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2:旅途之中(1 / 2)

 2:旅途之中

名叫米歇尔丹比耶的电气工程师(穴花:实际上我很想翻译成米线儿蛋皮儿)。在雷诺汽车(技穴:法国最大的汽车制造商,详见后)干了三年的已婚者,出席了在莫斯科河沿岸的世博中心(注:实际上不存在)举办的国际汽车展销会。因为顺便也兼当新婚旅行,所以妻子也陪着来了,然而却由于俄罗斯人的待客态度而彻底地幻想破灭。为了安抚不高兴的新婚妻子而累得要命,正想赶紧回国去享受巴黎的料理和红酒的男人。

现在雷蒙表面上的身份就是这样。

呼啊

在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技穴:ShereionalAirport,莫斯科三大国际机场之一)的航站楼的一角坐下,雷蒙强忍住一个呵欠。

你居然还敢打呵欠啊。

坐在他身旁的他的表面上的妻子幽灵说道。虽然说的话本身一点都不客气,但她的表情和动作却非常地甜蜜,柔和。轻轻地抚摸着雷蒙的脖子,把嘴唇凑到他的耳畔,在周围的旅客看来的话,大概只会当成是在轻声细语着情话吧。

将稳重大方的佩斯利涡纹旋花呢(技穴:十八世纪苏格兰风的花纹,图见后)的连衣裙和朴素的驼色羊毛衫高雅地搭配得很合身的,肤色浅黑的女子。鼻梁高高的,下巴尖尖的,眼睛是深邃的灰色,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是个东洋人来。这样的化装每天早上仅仅花个十几分钟就能完成,所以她要是认真起来,到底能改头换面成什么样的别人,那真是只有老天才知道了。

雷蒙也用讨好爱妻的调子,对这位搭档耳语道:

这个,当然要打了啊。因为这五天来几乎就没睡觉嘛。白天要扮演观光客,夜里还要偷偷溜进莫斯科的各个图书馆啊。

调查文件的可是我啊。

我也稍微帮了点儿忙哦。可是俄语在我专业范围外嘛。

他们被秘银的泰蕾莎泰斯塔罗沙拜托的调查,就是调查苏联的公文书和科学论文。关于大约18年前,应该是在苏联境内进行过的实验的痕迹。为了调查没有被电子化的文件,除了像这样亲自造访莫斯科来试试看之外别无他法。

而且本来我就是第一次来莫斯科。对你来说可是像自家庭院一样吧?

只是以前住过一段时间而已。

是留学吧?卢蒙巴之类的。(技穴:国立帕特里斯卢蒙巴人民友谊大学,详见后)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

啊,是吗。

幽灵曾经是北朝鲜的特工这件事,雷蒙已经模模糊糊地察觉到了。俄罗斯民族友好大学是以接收第三世界的**国家的学生而闻名的。也有以到这里留学为幌子,由别的机关派来磨练间谍学的人,这一点在雷蒙他们情报领域的人中可是广为人知的。

这个女子的真名,雷蒙到现在还不得而知。因为自己的雷蒙也是假名,所以也没什么道理去说三道四不过,他曾经出于些微的兴趣,在这次旅途中向她问起过一次。按她所言,就是你有朋友是日本人所以不告诉你。因为不懂什么意思而继续追问下去,不知为何她就红着脸生起气来了。

不化妆也是个美人。也很有教养。而且和属于头脑派间谍的雷蒙相比,她的行动力要远远地更胜一筹。这样的女性也自有合他胃口的地方,不过遗憾的是,作为夫妇度过的这五天内,以个人的身份接近她的机会一次也没有到来。(穴:雷蒙你这色鬼==)

所幸这趟出远门还是有成果的。在科学院的图书馆辛苦了两个晚上的结果,幽灵发现了目标的文件和记载在其中的地名,已经通过卫星线路告诉给丹努之子了。之后只要逃跑就可以了。

距离登机时间还早。雷蒙从那里站了起来。

你要上哪儿?

有点儿饿了。去买点儿什么回来。你呢?

我不要。别随便不。

幽灵稍微思考了一下。

巧克力。有好时的话买它就可以。(技穴:好时,HERSHEY'SKISSES|||)

什么啊那是。你是要用巧克力做什么的吗?

不是。只是想吃而已。

呵呵~。对于连哭闹的孩子听了也会闭嘴的秘银的间谍来说,真是个可爱的爱好啊。

少罗嗦。快点儿去啦。

温柔地说出嗔骂的话语,她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不知有几成几是演技不,恐怕全部都是演技吧。雷蒙耸了耸肩,走向空港终点站一角的小卖店。

他买了两份俄式馅饼(技穴:原文Piroshki,一种长得极其像锅贴的东西)和富维克矿泉水(Volvic矿泉水),然后又随便买了些巧克力。不巧的是没有好时的。他刚想花掉剩下的卢布纸币,店员的中年女性就用口音极强的英语问没有美元吗?,其实他是拿着美元的,不过却说没有而掏出卢布,结果被人家露骨地摆了一张臭脸。

