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差不多先生。」
「既然都观察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为何不复习一下人类社会的构造?」
「微不足道的情报在基本体融合之际就封印了。」
居然用微不足道来形容。
「因为你们人类生理构造的情报输出极限实在低的可以嘛。」
现在居然被人家用艰涩难懂的字句给瞧不起了。
「人类只不过是寄生于地球上为数众多生命群的旁支寄生群当中,最为末端的一种生物而已。更何况,基本上什么人类的文明这些的有的没的,充其量也不过是这几千年的事情罢了不是吗这比碳14的半衰期还要短暂,所以并非是有用的观察对象。」(编注:约莫573040年)
提出这么一个大而无当的规模当作举例是要干嘛?
「总而言之,你这小子是当不上老大的是吧?」
「当不上啦!」
「用猴子山来举例的话,就是一辈子只能屈就在山脚边的位置而已是吧!?」
「你说的对啦!」
「拿金字塔来形容的话,就是永远只能当垫在最下层的一颗小石头是吧!?」
「你不会是明知道我会不爽还故意这么说的吧?」
「不管那么多了。打从一开始,在『我的计划』里就没把你这小子的个人能力列入计算。」
少女丢开拿在手上的报纸。
「总而言之,我饿了,还不快去做饭。」
「我才刚回到家」
「你这是想」
少女的脸扭曲成残酷的模样,额头的宝石闪烁着红光,宛如在发笑一般。
「违抗我吗?」
「好啦好啦。」
「很好。」
那名宇宙少女的脸庞漾满了微笑。
「你变的相当懂事了嘛,看来『鞭子』的效果发挥出来了。」
「还不都是硬来的。」
「『鞭子』对我来说多少会造成负担,可以的话并不想用。」
「既然如此那就别用啊,打从一开始」
「如果你这小子肯乖乖听我的话,那就没有必要用。」
少女似乎非常满意地笑了起来。
「实际上,现在我不用多做无谓的浪费,你也不用多受无谓的痛苦,双方就取得了共识。藉由交涉达成和平的解决,对彼此而言都再合适不过了,感觉真好。」
「老实说,你其实是个美丽国人把!?」
「但我记得我的融合基本体原先是个日本人。」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将两杯米倒进电锅,加了水后按下开关。配菜用昨天剩余的应该就可以了,反正那家伙也吃不出什么味道来。
「要等一个小时吗?还真久耶。」
看了看电锅上所显示的电子数字『60』后,少女嘟囔着说道。她已经可以理解数字和时间的关联了吗?话说回来,她连报纸都扎扎实实地在阅读呢,虽然非常不想认同她,但的确很了不起。只要照着这个进度进行下去,花个五十年的时间应该就足以统治一部分的人类吧。
「肚子饿了。」
「谁管你那么多,已经没有我的责任了喔。」
「这还不都怪你们寄生群实在太不方便,太不可理解了,居然连任何一项自我循环都没办法做到,这是怎么回事?将自我共存的基础仰赖于其他物体上,不合理至极!」
「从刚刚就一直挂在你嘴边的寄生群,指的是动物吗?」
「啊啊,这么说也可以啦。」
少女貌似不屑地说道。
「我早就说过了不是吗,生理上的欠缺阻碍了正常的情报传达,所以才说你们不可理解。真是的,我一点也搞不懂。」
如果肚子饿到心情开始烦躁的话,麻烦不要讲让人听了会头大的术语。
「唔唔。」
少女忽然摆出正经的表情。
「好机会。」
她挑起形状美好的眉毛,大剌剌地凝视着透。
「干、干嘛啦?」
「我有个疑问,虽然在过去的形态下甚至不曾当作疑问看待,但是到了现在变成了这个形态,站在亲身体验的立场,我不禁对你们的生态产生疑问。你这个小子多少回答一下我的问题把。」
「好、好是好啦。」
受到气氛压迫使然,不小心认真地回答了。真是失策!
