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福这时拱了拱手道:“臣听闻当年左大人也是率南兵入西疆,不照样击退了敌寇。更何况此次皇上补充给黑旗军的士兵多有来自北方,惯于马战。臣虽不敢自比左大人,却也从不干力所不能及之事。”
方怀笑了笑,自己下面左的都是中**事上的天才,但他们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左宝贵火爆,聂士诚细密,刘铭传稳重,冯子材老辣,徐邦道狡诈,而刘永福则是桀骜不驯。
当众人为刘永福这几句不客气的话微微色变的时候,方怀却微笑满面。要知道方怀的实际年龄已经四十几岁,早就磨光了少年人的那些棱角,有的只是良好的涵养。
左宗棠此时众人脸色微变,微微站起身,穴话道:“刘军门切莫大意,在下率兵初到新疆时,军中也曾发生了大规模的殁疾,若不是有江南胡庆余堂一直供应行军丹药,只怕难免一败。”
方怀听了微微一动:“左爱卿说的可是那红顶商人胡雪岩开的胡庆余堂?”
“皇上也有耳闻?”左宗棠颇为意外道:“那胡雪岩确是一奇才,短短二十多年时间,从无到有,如今已是富甲一方的江南药王。”
方怀点点头道:“自神农尝百草,便有中药,可如今我们连药术也已落后于洋人。朕有意振兴我大清药术,你找个时间把他叫到京城,朕要和他谈谈这件事。”左宗棠点了点头。
方怀这时看向刘永福道:“好吧,朕答应让你。朕再给你六千蒙古骑兵,你帮朕把漠北守住了。”方怀再看向左宝贵,郑重地道:“湘军出兵新疆,也不要太出格了,只准你追到阿兰山口。大清眼看着步步见好,需要一段太平日子把咱们的工业搞上去。正所谓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以而用之,你们知道为什么法国人明明打输了却可以不赔款,那是因为他们国力比咱大清强,你们不要以为打赢了法国几万人,就目空一切,真要是把法国人逼急了,咱大清的这点底子就得打烂,咱中国就得回到以前那样任人家宰割的日子,所以朕忍着和他们签了和约。“
“你们都是带兵之人,就该知道孙子的那句话。‘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也。’你们的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断送这个国家的前途,我希望你们牢牢记住。现在忍气吞声,是为了将来报仇雪恨。等大清将来强大了,仗有的是给你们打。”
左宝贵和刘永福面色凝重地答应下来,他们都听出了方怀话语中包含的暗示和警告。但其它人见两人得了差使,全都眼红不已,尤其是冯子材,他听说俄国人再次寇边的时候就想站出来,但考虑这才第一次和方怀交谈,还不知方怀的心性,所以犹豫了一下,没想到就被左宝贵和刘永福抢了差使去,冯子材那个悔啊,不停地揪着自己那花白的胡子。
等到方怀说完,冯子材再忍不住了,抱拳道:“皇上,罗刹人犯我大清多年,臣一直恨不能与之过过手,此次两位军门出征,臣愿附随骥后,鞍马坠蹬,便是为一小卒也毫无怨言。”
徐邦道一听,也道:“皇上,罗刹人与我大清疆界相交处足有数万里,两位军门虽是能征惯战,却也难免让罗刹人钻了空子,臣愿随之一同出征,以补智者一失之憾。”
方怀眼见聂士诚和刘铭传也有要发言的迹象,连忙拦阻道:“你们的心,朕都知道,但现在不是和俄国人开战的时候,如果大量想北边增兵,只会使得局势紧张。朕还有些想法要你们帮朕去做,过两天就交给你们,待你们听过朕要你们做的事,仍要出征北疆朕绝不阻拦。”
冯子材和徐邦道相视一眼,各自坐了下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