结完帐,他刚想离开小卖部,就察觉到航站楼的入口附近有异变发生了。几名穿西服的男子,正在和机场的工作人员交谈。那种做派,目空一切的态度,咄咄逼人的目光那是*安系统的人。他们向负责人展示了一些照片,正在询问些什么。

看过照片的工作人员指向休息大厅的一角。那正是雷蒙他们到刚刚为止还都坐着的长椅的方向。

糟糕了。

他马上产生了这种感觉。在雷蒙临时能想到的范围内,并没有犯过能让自己的真实身份被苏联当局得知,以致遭到追踪的那种失误的记忆。到此时此刻为止都完全没有过那种征兆。可是从那个样子推测,他们在找的对象应该

好像是找咱们有事儿啊。

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他身后的幽灵低声嘟囔道。她扽着大吃一惊差点儿就发出声音的雷蒙的后脖颈,把他硬生生地拖到对入口的男子们来说是死角的观叶植物的后面。恐怕她是比雷蒙更早地察觉到了*安人员的存在,偷偷地移动到这边来的吧。

好像是啊。不过真不知他们是怎么知道咱们的事情的。

本来,知道雷蒙等人来到这里的,应该就只有泰蕾莎泰斯塔罗沙和加宾亨特而已。

那,怎么办?

说得也是啊无论怎么样,会受到惨无人道的对待这一点是不会变的。那样的话

能逃到哪儿就逃到哪儿看看吧。

握着雷蒙的手,她向候机大楼角落里的一扇员工用的小门迈出了脚步。

门是锁着的。以雷蒙的身体为隐蔽,幽灵开始撬锁。虽说不过是个圆筒锁,不过居然只花了短短的五秒都不到。客人和工作人员都没有发现。

打开了。

漂亮。

幽灵先溜进门内,确认过航站楼内的旅客谁都没有在关注自己之后,雷蒙随后跟了进去。

两人在员工用通路上小跑着前进。转过拐角,藏在保洁工具的后面,让过偶然路过的职工。因为只记得粗略的示意图,所以究竟能不能从这个候机大楼之中的某处逃出去完全只能靠运气了。

你有什么头绪吗?

藏到一个小仓库里之后,幽灵对雷蒙耳语道。

你指什么啊?

这个状况。有人泄露了我们的情报。亨特是不可能的。

谁知道呢。我也不认为是那个泰斯塔罗沙小姐的疏忽

话说到一半的他的前襟,被幽灵狠狠地抓住,某样尖锐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喉咙。是强化塑料制的隐藏小刀。

那样的话,原因就只能认为是你了。

喂喂!

你向DGSE的什么人报告了吗?不,原本你的所属是DGSE这一点本身就很可疑。无论是哪个也好,我都开始觉得,在这儿把你杀掉再逃跑比较安全了。

原来如此。

雷蒙试图露出从容不迫的笑容却失败了。由于刀尖吃进皮肤里的疼痛,他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扭曲了。

那,我已经完蛋了是吧。毕竟我没有任何能证明自己无辜的方法。既没有辩护律师也没有陪审团。一经公审就判处死刑,当日执行。不过在与文明无缘的你的祖国,估计这倒是常事儿哈。

幽灵的眼中浮现出静静的愤怒。然而,这会儿雷蒙还要更愤怒得多。

这个混账白痴女。现在是怀疑同伴的时候吗。在威胁他人之前,先考虑一下齐心协力逃走的方法行不行啊。顺便再让我多说一句的话,明明这几天一直都同起同睡,却对我根本,完全,一星半点儿的意思都没有,这个我已经很清楚啦。居然对如此绅士风度的,聪明睿智的,性感无敌的我不感兴趣!这个女人,莫非是个女**恋不成?(OTZ穴花:我收回前言雷蒙同志你不是色鬼,是自恋狂)

你好像生气了啊。

啊啊。是非~常地生气。顺便,为了让你这死刑执行起来更容易,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儿吧。我知道你的秘密。

你说什么?

昨天,我为了打发时间在网上查了一下朝鲜女性的名字。语言学的天赋也很高超的我,在小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就马上注意到了。就是关于你的真名啊。大概,你的姓氏是金(Kim)吧。汉字写是意思是金子那个金。下面的名字不会是表示美丽之类的玉(ok)吧?你看果然吧。你脸上都表现出来啦。这个用汉字写出来,貌似是意思是蛋蛋的那个玉字呢。蛋蛋和姑娘组合而成的玉姬(okhuee)之类的,就是这类的名字对吧。也就是说,你的全名用汉字一写,对于日本人来说就是爆笑至极的(无奈穴:这个地方的笑点,只要翻译过来就怎么都不对。所以只能请大家凑和着看了。雷蒙说的是英语,所以他只能用Gold,Ball和Girl表示相应的汉字金、玉和姬。而金玉在日语里是睾丸的意思说起来,本来一个法国人和一个朝鲜人在俄罗斯用英语说日本笑话就是最大的笑话了)

别说了!

