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怎么说,就是当妹妹的那种感觉,两人年纪相差很大。我哥挺照顾她的。每次来我家,我哥都会带我们一起出去玩玩逛逛。后来我跟我哥感情不好了,我也不知道两人之后有没有联系了。”
秋霜语气中也夹在一股子怨言,那么多年过去,她的心中的疙瘩已经越拧越紧。
“我看肯定有。”不然,他现在不会巴巴的跑来。“对了,你哥跟你嫂子感情怎样?”
男人对女人好,无外乎两种,一种是亲情自然萌发,第二种就是男女之情。从廖秋林对秋霜的态度可以看出,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注重亲情的人。
“他们是商业联姻,嫂子不太好。我哥脾气也暴躁,两人一直处于长期分居的状态。你也知道像关系到两家利益的婚姻除非是有一家衰败了,才能离婚的,一般不管是感情好还是感情不好,都会这样耗到老的。”或许是想到曾经自己被家人逼迫,秋霜有些义愤填膺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就不觉得他们两人会有奸情?”
“怎么可能,就算是远,我们也有血缘”秋霜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变小了起来,最后直接没声了。
挂断电话,我并没有给江墨言打电话,我能想到的事情,他应该更能想到。
房间中只有花花在那里欢快的蹦跶,没人跟他闹腾,他跑到我的身边,摇着尾巴打在我的腿上。发出轻微声响,我弯身将它抱起,顺着他身上的毛柔化的毛,它好似每天都这般快乐,我用下巴蹭了蹭它乱摇的脑袋,闭着眼睛,脸上笑容轻轻浅浅的。
听到开门声。我微笑着回头看去,未听到有人说话,我轻蹙下眉,叫了声“王霞”。
“是我。”
“陆铭,坐啊。”没想到今天她会进来,我弯身摸索着面前的椅子。
“眼角膜还没有消息吗?”他扶着我坐在床边,轻柔的声音中带着丝心疼。
“我哥已经去联系了。”感受到他一直站在我的身边,我双手在腿上不停地摩挲着,唇轻抿,面现纠结。
陆铭一直没有出声,病房中只留下我们两人的呼吸声和偶尔想起的铃铛声,气氛有些尴尬,我轻咬下下唇,仰头看向他锁在的位置。
“不要再等我了,试着去接触别的女人,给自己多个选择。”
陆铭久久未说话,就那样一直静静地站着。
我轻叹声,低下头,心中也很是难受,在这个世界上要说一直对我没有时间伤害的人就是他,我最不想的伤害的人也是他,可偏偏我的心太小,只能装下一个人,再也挤不进去了。
“陆铭,感谢你那么多年对我始终如一,你的心我懂,怎奈我的已经给了江墨言,再也收不回来了。这辈子,我跟你只能是朋友。”
“不要有愧疚,对你的好是我心甘情愿。我也知道世界上最勉强不了的就是感情,江墨言不会来的时候,我还有等待下去的希望,如今他已经回到了他生活原先的轨迹,我也该放手了。今天来,我就是跟你告别的。”
“你要回临城吗?”他已经辞去了市长的职位,在温城一直没有工作,他的收入是在法国开的连锁超市。现在他已经没了呆在温城的理由,应该是要回到生他养他的地方吧。
“不是,那么多年我发现我还是喜欢国外的生活。”他抚摸了下我怀中的花花,“以后可能不能时常见面了,祝愿眼睛早些康复,可以跟江墨言一直幸福的走下去,替我跟丫丫说声再见。”
“今天的飞机?”听他的口气,好像很快就要离开。
“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吧。”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他的,只能陪他这小小的一段路。
“好。”
他迟疑会儿应下守在门前,王霞帮我换下身上的病号服,陪着我一起坐上了陆铭的车子,开车的是很久没见的葛天,跟我打声招呼。
“宋小姐是要一起走吗?”
“葛天别胡说!”
