闲言少叙,却说自暹罗国王来后,水溶便极少有空闲时间。()因为照龙祐宇的意思,除了必要的重大的场合,其余统统由水溶代劳。水溶恨的是牙根痒痒,却也无法,只得硬着头皮每日陪着藩王游山玩水。水溶素日为人,只是洒脱随性,受不的一点儿拘束,早就憋屈的图不得,三日之后,趁着藩王休息处理本国事务,便往宫里去了找他的好兄弟“算账”去了。
龙祐宇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忽闻得北静王求见,心中窃笑却早见水溶沉着脸走了进来,不请安、不说话,闷不做声的往龙祐宇侧手的椅子上坐了。龙祐宇见状也只做不知,自顾自看奏折不理会他。
半天水溶方道:“皇上,暹罗王来了,您是不是应该抽时间陪陪?只叫我一个王爷陪着,人家只道是你有心轻慢,传出去也有损我天朝威仪。”
龙祐宇埋头奏折,半天方恩了一声道:“还有什么?”
水溶忍无可忍,起身站在他面前道:“还有就是,水溶无能,不堪此重任,还烦请皇上另择贤明。”
龙祐宇这才方下奏折笑道:“什么有损我天朝威仪,最后这句才是你心里想说的罢。你就这么烦这个差事?别人可是求也求不来的。”
水溶一脸无所谓,复又撂袍坐下道:“谁要去谁自管去便了。我是做不来。”
龙祐宇故意板起脸来道:“北王,你这是要抗旨了?你可知这该个什么罪名?”
水溶看着他,毫无惧色道:“抗旨不遵,罪当斩首。”
这样一句话,却被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来,龙祐宇见压派不住又笑了起来道:“兄弟,这朝中虽然似你者少,不如你的多,其实本也不必非要你来做,你知道朕为何一定要叫你来办?”
水溶知道必有玄机便道:“是何道理,你说来我听听。”
龙祐宇想了一会儿,便将打算说了出来道:“缅甸不忿我邦已久。天朝与他们必有一战,只是早晚而已。可是朕实在不欲劳民伤财,滥动杀伐,暹罗实力与缅甸旗鼓相当,若是将他们笼络,到时候暹罗不必向缅甸开战,只消在两国边疆排兵布阵,便可令缅甸心存顾虑,不能妄动,到时候战火息止便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话说道这里,机敏如水溶已经明了其用心思忖道:“你是想趁这个机会,将此意思暗示给暹罗王,但是又要把握一个度,既不能太明白,又不能太含糊。你自然不能亲自来谈,那样用意就过于明显了,却也不能找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来开口,所以便叫我去?”
龙祐宇喜道:“果然是北静王,透彻如此。不消朕多说了。这几日叫你代替朕陪着正是让他知道北静王水溶在天朝事何等分量。又可令你们相熟,说起话来就容易很多了。”
水溶看着他若有所思道:“真是老奸巨猾。暹罗王是老实人,却也被你算计了。罢了,这差事我仍旧领了……”
龙祐宇笑道:“我知道你定会应承。那就有劳了。”
水溶摆手道:“罢罢,不敢领你的谢,我却有条件的。”
龙祐宇豪气的一挥手道:“尽管说来,朕都答应。”
水溶一笑道:“暹罗王走了之后,我要告假一个月,任谁也不许来聒噪我。若是依我,这差事还可行,若是不依我,你便另择人去罢。”
龙祐宇皱眉道:“你敢威胁朕?”却见水溶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被将了一军悻悻道:“成,朕就应了你。”
水溶道:“还有一事,你也要应。”
龙祐宇作色道:“你哪来这么多事情?”
水溶道:“这一件,简单,你一句话的事情,我有中意的人了,讨你个圣旨罢了。”
龙祐宇闻言面露喜色道:“难的难得,是哪家的闺秀有幸入了你这眼高于顶的北静王的法眼啊?”
水溶道:“问个什么,左右很快你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