来吧,快点儿杀了我呀。我好到地狱里头到处给你说去。

幽灵的的手臂绷足了劲儿。脸上泛起的红潮,似乎不只是因为愤怒这一个理由。看这势头他好像会就这样被小刀割裂喉咙,不过她很快放弃了这个念头,极其不悦地叹了口气。

傻死了。不闹了。

那从一开始就别做出这样的举动不就好啦。

边整理着被弄乱的前襟,雷蒙气哼哼地嘟囔道。幽灵根本不理他,取出画着机场的示意图的小册子,推敲着脱逃计划。

到地下去的话,应该会有供应燃料和上下水用的管线。顺着那个就能逃出航站楼了呢。

那还真是好啊。不过你就没别的要说的了吗?

说什么。

抱歉啦,对不起啦之类的。

烦死啦。

冷淡地这样告诉他之后,幽灵开始急着赶路。奔下简陋的工作人员用的楼梯,从搬入物资用的通路继续向地下前进。那里是个潮湿阴暗的地方。通道的标示和路线图都只有俄语的,并且由于经过漫长的岁月已经变得难以辨识了。

那边。

紧里面有一条细小的通路。幽灵跑到地面上的升降口前。升降口被铁链子和弹簧锁锁上了。上面的楼梯处,相当远的地方传来复数的脚步声。喊着快点儿,快点儿的军官的声音。受过训练的男子们特有的干脆利落的步伐。什么东西的粗重的喘息声那大概是警犬吧。

惨啦。他们带着狗呢。

我已经知道了。打开了。

打开弹簧锁解开锁链,两人一起用力把沉重的盖板掀了起来。这个盖子要让一个女人独力打开,大概是不可能的吧。

你看看,一个人的话就跑不了啦。留我一条活命留对了吧?

不过这就已经没用了。絮絮叨叨纠缠不休的男的还是先杀了再走吧。

开玩笑的。走啦。

幽灵非常着急地从升降口继续往地下走。跟在后面的雷蒙,把刚才在小卖部买的巧克力的锡纸撕成适当的大小,在关上盖板的时候偷偷地先夹了进去。

你在干吗哪?

争取时间啊。

追兵发现这个升降口的时候,注意到那个锡纸的话,或许会担心是否有什么陷阱而提高戒备也说不定。

慢吞吞的可要被包围了哦。快点儿。

已经很快啦。

地下通道里一片昏暗,大大小小的管子和电缆占据了大半的空间。估计也没好好地进行维护吧。不知是不是管子漏水的缘故,到处飘着一层薄薄的雾,喷气机燃料油的轻微的刺激臭直刺鼻子。

跑了大约有三分钟。明明视野并不怎么好,可稍一不注意,幽灵的背影就会越来越远。根据数的步数推测,应该已经跑出500米以上了。从位置上算起来,应该已经出了航站楼了

出去了哦。

幽灵自顾自地宣告,并迅速地爬上身边的楼梯。气息几乎丝毫未乱。而另一方面说到雷蒙,则已经是累得精疲力竭了。因为一直有尽可能地练习慢跑,所以本以为这点儿距离应该能轻松地跑过来的,可或许是极度紧张的缘故吧,呼吸很快就变得急促起来了。

绕着楼梯平台一圈一圈地往上爬,稍微费了点力气把尽头的门锁打开。穿过门,就到了一个小小的混凝土造的小屋。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诱导用的器材和防灾用品,无数的警示隔离墩。

出了小屋,眼前是国际航班的滑行道(技穴:通常为飞机出入机库而铺设的简便跑道)。蓝色的诱导灯闪烁着的暮色之中,仅仅一百米左右的前方,一架大型的客机发出骇人的轰鸣声从那里驶过。背后的方向上,是面向机场外的围墙。

幽灵用力地拉起被极近距离看到的喷气机的魄力镇住了的雷蒙的手臂。

干吗哪。快点儿!

他刚慌慌张张地开始跑,就看到远处的诱导路上,刚刚的喷气式飞机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大概是被塔台的指示命令了紧急停止吧。在更远的紧那头,航站楼的方向,能看见好几辆警车拉亮了旋转灯开了出来。是打算来追他们的。

可恶。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争取时间貌似也没有太大的效果。

或许已经不行了雷蒙这句话刚要出口,又因为没有意义而咽了回去。跑在前面的她,也应该已经很清楚了才对。

耸立在前进道路上的铁丝网的高度有两米以上,爬着翻过去很困难。估计只有以自己的肩膀为垫脚石,让她逃走了。这种耍帅扮酷的行为,如果能不做的话还是不想做就是了

冷不防地,幽灵突然站住了。

怎么

他刚要说就察觉了。正面的铁丝网是矗立在一个小土坡的另一边。从被那个土坡挡住,一直没能看见的阴影之中,一个男子出现了。

还很年轻。是个少年。

在晚风中飘绕的银色头发,以及红色的风衣。沉重的,阴暗的,鲜血一般的红色。

诱导灯的光照亮了那个年轻人的侧脸。纤细端正的轮廓,细长的眼睛像濡湿了般地闪着光辉(穴花:道具!谁让他戴美瞳的!)。有一瞬间,雷蒙都在想自己有没有把他错看成女人。

幽灵似乎认识对方的样子。用近乎战栗的声音,她断断续续地呢喃道:

