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海岸香味的知更鸟(2 / 2)

这不是光被骂一骂或者吃个停学就能了事的。肯定,马上会在校内出名吧。

同班同学们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

小要,肚子一定相当饿了吧。

说起来,会突然就给吃掉吗?一般。

她好像连附近的猫,偶尔也会抓来吃的样子喔。

一堆有的没的,张口随便就说。

然后自己就会作为馈赠品捕食者,一生都背负着这个十字架活下去了。原本就已经被人硬加上阵高的最不想成为恋人的偶像第一号这种完全不值得骄傲的称号了!合起来的话,总和就是不想成为恋人的馈赠品捕食者吗。已经几乎成了妖怪了。(穴:确实)

(不要啊。我不要那样啊!我还只有十六岁啊!?也想穿穿漂亮的连衣裙,也想试着谈一场美妙的恋爱啊!还想胡乱掰掰这种愚蠢的台词的不要啊!)

她懊恼着这些事情,独自一人哐哐地用前额猛撞墙壁。

这时,刚刚的会计冈田隼人猛力把门踢开,冲进了学生会室。

不好了,本部长!

怎么了,冈田。

宛如已故的石原裕次郎一般,宗介悠然地答道。

(技穴:石原裕次郎,日本著名演员。主演过《向太阳怒吼!》《大都会》和《西部警察》之类刑事剧。1987年因肝癌去世。)

在家庭科教室里发现了遗体!!几具?

八具。所有的都死了。全灭!

是吗。还是晚了吗

刚一听见这话,惠理就哐当一声伏倒在桌子上,失去了意识。(这位老师似乎经常都失去意识==)

老师。请振作一点。老师。谁去叫救护兵过来!

宗介用力地前后摇晃着惠理的肩。在他们身后,小要抱着冒着热气的脑袋,当场无力地蹲了下去。

咔嚓!

闪光灯一闪,照亮了桌上的遗体塔艾科哦摸喔勒噢挖昂凯的壶烧。

无人的家庭科教室中发现的煤气炉和酱油,筷子和菜刀,牙签等等的遗留物品,分别被粉笔的圆圈圈围着,旁边加放了写着A啦B啦的小牌子。戴着鉴定袖标的设备科的少年,拿着照相机在桌子周围转来转去,从各个角度拍下被害者惨不忍睹的丝状。

宗介和小要站在旁边,带着为难的表情低头看着壶烧。

死亡推定时间是三十分钟前。直接的凶器是冰锥。犯人用冰锥将螺肉从贝壳里面拽了出来用多功能菜刀切成了碎块。之后,再放回壳子里,冷酷地放在了火上。

(穴花:多功能菜刀,指肉、鱼、蔬菜都能切的菜刀。本来就都能切吧,日本人分得太细。==)

宗介淡淡地讲述着杀害的情况(壶烧的料理方法)。小要在他旁边,泪眼朦胧。

大概是想要确实地杀掉它们吧。用甚至能让人感觉到执念般的,残忍的手法。到底,犯人对这些螺有着什么样的憎恨呢

只不过是单纯地想要吃掉而已吧?

一直在后面听着的会计冈田隼人,偷偷地嘟囔道。

宗介一时无语。观察起壶烧和旁边的酱油瓶。

或者,是那样也说不定。

我说啊,就是啦。这个。

不,也有伪装的可能性。为了隐藏起怨恨的线,特地把被害者的家翻得乱七八糟冒充成强盗这是常见的手段。

现在成为了塔艾科哦摸喔勒噢挖昂凯杀害事件搜查本部的本部长的宗介,深深地叹了口气抱起胳膊。

无论怎么说,螺被杀死了。我们必须要找出犯人,让他受到应得的报应才行。

于是乎,小要再次十分客气地问:

请问。要,要找吗?犯人。

当然了。就算刨地三尺也要找出来,非要让他为杀害贵重的馈赠品而感到后悔不可。

要怎么做?