陆铭声音微冷,轻斥声。
那么多年,陆铭对我怎样,葛天是看在眼里的,他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是对我有些怨言的,情有可原。
车子轻轻启动,驶离医院,车中的人都沉默(www.19mh.com)着没有说话。
“至少这一小断路是陪他走过的。”
正在葛天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陆铭无奈一笑。
“这辈子我们是有缘无分,我这个当事人都能看开了,你还有什么好为我打抱不平的。”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让我心中的愧疚再添几分,眼中有些温热,我缓缓的低下头,离别的伤感缓缓漫过心头。
机场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我坐在车中没有下车,我叫了声陆奇,隔着车门摸了摸他的脸,他好像又长高了很多。
“阿姨,帮我把这个坠子拿给丫丫吧。”陆铭叫他的时候,他塞了样东西在我手中,转身离去。
手心传来冰冷的触感,我轻轻握住,对着跟我说再见的陆铭挥了挥手。再见了无怨无悔守护我那么多年的朋友,希望你可以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泪水不期滑过脸颊,在车窗升起的那一刻,我泪如泉涌。
“哭,说明你心里有他,也没有白费他对你的好。”葛天轻叹声,“穷尽三十多年爱上两个女人,一个是不该爱,一个是心有所属,他心也挺苦的。”估讨圣巴。
“人都已经走了,你就不要再说这些来让她难过了,好不好!”王霞轻拍着我的背部,气冲冲的对葛天说道。
医院中,我久久站在窗边,看着蓝天的方向,心情还是没有没有平静下来。
从公司回来的江墨言从后面拥住我。
“还在想他?再想我可要吃醋了。”
他在我的脖子上轻呵着气,痒痒的,我缩了缩脖子,抬手将他的脸从我的肩膀上推到一边。
“人都走了,你这醋还真是吃的无谓!”我出去的事情江墨言肯定是知道的,还处在难过中,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缓步在来到床边躺下。
“丫丫怎么没回来?”
“钱回接去了。”
钱回很喜欢丫丫我是知道的,兴许又是左初和赵丽两人没事又在家里研究出了一些好吃的私房菜。
“你这么舍不得他?”江墨言凑了过来,声音低沉,微微不悦。
“不舍得他,我早就跟他一起走了,还等着你在这里挖苦我了。”我拿起头低下的枕头,掷了过去,“心里不好受是因为我怕他会一个人这样过下去,现在还好,有陆奇陪着。等到陆奇长大了,他也老了,会孤单吧。”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一定会给他找到一个合适的。”江墨言扶起我,“给你买了馅饼和粥,吃完再休息。”
“你以为合适的那么好找啊,我可给你打个预防针,别找出个不靠谱的祸害来!”我接过他递过来的馅饼,瞪着眼睛,警告着。
“为了他不再惦记你,上天入地我也要给他找出个合适的来。”
江墨言语气坚定,看样子是卯足了劲。
我哥的隆城之行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眼角膜仍旧(www.hao8.net)是没有着落,好似已经习惯了黑暗,我已经没了之前那般焦躁不安,想着顺其自然吧。为了阻止廖家人会在这上面动手脚,江墨言让云鹄紧紧盯着医院。
心静下来,时间就过的很快,看不见光亮,分不清白天黑夜,只知道困了就睡,身体完全恢复时,江墨言将我接回接。
鼻间再也没有消毒水的气味,瞬间觉得连呼吸都顺畅多了。
还没出院几天,医院传来好消息,眼角膜的找到,听到这个消息时,江墨言激动地将我抱了起来在客厅中转了几圈。
“做完手术眼睛很快就能好,到时候我一定要给你一个盛大浪漫的婚礼。”
“谁说要嫁给你了,我们这样不好吗?”这算是求婚吗?也太敷衍了。每个女人一生都想要一次属于自己的婚礼,一想到我心中就不由发憷。
“不好,我要用婚礼告诉全世界,你是我江墨言的女人。”他抱住我,语气霸道,“我知道你在怕些什么,我会在婚礼前把所有的明面上的危险和潜在我祸害都全部给解决掉,你只需要安安静静做你的幸福新娘就好。”
他声音柔柔的,伴着他低沉磁性的声音,我的面前好似出现了一场,浪漫梦幻的婚礼,眼中被向往填满。
“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就期待的不得了,还在这里矫情,该教训。”语落,他猝不及防,抱我进了卧室。
隔着衣服感受到他身上的滚烫,我知道他接下来干什么,脸上开始发烫,手大胆的环上他的脖子。
没想到我会这般,江墨言愉悦的笑了笑,炙热的吻随后落在我的唇上。
许久没有人住的卧室中温度不断升高,弥漫着一股欢爱的气息。
激情过后,他起身,在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中翻找着,不知道在他找什么,我好奇的看去。
“愿意嫁给我吗?”
他握住我手,根据他胳膊伸出的姿势,我能感觉到他应该是跪着的。
“江墨言你不觉得你这求婚的方式太过特别了一些吗?”我特意加重特别两个字,他此时可是光着身子。
“你也觉得特别吧,我是感觉这样的方式特有诚意。”江墨言还傲娇的应下了我的夸赞。
“哪里有诚意了,除了戒指,连朵花都没有,寒掺死了。”况且我还躺在床上呢,哪有这样奇葩求婚的,我躲过他帮我戴戒指的动作,负气般将身子转向另一边。
“原来以为你是不一样的,现在看来你和那些肤浅的女人一样。我这样是向你表明真心,我的身心都属于你一个人。”江墨言爬上床,脸贴在我的脸上。
“如果都像你这样表明真心,估计全大街上都是一群光着身子的人。”我撇撇嘴唾弃声。
“你的意思是不接受我的求婚了?”