雷纳德泰斯塔罗沙

为什么你会。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她正在内心深处这样低语着,这一点雷蒙也像握在手心中般地清楚。那个少年是雷纳德泰斯塔罗沙。生死不明的前汞合金干部,同时也是泰蕾莎泰斯塔罗沙的哥哥的人物。

好久不见了啊。秘银的特工小姐。

雷纳德说道。一步,然后又一步地向前走来。端正的容貌上,浮现出蔑视人般的微笑。不,那是更加恶毒的笑容。就像看破了红尘一般就像抛开了世上的一切,只是客观地看着一般(穴花:看破了是吧,好,谁给我拿推子来==+)

咱正好也有点儿杂事才来莫斯科的。咱也一直注意着那份文件呢。因为你们好像在进行让人很感兴趣的调查,所以想顺便问清楚详细的情况。于是,就请本地的*安负责人协助一下看看啦,就是这样。(注:这里雷纳德的自称由之前一直的僕变成了俺。)

并不是泄露。虽然不知是如何办到的,但是察觉到了自己等人的事情的,就是这个男人。

他的前额上有个巨大的伤痕。

就算是在优雅地卷曲着的刘海之下,那条纵一字形的伤痕也仍旧十分醒目。简直就像闭得紧紧的第三只眼一样。

是你小子向他们告密的吗?

嗯。原本是拜托他们偷偷地把你们给带过来的,不过却给你们跑掉了。因为大体的都已经预测到了,所以就这样抢先一步啦。

从那儿起开。

幽灵这样一说,雷纳德只是哈地笑了一声,晃了晃肩膀。

我不起开的话又怎么样?要用那区区一把隐藏小刀来袭击我吗?

切。

幽灵并没有试图马上移动。恐怕是从经验中,已然深知自己无法敌得过他了吧。她对雷蒙耳语道:

我舍身扑过去。你趁机快走。

你说什么?

你想办法逃出去通知同伴。

从航站楼开出的车子,已经近在咫尺了。虽然不晓得是KGB还是哪儿的,但应该是一群满心想抓住己方的家伙坐在上面。

已经一秒也不能多犹豫了。

等一下,这种事情我怎么做得

上了。

刚一说完,幽灵就笔直地冲了出去。

不知道这种自暴自弃的战斗方法能否奏效。也不知道能否把带刺的铁丝视若无物,独自一人翻过那面高高的围墙。而且,无论再怎么样,拿女人做盾牌自己逃跑这种事,究竟能不能被原谅,这也都不知道。

但是,完全没有踌躇的工夫了。

雷蒙一面咂嘴一面飞身向前,一股劲儿地向着围墙冲去。而另一方面,她则握着刚才那柄小刀一跃而起,对准敌人使出了一记必杀的突刺。!

绝不是说她的攻击弱不禁风。当然也不是魔法或者魔术。雷纳德的移动非常地轻微。小刀的刀锋徒劳地偏离了目标,下一个瞬间,她的身体已经猛地在空中转了一整圈。单手的手腕被用力地反拧向上,脸朝下被按在地上,幽灵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呻吟声。

别管我,快走!

向着继续狂奔的雷蒙,她高喊道。围墙就在眼前了。他想扑上去而开始助跑。突然,右脚一下子失去了力量。大腿上传来烧灼般强烈的痛楚的同时,一声冰冷的枪声响彻了四周。

雷纳德就那样按着她,用空着的左手ba出来开了枪。准确地瞄准了奔跑着的雷蒙的腿。

雷蒙呜!

你们啊,好像到现在都还有些事情没搞清楚呢。

在幽灵的耳边,像说悄悄话般地,雷纳德说道。

是因为认识我妹妹吧?确实脑袋瓜是还算不错,不过运动就完全不行了,柔弱得连枪的使法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差不多就是这样吧?那家伙给人的印象。

放手!

你们是认为我也是一样吧。那样的话可就遗憾了。真的是非常遗憾。

雷纳德把体重往上半身一压,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传入了雷蒙的耳朵。那是她肩膀的关节被掰出来了。(咪~~~~~~T_T)

啊啊啊啊啊!!

头一次听到的她像是女性的声音,是由于痛苦而发出的。虽然很想现在马上冲过去对那个男人饱以老拳,可无奈身体却不停自己使唤。

意外地可爱的声音哪。很性感喔。

这样说着,雷纳德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让自己的舌头慢慢地爬过她的面颊。(呜,呜咿咿咿~~~~~~~~~~不行了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谁来救命啊||||)

耀眼的车头灯的灯光。警备车辆抵达了现场,手持冲锋枪的*安负责人们一窝蜂地从车上涌了下来。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身穿军服的男子用口音极重的英语叫道。并不是对雷蒙他们,而是对雷纳德。他用流利的俄语向军官回答:

就像您看见的啊。在活捉嘛。

我应该说过这里全都交给我负责才对的哦?别再自作主张,把那两个人交出来。你也放下武器。

呼呣。为什么呀?

