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鸠湾的早晨,向来都是非常安静的。
但是今天,这里的安静,被打破了。一大清早,鸠鸠湾的海浪就不断的涌动起来。一朵朵的浪花,不断的翻滚起来。一圈圈的涟漪,更是不断的荡漾开去,消失在岸边。海鸥在海面上不断地飞翔,好像要靠近岸边,却又不敢靠近。只有一两个胆子极大的,有胆量在桅杆上面停留片刻,转瞬又急匆匆的飞走。
一艘海盗船,两艘猪肚船,停泊在港口里面,船帆是卷起来的,只留下光秃秃的桅杆。水手们都在甲板上忙碌。穿着不同颜色短褂的水手,各忙各的,走来走去,互相交杂,虽然看起来很混乱,其实是有条不紊。旁观者只要盯准其中的一种颜色,就会现,他所作的事情,和别的颜色的水手所作的,是完全不同的。
这些不同颜色的短褂,当然是张准的新明。在成立水军的时候,这些短褂就全面推广了。杨国华、周正宇等人当时还觉得有些怪异。不同的水手,穿着不同颜色的短褂,有这个必要吗?后来才现,的确有这个。必要。用不同的颜色区分以后,他们两个一眼看过去,水手们各自的事务,就有条理多了。
按照张准制定的章程,操舵手的短褂是黄色的,操帆手的短褂是灰白色的,武装水手的短褂是红色的,索具手的短褂是黑色的,指挥官的短褂是紫色的,膘望哨的短褂是蓝色的”这些颜色,和大海的蓝色背景相比,一目了然。即使是在战斗最激烈,场面最混乱的情况下,也能迅的辨别对方的身份。
尤其是在大型的海战中,参战的船只很多,水手也很多,可能相当的混乱。有时候,军官可能临时被调配到别的战船上,并不熟悉该船上的水手。这样一来,军官因为不熟悉每个水手的岗位,就难以迅有效的指挥。有了这些不同的颜色。只要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自己应该找谁。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都是最简单最快捷的识别方式。
同时,短褂的颜色,还让每个指挥官。都可以第一时间现水手们是否“不务正业”。好吧,必须承认,在战船上,想要偷懒的方法的确很多。小船的水手只有二三十人,指挥官还能检查每个人的工作。但是。在大型的战船上,可能有几百名的水手。每个指挥官,一眼扫过去,未必能够现谁谁谁到底是不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换言之,就算是有人偷懒,又或者是磨洋工,都无法现。但是现在,一眼扫过奔,就能够现某种颜色的水手,是不是不务正业。
比如说,你身上穿着红色的短补,却跑到桅杆上面去。你丫的到上面去做什么?看风景吗?给我下来!又比如说,你穿着灰白色的短褂,却在甲板上磨蹭。你丫的,你的岗位是桅杆!都给我上去!不是穿黄马褂的,就不要在舵轮的周围转悠,这里不是你的地盘!不是红马褂的,不要乱动船上的武器,出了问题你要负责!不是黑马褂的,不要乱动船上的索具,这不是你应该动的!
自从这些短褂穿上去以后,每个指挥官都变成火眼金睛。水手们也深深的感觉到压力。好像背后随时都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在时时刻刻的盯着自己。只要自己的行为,稍微继离自己的马褂颜色,马上就会被军官们现。
“大人的点子还是多啊”。
周正宇感慨的说道。
有了这些马褂,他马上感受到了其中的好处。原来,有些活吩咐下去以后,差不多要半天的时间才能完成。但是现在,只要一个时辰左右,就能完成的妥妥帖帖的。原因很简单,没有人敢偷懒。就算有人偷懒,也会马上被现,马上被处理。
“不知道大人今天又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新鲜的东西?”
杨国华也是感慨的说道。
此时此刻,他和周正宇两个,正站在鸠鸠湾的入口处,等待张准的到来。按照上面的通知,今天,张准要到水军基地来,给所有的水军军官授课。同时,还要视察基层水兵的练情况。自从水军成立以后,张准对水军的练抓得很紧,他们两个都不敢掉以轻心。张准在水军可是投了大量的银子下去的,随后还要投进去大量的银子,可想而知,要是成果不满意,他们两个会有什么下场。
巳时左右,张准策马准时来到,后面跟着杨伟国和刘吉祥等人。在他的随从中,还有一个小熟悉的身影,便是薛知蝶。对于薛知蝶,水军的军官都不陌生。自从海盗船被张准俘虏以后,薛知蝶就经常在鸦鸠湾出现的。很多人都知道,她是懂得造船的。以后水军需要的战舰,应该都是她负责建造。在张准到来之前,水军的所有军官,包括方贺、刘栋等军官,都已经准备好了。鸠鸠湾的一切,都是非常简陋的,即使是水兵的营房,也仅仅是茅草屋而已。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一间很大的茅草屋。茅草屋向着大海的一方,是没有墙壁的,可以看到辽阔的麻湾。
“开始吧!”
张准没有什么客套的意思,随口说道。
他要先看看水兵的基本练水平。
“开始!”
周正宇挥舞着三角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