江墨言声音变得可怜兮兮的,近四十岁的人又开始卖起萌来,惹得我猛翻白眼。
“你想想,我又会赚钱,会做饭,会哄你开心,还有女儿,主要你喜欢我,你就点点头,把戒指戴上得了。”
“什么时候想到个让我满意的求婚再说。”我动了动脸颊,示意他把脸拿开。
江墨言开始耍起赖皮来,好似今天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这没戒指套在我的手上般,我紧紧地攥着手,紧闭着眼睛。
江墨言见我心意已决,在我的肩头轻咬口,听到门铃的声音起身下床。
“帮我找身衣服。”
应该是丫丫放学回来了,这些天她的心情有些不好,特别是那天我把陆铭交给我的东西给拿给她的时候,她都哭了,以为是她是不舍得陆奇,我也没有问。
最近我正在跟江墨言商量着搬到钱回的小区,至少那里有冬阳能够陪伴着她,她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时间一长说不定就会将陆奇这个人忘掉。
“丫丫今天在学校开心吗?”
“开心。”
稚气未脱的声音中没有往昔的欢快,好似失去了朝气般,我心疼的对她招了招手,她紧走进步握住我的手。
“我们搬到钱回阿姨那里好不好?”她这样,我的心揪疼,生怕她的性格会从此改变。
“好啊。妈妈我先回房做作业了。”
小手在我手中滑脱,我张了张嘴,想跟她说些什么,又觉得她好像还太小,说多了她也不懂。
“没事的,小孩子的事情不会记得太长时间。我现在就去让汪浩宇看看他那边还有没有闲置的房子。”
我们都以为一个孩子记忆会随着后来接触的人或是事情而渐渐淡去,只是我们都错了,丫丫已经认定了陆奇,她不会轻易忘记,甚至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她的脑海中越发的清晰。
手术很成功,当纱布拿掉的那一刻,我看见了刺眼的阳光,那一刻,激动地差点尖叫起来,我紧紧的抓着江墨言的胳膊。
“江墨言,我能看到了,我能看到了。”高兴的泪水滑落眼眶,同样兴奋的医生赶紧嘱咐我,不让我流泪。
江墨言慌忙拿出纸巾,动作轻柔的帮我轻擦着眼角的泪水,这一天病房中很多人,他们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我能见见捐赠者的家人吗?”一般眼角膜的捐赠者都是已经离开世界上的人,我只能对他们的亲人表达自己的感谢。
“捐赠者是个孤儿,没有家人。”江墨言理了理被纱布弄乱的头发,“我已经把他好好地安葬了。”
医生帮我做了详细的检查,当天出了院,这一次,我们直接去了江墨言在新购买的住所中,房子刚好跟汪浩宇的对门,住惯了独家独院,刚换成这样的地方还是有些稍稍不习惯的。
不过,为了丫丫我们不管怎样都是要适应的。
庆幸的是有了冬阳的陪伴,丫丫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少。
“你们早应该搬到这里来了,这样刚还能帮他们培养感情。丫丫以后当我家的媳妇,中意的很。”
看着冬阳正耐心的给丫丫讲解她不会的习题,钱回双手环胸,对着我挑了挑眉,好像从这一刻开始她就已经考虑着她的儿媳妇养成计划了。
“我也挺中意你家东阳的,可这个还是得看孩子们的意见的,他们现在两个人的年龄加起来还不成年,你就考虑这些,眼光是不是放得太长远了。”
我回了她一个白眼,“行了快去做饭,今天晚上,我们在你家蹭饭了。”
三位老人去隆城的枫林秋游去了,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家里挺清净的。我们还刚搬过来,冰箱中还没有准备吃食。
我跟钱回还刚刚说笑着进入厨房,汪浩宇就急急忙忙向外面走去。
“公司有些事情,我跟江总过去看看,不用等我们了。”
“出了什么事情,说清楚啊。”
钱回一边穿着围裙一边向外走去,只是心急火燎的汪浩宇根本就没有听到,早已经消失在门前,钱回没有追上,趴在窗台向下看去的是,汪浩宇的车子已经驶出了车库。
“真是的,不说清楚,弄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钱回嘟囔着扯了扯身上的围裙,一脸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