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了雨,陆景迷糊间听到王灿和大哥的对话。在睡梦间时浮时沉,眼皮睁不开。
“好好休息”耳边听到大哥的声音,又昏沉沉的睡去。清晨醒来时,夜雨已停。罗女士正在推开病房的窗户,让雨后清新的空气透了进来。
“妈。你怎么在这儿?”陆景扬了扬自己的左手。
罗女士见他醒来,走过来摸着他的头,痛心的说道:“你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怎么伤成这样?身上还疼不疼?”
陆景动了两下,笑道:“感觉还好。”他的伤看着吓人实际上不重。主要是接下来要舒经活络比较麻烦。
罗女士气愤的道:“刘家的二孙子欺人太甚。到底怎么回事?”她早上听大儿子陆江简单说了一次,想问问具体的情况。
陆景把昨晚的情况说了一遍,想来刘家那边听到的又是另外一个版本。
这件事最终是个什么结果,要看双方最后较量的结果。
罗女士眉头越蹙越深,她涵养再好心里也憋了一股气。自己的儿子从来都没打得这么狠,他老刘家的孙子还真敢下手。还讲不讲道理?
握住陆景的手很肯定的说道:“你别怕他们。这件事一定要让刘家给一个说法。他们不给说法,我们就要讨个说法。你好好休养,事情让你哥处理。”
“恩。”陆景点了点头,听老妈说话心里就是舒坦。他当然不会什么都不做。至少需要了解情况。这么说不过是宽老妈的心。
“红英那孩子不错。我看谁敢在老陆面前抓人。”罗女士生气的说着,回身从病房左侧的黄木桌子上拿了保温盒。
昨天和大哥通话之后,陆景就让曾红英去老头子那边呆着。她在那里安全很有保障。不知道昨晚刘家是怎么处理事情的。如果是走刑事案件,这会外面应该到处在抓曾红英。
罗女士打开保温盒,病房里面弥漫着一股清香,用勺子舀一浅勺粥,吹了口气,送到陆景嘴边,“先试试烫不烫。医生说你最好先吃点粥。”
陆景感觉自己想小孩一样被母亲照顾。小时候生病时母亲也是这样照顾自己,这种被母亲细心呵护的感觉真好。
他想起母亲去世之后自己一个人在她和父亲的墓前失声痛哭的情形。那时候心里是何等的悲伤与痛苦。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陆景心里忽而有种幸福得想哭的冲动。
…上午八点,京城市公|安局副局长饶闻时刚刚走进办公室就接到好友胡红军的电话。
“红军,怎么今天有空给老哥电话啊。”
胡红军在电话里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找你帮忙。”他和饶闻时年龄隔了十来岁,但是脾气相投,说起话来没什么顾忌。
“呵,你说,我听着。”饶闻时豪爽的说道,心里却是一磕碜,别是这公子哥儿又惹了什么事要他帮忙擦屁股吧。
“昨天晚上三里屯的一家酒吧里面,我妹夫的弟弟陆景被刘家的刘柏打伤,刘柏则被陆景的保镖打伤,据说伤的不轻,这件事是什么章程?”
饶闻时心陡然一下跳了起来。刘家的刘柏重伤?这够上刑事案件了,底下怎么没有人报上来,“我查查怎么回事再给你回电话。”
饶闻时叫了秘书进来吩咐道:“让三里屯派出所把昨晚发生的案子报给我听听。”
一个小时之后,饶闻时给胡红军打了一个电话,“陆景的保镖曾红英将刘柏殴打致重伤,刘柏的家属已经报案。刑侦处正在办理这件案子。”
胡红军瞪着眼睛说道:“他家说重伤就重伤啊,法医验伤没有?别瞎整。瞎整是要犯错误的。”
饶闻时苦笑了一声,提醒道:“红军,西月区分局的老华和那边有些渊源。呃,这事怎么是你出头?”
胡红军道:“我听我妹妹说有这事,打电话问问情况。呵,等我妹夫出来说话,有些人就要后悔莫及了。”
挂了电话,饶闻时琢磨了一下,拿起电话打给袁市长的秘书,“田秘书,我这边有紧急案情需要向袁市长汇报。”
电话里的声音忽然一变,“我是袁进。”饶闻时大致的说了几句情况,电话里袁市长指示道:“立刻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要公平公正的处理这件事情。”
…西月区公|安分局的局长办公室里。
华局长来回的走动着,清凉的空调仿佛挡住下午的酷热。他额头上直冒汗。
刚刚接到三里屯派出所的报告。昨晚粉红佳人酒吧斗殴案的另外一位当事人陆景的家属申请验伤。根据市第一医院的医疗报告,法医验伤的结果是轻伤。
华局长突然的感觉这个消息会产生一个极大的变数,他昨晚似乎做错了一件事情。在这件事情上他压根就不应该表态。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