你小子涉嫌伤害和非法入侵。得请你一块儿走一趟了呢。

虽然不知是何原委,但看来他们和雷纳德的关系,似乎也绝非友好。

原来如此。改主意了是吧。虽然倒是能猜到是哪位从旁指点的啦。

抓起来!抵抗的话杀了也无所谓!

军官用俄语向部下们命令道。将近10名男子举着武器走上前来。无论再怎么精于射击,在如此之多的枪口面前也不应该能抵抗得了才对。滑行道的另一边,甚至还有两辆装甲车正在接近。但是雷纳德却毫无惧色,耸了耸肩,叹了口气。

真是的。

雷纳德与军官们的距离是10米左右。那其中的空间猛地扭曲,大量苍白的磷火向四周飞散。一台一直用ECS透明化了的AS,穴在他们之间现出了身影。

从没见过的机体。

黑色的装甲。锐角的外形。潇洒的同时又很强劲的,倒三角形的轮廓。虽然感觉和那种被称作地狱君王的型号也很接近,但这台AS却飘浮着一股种属上的差异感。并非单纯的兵器或工业制品,而是更加恶魔的某种东西。

你,你这混蛋!从哪儿弄来这种!

放开幽灵的胳膊站起身来,雷纳德唰地向前一伸右手。仿佛与他的动作完全同步般地,黑色的AS也将右臂挥向前方。

已经够了。消失吧。

宛如交响乐队的指挥者所做的一般,他将向前伸出的右手以优雅的动作向下一挥。黑色的AS将右臂指向眼皮下的男子们,下臂部滑开,露出了内藏的机关炮

发射。

与其说是射击,倒更接近于爆炸。

这可是连车都能一击就打成粉末的大口径机关炮的炮弹,在仅仅十几米外的地面上落地。而且还是一秒内就将近十发。军官那帮人连发出悲鸣的工夫都没有,就像文字所写的一般地消失无踪了。

他们开来的车辆被轰飞,爆炸,正在熊熊燃烧。飞散的混凝土的细小的碎片,甚至都落到了雷蒙的身上。由于射击和爆炸的残响,耳朵似乎都变得不正常了。

他听到什么地方,有什么人正在笑般的声音。

在笑的是雷纳德。

被爆炸的火焰映照出来的他的侧影,正猛烈地震动着肩膀,用单手遮着面孔。那是虽然想忍住,却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翻涌上来的笑意的人的笑声。他的声音和表情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疯狂。那笑法简直就像在看棒球或者足球比赛的花絮精选集一样。明明就在刚才,才刚刚杀掉了十几个人啊。

黑色的AS转过身来蹲下,将手掌放到了地面上。对战栗的雷蒙瞥都不瞥一眼,雷纳德以熟练的身姿窜上了机体的胸口,眨眼的功夫就从头部后面的舱口滑进了驾驶舱。

两辆装甲车攻过来了。从回旋炮台中伸出的机关枪,就跟靠不住的豆子枪没什么两样。

AS开炮了。装甲车被打成了整整的两半,在地面上边滑边燃烧起来。紧接着另一辆也中弹了,变成了一团火球飞到了空中。

太乱来了吧

能这样嘟囔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在莫斯科,而且还是国际机场展开这样的战斗,绝对不是精神正常的人能干得出来的。

雷蒙!

幽灵喊道。她正护着无法活动的右手,想方设法挣扎着起身。距他们稍有些距离的位置上的围墙,有一小部分已经倒向了对侧。是被爆炸吹飞了的汽车的碎片撞上去扫倒了的。

她用相对自由的左手招了招手。是在说趁现在,从那个窟窿里逃出去吧。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腿。西裤已经被血浸透,紧紧地贴在大腿上。脚尖都麻痹了,脚腕疼痛不已。神经还连着真是很谢天谢地,但是要跑着逃走似乎不可能了。大概是出血的缘故吧,意识也正渐渐变得不再清晰。

雷蒙短短地摇了摇头,只用眼神告诉她说我不行了,你一个人跑吧。只有短短的一到两秒,她露出了犹豫的表情,但是似乎立刻又想明白了,简单点了下头开始向围墙上的洞跑去。

明明应该每呼吸一次就会有激烈的痛楚袭来,但幽灵的动作却还是很迅速。翻过土坡,钻过围墙上的洞口,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雷纳德的黑色AS,和赶来的警备的AS两台蓝色涂装的Rk-92野蛮人进入了交战。产生出的透明的力场,弹回了野蛮人的炮击。是那个驱动器。以前,在墨西哥宗介的烈焰魔剑曾经用过,这个他也知道,不过如此近距离地看可还是头一次。

应射。两台机体霎时间就被击破了。

机场化作了火的海洋。遭到流弹波及的大楼和客机,被击破的车辆和机体四处腾起火焰,沉闷的警笛声响彻了四周。

黑色的AS转过身,走到倒在地上的雷蒙身旁,粗暴地一把把他抓了起来。

呜!

