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全身都动不了。
好黑!她疲惫地睁开眼,可什么也看不见。
予欢想站起来,可身体像被什么压着,口好渴,像几天没有渴水般,想喊也发不出声音。
她是不是被鬼压了?还是神经衰弱,所以手脚都动不了?
“咦?这里还有人!”
她听到一声惊呼,不一会,身上的重力减轻了,然后一束强烈的光线射入眼眸,她眨眨眼,慢慢适应光线时,看见眼前出现一张大花脸,他正咧嘴对她笑。
鬼啊!
顿时,她昏过去。
在她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床上,四面是一些泥土筑成的墙,甚至有些地方长出青苔来;稻草盖的屋顶,还有好几个小洞洞,阳光从上面射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
“小丫头,妳醒来啦?”
突然有一把苍老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接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捧着一只缺口的小花碗进来。
予欢艰难地坐起来,茫然地看着老爷爷。
“我……呃,这里是哪里?”她一脸困惑,声音却沙哑无力。
“这里是边城里一个小山村,刚刚发生了一场地震,村里人全部遇难。还好,妳被两条木柱压着,没有被石块砸到。”老爷爷坐到床边,然后将碗递到她嘴边说:“来,快将碗野菜汤喝下。”
边城?小山村?好陌生的名字。还有,什么地震呀?她生活的城市从未遇过地震!
予欢怀着疑问,闻着菜香,方发现自己饥肠辘辘。她手颤颤地捧过碗,望着黑漆漆的汤水,上面还浮着几条烟灰。这是人喝的吗?
“这是什么呀?”
“山野菜啊。”
“野菜?”她没有吃过,不过,肚子真的很饿呀,这碗黑咕咕的东西吃下去,会不会中毒呀?
“我们的地方穷,现在又遇到天灾……”老爷爷哽咽了一下,他用衣角擦擦眼睛,“丫头,还有其他亲人吗?如果有妳去那里投靠他们,这里只怕剩下我们了。”老爷爷眼眶红红的。
予欢不敢喝这汤。“有啊,我有爷爷、奶奶、嗲哋、妈咪还有五个哥哥,他们都很疼我。对了,老爷爷,这里离市区有多远呀?”一会她打电话叫二哥来这里载她,妈的,那个司机搞什么鬼,竟然载她到这种鬼地方。
“丫头,妳说的市区是什么?”
“市区就是……算了。”予欢原想解释,可一想,还是算了,她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打电话。
她将碗交给老爷爷,然后在身上上下摸索,咦?她的电话呢?还有,她穿的是什么衣服?一块块碎布缝在一起,这是她见过最丑的一件衣服。
妈的,那个司机该不会是土匪吧?拿了她手机就算了,连她衣服也换掉。
现在没有手机,又没有钱的情况下,她如何离开这里?
咦!不对,她的手……什么时候变成了鸡爪?她那双又白又嫩滑的纤纤玉手呢?接着,她发现垂落胸前的头发,又硬又黄又干燥。
她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呢?
老爷爷不解地看着她怪异的动作,但并没有出声打扰她。
倏地,予欢跳下床,感觉脚踩到软软的又湿腻腻东西,她低头一看,首先,她见到湿漉漉的泥地面,接着,她看到一双竹杆腿……
这……这是她吗?她又美又修长的腿呢?
蓦地,她冲出门,放眼望去,见到一片废墟,两边的山泥倾泻,零零星星的几间倒塌的房屋,还有些大树连根拔起。
她朝四周环视一圈,发现前面有一个小水塘,于是她冲过去,以混浊的水当镜一照,当她定神看清自己的模样时,突然,她发出一声尖叫:“啊——”
凤栖国,嘉庆三十五年
洛阳城&8226;俞府
“起床啦,太阳晒到屁股啦!欢妹妹,起来呀!”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地干扰她睡觉,常予欢咕哝声,再度将被子盖过头,继续作她的春秋美梦。
“欢妹妹,再不起来,胡嬷嬷又要罚我们洗茅厕。”又一阵高吼,接下来便是地动山摇,跟着被子被人用力掀开,然后将她从被窝中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