说得也是。在校内游街示众,再加上处以鞭刑好吗。当然是公开刑。

在正门旁边,吊他个三天左右,以示众人说不定也不错。

从用极其认真的语气这样说的宗介身边,小要不假思索地退开了半步。

这,这样子会不会有点儿严格过头了啊。因为,那个人,也不一定就是恶意的呀。或许是搞错了什么也说不一定啊?

她慎重地说道,宗介左右摇头说:

身为副会长的你怎么说这种话。故意不故意并不是问题。如果说我不是故意的就能被饶恕的话,社会就无法正常地运转了吧。

那那倒是,不过

血债只有血来偿。这是从几千年前就一直延续下来的传统。

用具有奇妙魄力的声音说着,他为了观察现场,开始徐徐地游走于家庭科室。

啊。我,稍微离开一下下。

小要拖着脚,慢吞吞地走出了家庭科教室。

她走到旁边的饮水处,润了润干得冒烟的喉咙。正当她擦着嘴唇,苦思冥想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小要要

会计冈田隼人,来到了饮水处。不知为什么,在嘿嘿地贼笑。

干嘛啊?

吃了那些螺的,是小要要吧。!!

为什么你知道!?拼命地压抑着想要这样问的冲动,小要把脸扭向旁边。

你你在说什么啊?

哼哼哼。你装不知道也没用哦。刚才在游廊碰上的时候,你嘴里叼着牙签吧。是从家庭科教室的方向走过来的哪。

而且,常出入学生会室的人里,做饭最拿手的就是小要要了。这就已经凭直觉感觉出来了哦,我。

完蛋了啊。小要已经半死心了。然而冈田却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她,

放心啦。如果你想的话,要我对相良他们保密也可以哦

哎?

只不过呢,有条件的。

冈田啪地竖起食指。

什,什么啊,你说条件。

小要边不安地颤抖,边咽了口唾沫。小个子的威胁者,突然露出了必要以上的卑鄙笑容。

嘿嘿嘿。小要要,你好像确实有JB亲笔签名的CD吧。在纽约的时候弄到的超稀有的货色哦。

呜!

小要的颜面猛烈地抽筋。

我好想要啊~~~~~!

不,不行!那个那个是我的性命啊!

怎么都不行?

当然了吧?别开玩笑了!

啊,这样啊。那,我去揭发你好了。

小要一把抓住了嗖地一转身,想要回家庭科教室的冈田的手臂。

等一下,冈田君。

干什么啊。因为,你不是不给我吗。

其,其他的东西如何?来日公演时候的招贴画啦,虽然完全无关但是

呼呣呼呣会动的Bon太君人偶啦,我还有很多好东西哦?好不好好不好?

几乎像在死缠烂打般地,小要恳求道。冈田笑了笑。

哎?我才不要呢。那种东西。

别那么说嘛。求求你!给你别的东西,饶了我吧!

不行。好啦。快放开我。

喂,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恶意的呀!

双眼饱含泪水,小要不假思索地咕!地猛力一拉他的胳膊。这股寸劲儿,让冈田的脚在湿漉漉的饮水处地板上踩滑了。

噢?

他的身体飞了起来,在空中漂亮地转了半个圈

哐当!

钝重的声音响起。冈田的后头部,撞在了地板上。他当场躺成了大字形,再也不动了。

冈冈田君?

小要瞪圆了眼睛,在他旁边蹲下,试着摇了摇他的身体。但是他仍然瘫在那里,只是偶尔发出唔嗯之类的声音而已。

饮水处的旁边,没有一个人。也就是说,没有目击者。

没想到,把他的口给封了。毕竟是知道自己的罪行,而想要加以胁迫的人物,这样倒在了地板上。

几乎有了种杀人犯般的感觉,小要战战兢兢地环视四周。

(怎怎么办?把遗体运到什么地方去,埋掉啊啊,不对!不是那样,是把他、送到保健室去把情况说明了不不不,那样我的罪行就暴露了!)