「你们地球生物为何做这种事?」
问题的范畴过于庞大,以致根本不懂她的意思。
「你们地球生物因何不死?」
「会死啊。」
「我所指的并不是个体。」
少女摇摇透。不知何故,感觉上她好像有些悲伤。
「当然也不是以物种而言,我所说的是地球的『生物』自身之事明明你们地球生物是如此地不完全。」
「会不完全吗?」
「的确不完全,光靠自身的力量,没办法繁衍命脉。即使繁衍了,也不代表就能怎么样。就算繁衍了,总有一天无可避免地必然遭逢灭亡的命运。这么说好了,我化成了这个形态,变得可以体验你们地球生物的感觉后,便有所『自觉』了,我来下个结论吧,你们地球生物『悲哀至极』。」
「」
「没错,悲哀至极。不论你们的诞生、生存、繁衍,全部都很可悲。即使如此地不完全,你们也不曾想过去死,却想继续生存下去这一点我想不通。我要发问了,无论多少次我都会一问再问,『你们地球生物为何要活着』?」
犹如要打断话语一样,少女的独自发出咕噜的声响。
「尽管如此,肚子还是会饿。」
「我去洗个澡。」
当电子数字指示到『30』的时候,少女如此宣言着站起身。
「去吧。」
透趴倒在客厅,眼睛片刻不离手边的漫画,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你知道怎么用热水吧,别弄得引起火灾喔。」
「那种东西只要体验过一次就知道怎么操作了。」
真是个了不起的小孩,不是盖的。
「换穿的衣服放在老地方,别光着身子跑出来。」
「那样的举动叫做轻率,只会徒然煽动你这个小子的**罢了。」
「别把那么露骨的话挂着嘴边可以吗?」
「不要跑过来偷看我洗澡喔。」
「谁要看啊。」
「那是理性化的答案,问题是你这小子现在处于发情期。」
「别把发情期挂在嘴边可以吗。」
「渴望交尾的**会高涨不停才对。」
「别把交尾挂在嘴边可以吗。」
「人类的**会轻而易举地将理性吞噬,我的身体还处于第二性征发育中。」
「别把第二性征之类的挂在嘴边可以吗。」
「时候还未到,因此,一旦你这小子忠于自己的**而采取行动的话,我就必须做出反击才行。结果当然是,你这小子的身体会受到严重的伤害。那可是我的损失,万一你这小子的生zhi器有了一丝破损,我的计划就得从头来过了。」
「别把生zhi器破损之类的挂在嘴边可以吗。」
「为了健全的下一代,母体的成熟是有其必要的。」
「拜托你,好好听我讲句话可以吗。」
「别把不可能的事挂在嘴边可以吗。」
「不可能吗?」
「」
「我还不是很清楚人类的形态,特别是公的。」
不清楚才好呢。不行,要是始终都不懂,又会产生另一方面的问题。唉,懒得管那么对啦。
「『我』的孩子迟早会成为你们人类的王。」
「知道了,知道了」
「会造成危害的要素得尽可能地摒除才行。」
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次针对制造下一代的问题必须具体地」
「吵死了!别再啰啰嗦嗦唠叨个不停,快点滚到浴室去!」
透抬起头怒骂一声,但顿时被眼前的光景吓得心慌意乱,急忙将视线挪回手边。
「我不是说过别偷看了吗!」
「给我去浴室脱!谁教你在这里脱的!」
「在哪里脱结果都一样,没有选择特殊场所的必要。」
「在厨房半裸也太特殊了吧!」
「唔,是吗?原来如此,由于和外部气温的差异,我的恒温机制的确受到了阻碍呢。」
「拜托你行行好,不要那副模样在那里定格不动,唉,懒得管那么多了,你就这个样子进浴室去吧。」
「基本上,恒温机制这个想法从根源就让人搞不懂了。如此一来,要是在真空绝对零度的环境下生存不就完全不可能了吗,你们地球生物实在是不方便到了一个极致,你们连离开这个星球也办不到吗?」
看来跟她对话还是别太认真。
「脱下的衣服要放进篮子里喔」
透一面说一面翻阅漫画书。
「真是的。」
我们又不是新婚夫妇,透话在嘴边又吞了回去,要是说出口,感觉自己就会失去某种很重要的东西
还是想想其他事情吧。
好比说人类受到宇宙人统治的下场之类的。
『宇宙人的孩子』渐渐渗透进人类里面。
『宇宙人的孩子的孩子』逐渐地支配社会全体的过程。
统治阶级被『宇宙人的孩子』占据,人类落得只能任人摆布的下场。
被迫以彼此的武器交锋,互相残杀直到灭亡,人们相继死亡。
战争被迫持续知道文明本身毁灭,然后回归到原始人类。
宇宙人的后代对这样的光景嗤之以鼻之后,他们才兴高采烈地回到宇宙。
没错,这一段不怎么遥远的未来的故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