一个人没价值呢。她呢?

外部扬声器中传出雷纳德的声音。他用头部的传感器扫了下机场的外周。如果只是隐蔽在密林中那点程度的话,幽灵最终也会被红外线传感器发现的吧。

然而,似乎是没有类似的反应的样子。

算了,也罢。走了哦。

单手抓着雷蒙,AS开始上升。

真的是飞在空中。简直就像直升机什么的一样。既不是喷射引擎也不是升力风扇。没有使用雷蒙所知的任何动力,那台机体上升到一百米左右的高度后,就向西面急加速飞去了。

风很冷。伤口很热。

不知道幽灵是怎么躲过雷纳德的眼睛的。

带着脱臼的肩膀,她真的能逃得掉吗。当地状况倒是应该她这边更熟悉才对,不过

(我好像要死了。)

雷蒙在朦胧的意识的一角,想起了已经不能再次见到的少女的侧脸。(娜美啊T_T)

泰莎所说的调查之类的,宗介也有一起同行。目的地据说是远东,苏联境内的废墟。

虽然中间夹杂了好几次加油和检查,但两架PaveMare运输直升机还是几乎毫无间断地连续飞行了四十个小时。

四十个小时啊。

会变成长途旅行是无法避免的。毕竟是从大西洋中的丹努之子上起飞,横断北美大陆,经由阿拉斯加穿越太平洋,去往远东的马加丹(技穴:俄罗斯东部一州,详见后)州的飞行,所以已经跟绕过半个地球没什么两样了。如果用固定翼运输机的话,这段距离只需要三分之一的时间,但却特地非要乘直升机去的原因,就是为了将作为护卫使用的两台AS烈焰魔剑和M9运到现场。

现在的秘银,没有了方便的中转基地和运输机的网luo。若是从前,如果要这样长距地运输AS的话,那就把它连同直升机一起拆散塞进运输机里,在现场附近的秘密据点重新组装起来然后再出击,这种举动都能做到。

然而现在不同了。现状也就是能确保几条零零散散的补给路经的程度了。

就算如此,从宗介的视角看来,这次长途旅行对泰莎来说,不刚好是个转换心情的好机会吗,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然而,她就算在飞机上也没有停止工作。一直在和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玩对瞪,读些什么,输入些什么,向天空彼方的丹努之子的AI发出指示,通过卫星线路和什么人进行着严肃的讨论。

几乎就没有一点儿在睡觉的迹象。

担心的机组成员来劝她休息,泰莎就很老实地听了话,坐在座椅上裹上了毛毯。但是映在窗户上的她的双眼始终都睁着,只是呆呆地凝视着在机外伸展开来的那一片深邃的黑暗。

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宗介完全不知道。

他有找她说过几次话。如果试着关心她的健康的话,她就笑着回答没问题的,如果询问工作的内容的话,在能回答的范围内都会仔细地教给自己。但是,就只是这样而已。她从没有主动挑起什么话题。神情和蔼地注视着自己,好像在委婉地问还有什么吗?的那种态度,作为宗介来说除了道谢说多谢然后退下就别无他法了。

更多的,宗介还什么都没能跟她说。

飞行路线的最后的加油点,是在堪察加半岛(技穴:堪察加半岛,苏联远东部分的一个半岛,位于鄂霍次克海和白令海之间)洋面中的白令海上航行中的货船巴尼沃莱尔号。(技穴:巴尼沃莱尔BernieWorrell是美丽国P-Funk音乐的代表人物之一还记得ONS里的乔治克林顿号吗?没错,这个乔治克林顿曾和他是同一乐队的我汗。)

表面上是利比里亚船籍的集装箱运货船,但实际是分散到各处的原美利达岛基地成员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弄到手的伪装补给船。挪开集装箱的话能容下五架大型直升机同时降落呢。

千里迢迢从大西洋飞过来的两架PaveMare一着陆,机长们就提出在加油前先检查机体。从这里再往后,往返的航程大约要有2000公里,因为是入侵苏联境内,所以还必须时常先开好ECS。机长们会慎重起见也不是没道理。

据说直升机的检查要花一小时以上,因此宗介决定到机外进行些简单的运动。绕着全长300米的集装箱运货船的甲板跑上三圈的话,也能稍微算得上是慢跑了。不过,因为擦身而过的船员们中也夹杂着从美利达岛时代就熟识的面孔,所以最终陷入了每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就得停下脚步站着说会儿话的境地。

