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何三点了点头,起身去了门外。
王夫人冷冷的扫了一眼他的背影,慢慢站了起来,又从旁边拿过一根竹条儿,在火盆内绞了几下,直到再无一丝火星之后,她转身回了內间。
何三和玉钏儿一前一后回了正房客厅,听到內间窸窸窣窣的生意,何三咽了口唾沫,转头向玉钏儿使了个眼色,玉钏儿点点头,到內间门前敲了几下。
“太太!”她恭敬的说道,“您有什么吩咐?”
王夫人并未说话,足有盏茶功夫之后才走了出来,身上已经换了平时穿用的常服,脸上很明显补了妆,恢复了平日的威严。
“夫人,不知您还有”何三赶紧上前。
“啪——”没想到王夫人并未搭理他,而是抬手狠狠的给了玉钏儿一个耳光,“贱人,谁允许你把府里的事情在外面乱说?冷子兴的事情,是你告诉何三的?”
“奴婢不敢!”玉钏儿的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夫人,是小的从冷子兴古董店的一个小二那里打探到的。”何三赶紧上前解释,“再说冷掌柜帮府里办事,在有心人那里并不是秘密。”
“滚吧!”王夫人也只是故意展示一下态度,说完就摆手示意两人出去,她自己转身回了內间。
何三和玉钏儿对望一眼,半边面颊肿起仿佛馒头的玉钏儿面露屈辱之色,在何三安慰的眼神中离开客厅,只是转身后目光中隐隐闪着仇恨;何三却没有走,而是跟着进了内室。
“你不去办事,进来干什么?”王夫人的脸色明显带着杀气,“这是你能进来的地方吗?”
“夫人可要服侍?”何三脸上带着冲动,“当初是干爹,如今夫人怕是有些日子人伺候了吧?”
“狗奴才!”王夫人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却被何三一把抓住了手腕!
“夫人累了,小的这就服侍!”何三面露得色,屈身就把并无多少反抗的王夫人压倒在床上。
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上了大门,所有人都被打发了出去,只有面颊肿了半边的玉钏儿,不知道何时回了客厅,在內间不断传出的各种声音中,脸上闪着快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声音逐渐平息下来,她起身端起早已准备好的热水盆、毛巾等物,默不作声进了內间帮助清洗,完事儿后又无声无息的退出来。
“我每月逢五会去水月庵礼佛还愿,玉钏儿会把情况告诉你。”王夫人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只是面颊上依然残留着不正常的嫣红。
“夫人放心,小的明白!”何三也不说废话,整理好衣服出了正房,却在经过厢房时,抬手将一只荷包扔了进去,然后无事般离开院子。
厢房内,玉钏儿打开荷包,将里面的纸条反复观看后,取出几块碎银,把荷包与纸条一起扔进了早已准备好的火盆。
“玉钏儿,你过来!”片刻后,正房传出了招呼。
“太太!”玉钏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进入客厅向端坐在主位的王夫人跪下。
“等从他手里接了银子,你就带回来放在以前的地方。”王夫人淡淡的说道,“宝玉那边,你没事儿的时候不妨经常过去看看。”
“多谢夫人恩典!”玉钏儿面楼喜色,赶紧低头向王夫人磕头谢恩。
“好了,你下去吧!”王夫人点点头就不再说话。
“是,夫人。”玉钏儿一脸喜意走出正房。
只是王夫人没有注意到,哪怕是刚才玉钏儿最兴奋的时候,她的眼神中却也没有丝毫的喜色!
:周瑞、周瑞家的,王夫人陪房;何三,周瑞的干儿子;冷子兴,周瑞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