就在那时,有脚步声从家庭科教室的方向接近了。还在转角的另一边,看不见人影。

冈田。千鸟。要回收遗留物品了,来帮我一把。你们在哪里?

是宗介。是因为自己没回去所以来看看情况的吧。

(呜糟糕了。啊啊怎么办,怎么办)

被接二连三的异常事态搞得完全昏了头的她,慌手慌脚地,一会儿想抓着冈田的脚把他拖走,一会儿想跑到宗介那边去,一会儿突然想要在当场跳踢踏舞,一会儿想把制服穿了脱,脱了穿(穴花:小要你要是刚把制服脱下宗介就过来了,那事态会更严重冈田同学或许一生都不会醒来了=▽=)

哒!

到了最后,还是一个人向反方向逃走了。奔下楼梯的时候,她听到宗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冈田!?你怎么了。是被谁打的。说啊!冈田

边在内心猛烈地重复着对不起!,她挥去泪水,一溜烟儿地逃跑了。

虽然是个古怪的放学后,天还是黑下来了。

校舍笼罩在夕阳的光芒之中。操场上的棒球部和足球部结束了练习,管乐队的萨克斯手,正在屋顶上吹奏着凄凉的旋律。

宗介和六名学生会成员,还有终于从冲击中恢复过来的神乐坂惠理,都集中在学生会室里。会计冈田还在保健室里睡着,学生会长林水则是去了校长室后就没回来。

小要也在。

她一副极其憔悴的样子,缩着肩膀,表情无精打采但总之还是回应了校内广播的呼唤,从某处回到学生会室来了。

那么,各位。

戴着本部长的袖标的宗介,在所有人面前打开了话头。

现场检查和侦查作业结束后,我们收集到了几条情报。虽然搜查途中出现了令人痛心的牺牲者但是,可以认为解开这个塔艾科哦摸喔勒噢挖昂凯杀害事件的钥匙,已经掌握在我们的手中了吧。

他的语气听起来虽然恭敬,但同时又非常地沉重而严格。

那么。就像在开始搜查之前所说,这次的事件由内部人作案的感觉很浓。也就是说。可以认为犯人就在这房间之中吧。几条判断材料,以及我的直觉都这样告诉我。

在面露不安表情的一群人中,唯有小要愁眉苦脸地摇着头。

你说就在这里?真的吗,相良同学?

惠理像要确认一般地问道。

正是如此,老师。作为我本人也很遗憾,但是不得不这样认为。

那么,犯人是?

是。那个犯人就是

所有人都探出了身子。宗介故弄玄虚了一下下之后,咻地伸出了食指。

那个犯人就是您,神乐坂老师。

面向惠理,宗介强力地宣告道。

三秒间。

包括惠理在内,所有人都没有反应。

哈?

她皱起眉,微微歪头。

宗介认真至极地点点头,将双臂抱在胸前,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差一点点就能蒙混过关了啊。老师。说起来,最初您说把那些螺搁在这里的时候,我就该注意到的。为什么,要特意把贵重的螺放下不管呢?仔细想想的话,没有比这更不自然的了。

等一下

没错。那个时候,除了我和老师您之外,已经有另一名犯人潜藏在学生会室里了。和神乐坂老师您合谋,企图杀害海螺的学生。那是谁呢?

我说你啊

那就是冈田了。他们班第六节课,是您的英语课。以您的权限的话,让他在放学后第一个来到学生会室是并不困难的吧。但是,在这时发生了问题。也就是我进了屋。冈田慌忙藏到了桌子底下。当我对小包表示出兴趣的时候,想必他一定很着急吧。

请等一下

靠着跑过来的您的机智,巧妙地支开我之后冈田将贝偷走,杀害,再若无其事地回到学生会室。可是等搜查一开始,他大概是无法忍受良心的苛责了吧。想要自首,搞出主犯神乐坂老师的名字。得知这件事的您出人意料地,想要封了他的口。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您偷偷走到在饮水处润嗓子的冈田背后,面露**狂式的笑容,瞄准学生的后脑部,用尽全力挥下手中的钝器(穴花:关于那个笑容,我很想在这里写

S的笑容,但宗介不可能用这种缩写所以放弃了。)

请不要诽谤我!