因为这样下去似乎会没完没了,所以他只绕了两圈就结束了慢跑,靠在舰桥附近的栏杆上眺望着大海。

现在还是清晨。这片海域经常都是狂风暴雨,但今天的浪头却是难得地平稳。从东面的海平线上升起的太阳的光辉,在波浪之间反射,放射出眩目的光辉。冰凉清爽的海风让人心情十分舒畅。

听说,检查还得花上一段时间哦。

克鲁兹走来说道。他一直坐在另一架PaveMare上。那边装的M9就是他的机体。这次是只用这两台机体的行动,毛和克鲁佐正分别在其他的地方执行其他的任务。

一段时间的话听不明白。到底多少分钟。

谁知道?一段时间就是一段时间呗。喔,景色真棒。

克鲁兹对甲板上看到的景色发出感叹。看着他的侧脸,宗介总觉得有股奇妙的不协调感。应该怎么形容呢,是该说脸上容光焕发呢还是说活力四射得有些奇怪呢

干吗啊,一直死盯着人看。

这么说起来出发前就很不自然。他们曾经和毛还有克鲁佐就AS的各种问题进行过讨论,但毛和克鲁兹之间几乎就没说话。总有种突然间变得疏远了的感觉。

你们吵架了吗?

跟谁啊?

跟毛。

这反应同样很奇怪。克鲁兹不知为何语塞了,一会儿望着远处,一会儿看着脚底下,一会儿又抬头看向背后的舰桥。

为什么这么认为?

总觉得和平时不一样。

克鲁佐似乎并没怎么注意到的样子。其他人也是。但宗介却敏锐地觉察到了二人之间气氛的变化。

唉,或许你会注意到也不奇怪吧

所以说,发生什么事了吗?李

没,没啦。俺们才没有吵架捏。干嘛啊摆出那么副很担心似的嘴脸。别这样,真的啥都咩有啦~。

那就好。

虽然并不是真的就能接受,但本人似乎不太想说的样子,所以宗介并没有更多加追问。然而,克鲁兹那边好像又自己改变了想法,嘀嘀咕咕地低声自言自语了一阵子之后,就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似地猛地一拍手。

唔。果然,还是不好啊。我就只跟你说了吧。?

嗖地一下把脸凑近,克鲁兹以一脸诚挚的表情打开了话题。

呐宗介。你可以说是没有眼力见儿的天才。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所以呢,保不齐就会有因为超芝麻绿豆大的理由,明明没什么恶意却还是把秘密泄露出去的危险性。我可是冒着这种风险跟你把话挑明了的。如果要问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咱仨是最强的铁三角。不,要说最强或许是有点儿夸张了,但总之是不错的铁三角。所以,我觉得对你不该有所隐瞒才说的。首先给我理解这一点。

虽然不太懂,不过理解了。

虽然不太懂是多余的。

理解了。

很好。别跟任何人说啊。绝对。

知道了。

宗介用力点头道。因为好像是什么很重大的事情,必须得绷紧了弦儿听才行的样子。是毛得了什么重病了吗?亲属搞出大量杀人来了吗?还是在作战中目击到非常罕见的UMA(未确认生物)了呢?

那,其实啊

他咳了一声清了下嗓子。克鲁兹的手指尖心神不宁地颤动着。大概是相当重要的秘密吧。宗介也紧张起来绷紧了肩膀。

那个,那什么啊。其实

其实?

其实啊昨儿个晚上那个,我跟毛睡了。

是吗。然后呢?

看宗介往前倾了倾身子,克鲁兹皱起了眉头。

然后呢。然后就没啦。?

你不惊讶吗?

惊讶什么?

不,所以说我跟她睡了啊。就是这么个事儿。

这回轮到宗介皱眉了。

完全不明白。就是问你睡了所以又怎么了啊。

可是睡了啊。我说,这可是相当不妙吧啊!

你是指在任务中两个人一起打瞌睡来着吗?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意义上的睡啦。啊,这样啊听不懂啊。你这人你这人

克鲁兹低垂着头,用两手对自己的金发连抓带薅,叽叽咕咕地嘟囔着些什么。德语日语和英语乱七八糟地掺和在一块儿,也搞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了。

怎么都可以,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释清楚了。

或许是被宗介的措辞给激怒了吧,克鲁兹终于有点儿自暴自弃式地大喊道:

所以说就是**啦!SEX懂不!

这声大吼响彻四周,与泰莎的身影出现在紧边上的舰桥的出入口,几乎是在同时。

泰莎当场停下脚步,两眼瞪得圆圆的凝在那儿了。克鲁兹和宗介也都僵住了。她多半是到船内来借淋浴间的吧。正穿着肥肥大大的野战服,头上裹着浴巾。

啊呃这个呢

克鲁兹的目光在空中游移,寻找着合适的说辞。就连总算明白了个中真意的宗介,也因为泰莎的出现而更加混乱,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豆大的汗珠哗哗地一个劲儿往外冒。(穴:好久没见这样的宗介了T_T)

那那个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呢。

泰莎明显很不知所措地开始后退。

不,不是的。泰莎。

是啊,上校大人。我们只是在考虑要弄沉这艘船究竟需要多少吨的

你闭嘴啦!

也就是说,我们说的是Semtex。塑胶的那个。(技穴:Semtex是捷克生产的一种高性能塑胶,中译塞姆汀。)

对对对,Semtex,Semtex哎她根本没听啦!

不再理会宗介和克鲁兹的一唱一和,泰莎飞快地跑回舰桥里头去了。不知是受伤害了呢,还是吓呆了呢,还是两者都有呢。无论是哪个也好,这个瞬间都够尴尬了。

啊啊~~~~~~

克鲁兹顿时垂下了头。

没关系的。克鲁兹。并没有连是和毛都被听了去吧。

不是那个问题啦。给她留下难为情的回忆了呢。

过去了的事情,后悔也无济于事。回到原来的话题吧。

于是乎,克鲁兹一副很疲倦的样子挥了挥手。

你已经明白了吧?我们变成这种关系了。

是吗。

你好像不是很吃惊啊。

不,很吃惊。

他毫不客气地仔细端详着宗介那张紧绷绷的脸。

完全一点儿看不出来嘛。

只是不太清楚被人告诉种话的时候,应该摆什么样的表情才对而已。

一点儿没变啊,你

嗯。

和小要发生了那么多,我还以为你稍微有点儿进步了呢。

一想起小要的面孔,宗介突然有种胸口被勒紧般的感觉。

关于她的消息,一直都没有掌握到像样的线索。虽然也想过离开丹努之子的伙伴们,再次单独去寻找她,但怎么也不觉得那样做能抓得住什么头绪。现在不要考虑多余的事情,和伙伴们一起与汞合金作战是最好了。因为眼前的敌人的身后是加里宁,而再后面就是小要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怎么突然不吭声了啊。

没问题。那,仪式是什么时候?

哈?

结婚仪式。**了人家就要负起责任,这是规矩吧。因为毛是高薪阶层,没准儿一百只羊都拿不下来也说不定哦。(穴花:不愧是阿富汗那,那宗介,你求婚时难道要买100只==|||?)

我怎么觉得脑子越来越疲劳了

你们不会结婚吗?

不会啦!呃,怎么说呢,我也不太清楚啦。不过好像倒也不是玩过就算了的感觉。前天也是,出发之前啊,说明会一结束,我就被她叫过去

这件事宗介也记得。说明会结束之后,毛口气冷淡地把克鲁兹叫了过去。文件又有地方不全啦弹药的消费报告还没好吗?啦地,一脸凶恶的表情开始了长长的牢骚。宗介和其他的人都以为又是说教吗,没多在意就出了房间走了。

等没了人之后,就跟我说去的时候小心点儿哦之类的,搂着我的脖子啾地。结果好像兴致起来了,就那样在旁边的仓库里偷偷干了一仗。我都说了在这种地方不行,可是当时那种情景下还是太激动了。

宗介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从刚刚开始,自己就对这位搭档感到杀意呢?那是和嫉妒有所不同的感情。真要说的话,应该是和自己正饿得发慌的时候,旁边却有个人在大特嚼特嚼豪华料理时的那种感觉最为接近。(穴花:这宗介是说你,你很饥渴吗?||||||||||)

啊啊。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让人不爽吗。

可是啊。她却不跟我说我爱你。无论怎么样就是不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她不爱你的意思吧。

喂。

本来嘛。你找我问就不对。

唉。说得也是。可我也没有别的可去说的人啦。毛也叮嘱我说绝对不要说漏了嘴呢。

可你正在跟我说啊。

你不一样。毛也会允许我的。

为什么只有我没关系?

刚才也说过了吧?咱们是搭档嘛。同个队伍中

不该有所隐瞒。

就是这么回事。

克鲁兹嘭地一拍他的背,抓着他的后脑勺左右摇来摇去。不可思议地,感觉并不坏。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了螺旋桨的声音。放眼望去,东南面的天空中有一架直升机飞了过来。是架老式的UH-46。双螺旋桨的运输直升机就那样慢慢地下降,放下放电电缆之后,在PaveMare的旁边着陆了。

和装载货物的集装箱一起从飞机上下来的其中一个人他们有印象。戴着眼镜微微发福的男子。是情报部的加宾亨特。

亨特一认出宗介的身影,就用不输给涡轴引擎的轰鸣声办的大声高喊道:

好像赶上了哪。给你美女送来的礼物。

礼物?

妖精之羽。姑且算是完成了吧。

直升飞机的机组成员全体出动,把亨特运来的零件妖精之羽装在烈焰魔剑肩部,正忙乱地进行着连接状态的检查。作为作业负责人的亨特,一直在和船员以及机组成员进行着技术方面的对话,在甲板和舰桥之间来回穿梭。

抓住其中的空隙,宗介和亨特站着聊了一会儿。主要的话题不是问题的零件,而是加里宁的事情。

他确实开枪打了我。

问起他的遭遇时,亨特告诉了他事实。

真是差一点儿就没命了。不过,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想杀我,这我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