终于,惠理站起来怒吼道。

我一直在保健室躺着啊?而且,这算什么啊,这种满是漏洞的推理?

真的满是漏洞吗?

依旧绷着脸,宗介的额头上浮出了汗珠。将目光转向设备负责人和书记,会计监查等人一看,他们也是同样点头。

总觉得,有点勉强。

完全不能接受。

说起来本来就没动机嘛。

被七嘴八舌地说了,宗介手扶下巴,发出沉吟。

就在这时。

到此时为止,都一直保持沉默低着头的小要,突然站了起来。

够了别闹了!

千鸟?

以宗介为首,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已经够了!做这种事情有什么用!?我累了。我已经累了啦!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怎么了千鸟。突然间说什么

小要把黑发挠得乱蓬蓬,两眼哗地流下眼泪,用高高的声音作出了冲击性的告白。

是是我杀的啦!!

所有人都惊愕万分,眼睛一下瞪得大大的。

你说什么!?

千鸟同学?难道,是你!?

啊啊,没错!是我杀的!八个人都是!其中也有人抵抗。但就算如此,我还是用冰锥扎,用菜刀剁碎一个不落地,把所、所有人都杀掉了啦!呜,呜

接下来就泣不成声了。她当场趴下,哇哇大哭起来。

不可能。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做梦也没想到小要会是犯人的宗介,脸色大变地凑近她。

因为因为!

小要肩膀颤抖,抽泣着。

到底为什么,千鸟?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它们!?

于是她突然停止了哭泣。

因为,看起来实在很好吃嘛!

同一时刻。在夕阳照射着的校长室内

阵代高中校长坪井高子和学生会会长林水敦信正隔着接待用的桌子,面对面坐着。

可是那位小金井先生也真是让人头痛啊。校长。

忙碌地动着筷子,林水说。

哎哎,真是。以前曾经是个聪明的人啦。但最近大概是因为上了年纪吧,好像忘事儿忘得厉害。

同样动着筷子,校长说道。

把普通的海螺说成是新品种啦、濒危物种啦的,每年都送过来呢。明明没拜托过他。

今年学生会那边也收到了呢。因为这件事,神乐坂老师还在闹腾什么呢。

唉呀,是吗。这么说起来,上星期接小金井先生的电话的就是她。算了吧,也好。就请大家吃点儿好东西吧。

这么说着,校长哇哈哈地发出老婆婆式的笑声。

哈、哈、哈。尤其是我,已经这样充分地蒙您款待了。

林水用筷子戳着在桌上的煤气炉上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的海螺壶烧。按照小金井先生的命名的话,也就是塔艾科哦摸喔勒噢挖昂凯的壶烧。

唔唔。真是美味。这样一来,真想要点温酒啊。对,像和歌山的酒黑牛之类(技穴:黑牛是一种纯米酒。日本名手造酒店酿造,口味香醇不发酸。)

在说高中生怎么能喝酒等等之前,为什么会有这种古雅的兴趣呢,你啊

事到如今也不打算责备什么,校长颇有感触地嘟囔道。

好久没翻这种后记了感叹线

我非常中意这篇在杂志上连载时,四季老师所画的小要垂涎三尺的那张穴画。(穴花:不好意思,我没有这张真想看)因为连载时的穴画和单行本是不一样的,也有很多很多只限当时才有的稀有****。因为现在还没有再次收录的预定,各位就连连载版也买了吧,买了吧。(穴花:您真会搂钱啊。==)单行本上没有画的配角们的穴画,也经常会登场哟。譬如说阿久津万里啦东海林未亚啦西野梢啦(这种小角色,有人会记得吗?)(我再穴:当然有,我不是都记得么。大家也记得对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