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第三章 荒凉之地的尽头(1 / 2)

 1.

往前踏出一步。

只是行走而已。

可是每往前走出一步,脚踝以下的部位就会陷进地面里,格外消耗体力。而且目前必须依靠长时间的步行。

气温之高也是之前从未经历过的。略微超过人体温度的高温,只是呼吸就要灼伤肺部。强烈的日光直接照射在皮肤上,几乎快要把皮肤晒破。另外昼夜温差极大,与白天的高温相比,太阳落下的瞬间温度会开始骤降,夜里冷到连水壶中的水都会结冰。

而且,这只是沙漠严酷的一小部分而已。

哈啊哈啊哈啊

尽管已经走了很多次,但是基奥依旧没有抓住沙漠行走的诀窍。就连在这个残酷世界生存的门路,到现在他也摸不清楚。只是活动了几下,体力就瞬间消耗完毕,动弹不得了。到沙漠之后他们还没遇上一个通常体的怪物。.相比起来,走在前面的库特艾兹也跟基奥处于同样的状况,可是他明明拿着重型枪弩走路却连一点疲惫的样子都没有。对基奥来说,他很想说这动机是有原因的。

自从前些天在密林跟大怪鸟对战以来,基奥对于以后该怎么做完全没了主意。这种欠缺集中力的状态,估计就算在密林碰狩猎也无法正常行动吧。

他们两个人目前还没有解除合作关系,基奥也不明白为什么。基奥不像以前那样人性地说讨厌,而是正面否决了库特艾兹的方针。

可是不知为什么,库特艾兹再也没有提过那件事。之后不久,他们就出发到沙漠来了。

喂,那些家伙去哪里啦

这次行动不只有他们两个人,江波村新来了两个猎人,因为他们还不熟悉情况,所以这次他们是四个人一起来狩猎的,但是来到沙漠后,他们很快就跟基奥和库特艾兹分开行动了。可是这样还怎么给他们提供建议啊。

库特艾兹无视基奥的存在,依旧继续前进。

喂、喂!休息一下吧!

走到哪里都是同样的景色,这是个热沙一直覆盖到地平线的世界。不管前进多少都没有前进的实感,这让人更加疲惫。

哪里才是尽头,要走到什么地方,究竟前进了多少,所有问题都不知道。

喝冷饮吗?那样就不会死了。时间有限,快点!

冷饮是猎人到沙漠时必备的,有冷却效果的饮料。可以止渴预防中暑。可是就算喝这种饮料,也不能完全抵抗暑气。

要是平时基奥肯定会抱怨,但是今天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疲倦也是原因之一,不过能抱怨的对象就说明比较信任对方吧。

基奥心中突然觉得跟库特艾兹产生了距离感,说话也开始有所顾虑了。

小心点!

库特艾兹压低了声音。基奥马上调整姿势紧张起来。被烧热了的沙地表面,因为阳光的扭曲看不清很远的地方。但是仔细看看,就会发觉远处有些跟沙地颜色相同的生物。

是黄速龙。

黄速龙跟蓝速龙一样,都是隶属蜥龙类的怪物。同属于一个种族的这两者非常相似,跟蓝速龙相比黄速龙的前爪更短,而且也没有蓝速龙头顶的红色冠子,但是它却有一双尖锐的牙齿。

除此之外,它们如果不是颜色相同就没有任何分别了。不过黄速龙的威力可比蓝速龙大多了,它发达的牙齿里含有麻痹性的毒液。尽管毒液不会让黄速龙自己丧命,但是被毒液麻痹的生物马上就会失去行动能力,狩猎场所的很多猎人都因此丧命。

库特艾兹一句话也没说,突然就冲了出去。平常总是基奥做前锋,他一般只是下命令而已。

是的,基奥不再认真狩猎还有其他理由。

不知为什么,库特艾兹不再让基奥帮忙了。他只是带着基奥在沙漠中行走,就算碰到怪物也不在指示基奥行动,而是独自去狩猎。就算基奥想出手,也会马上因为他严厉的目光而退回去。

尽管重型枪弩不太灵活,可是库特艾兹还是安全地解决了所有他们遇到的怪物。

真是不容易找到啊

这次也是一样,库特艾兹在基奥面前打败了黄速龙,一边剥下可用的素材一边嘀咕道。黄速龙的牙齿可以用来制作狩猎用的麻痹性道具,是一种宝贵的素材。

这次委托的目标,是身份相当于黄速龙首领的黄速龙王。尽管他们已经多次来到沙漠,可是却怎么都找不到目标。

沙漠与密林不同,视野非常开阔,但是同时地域也很宽广,想遇到狙击目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喂,刚才已经狩猎过甲壳草食龙群了,不用回去一趟吗?

就算问了库特艾兹还是一言不发地往前走,他不再对基奥生气,或许他已经不再关心基奥了吧。尽管他们的关系也不算太亲密,可是他的毫无反应实在让基奥有些寂寞。

基奥只能无可奈何地跟在库特艾兹身后。对面是北部的岩山,孤零零地漂浮在沙漠之海中的岩山。

岩山上有个似乎贯穿了山体的洞窟,库特艾兹毫不犹豫地从洞口走进去。到那里就从燥热中解放出来了,基奥马上跟了上去。

不过刚走近遮住阳光的地方,气温骤然下降,凉得基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呜~好冷啊。

很快就能出去了,别抱怨了。

果然正如库特艾兹所说,洞窟没有延伸多长。往前走了没多久就看到阳光了,途中基奥看到还有个横向延伸到深处的洞窟,但是库特艾兹看也没看一眼就直奔出口去了。

出口处有个位于岩山上的广场。虽然堆积了一层薄薄的沙,但是由于下面有岩盘,走上去感觉非常安定。而且岩山遮挡住了阳光,因此这里的气温也比较舒适。

走这里我就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尽管觉得丢脸,但一切的确都不出库特艾兹的所料。

岩石广场上也聚集了一些黄速龙,总共有八条龙。怎么看库特艾兹一个人都不可能对付这个数量吧,基奥作势要拔出猎人尖刃斧。

可是库特艾兹还没等基奥出动就已经先冲上去了。

啊、喂!

基奥还没来得及阻止,库特艾兹就已经毫不客气地跑到一条黄速龙面前了。他毫无防备的动作倒让黄速龙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甚至突然停止了动作。

趁这个瞬间,库特艾兹立刻从背上取下大怪鸟炮,做好射击准备,用枪口瞄准了面前那条黄速龙的下颚。

震天响的枪声过后,头被打飞了的黄速龙应声倒地。

这简直像开战的暗号一样,剩下五条黄速龙都注意到了库特艾兹的存在,同时摆开了阵势。

这里!

库特艾兹收起大怪鸟炮继续奔跑,他的前方有一个狭窄的岩棚,在那里决不会被黄速龙群起而攻。这是只有有射程的武器才允许的作战方法。

可是黄速龙们也拥有集团狩猎的肉是龙的智慧,在追逐库特艾兹的过程中,五条黄速龙不知不觉变成了四条。剩下的一条黄速龙绕过库特艾兹飞向了他前方的岩缝。

不管库特艾兹有多厉害,他现在也没有时间停下脚步取出大怪鸟炮了。就算他能做到,后面四条黄速龙也会立刻飞上来攻击他。

必须帮他。

就在基奥准备往前跑的时候

不要动!

情况如此危急库特艾兹怎么可能不需要援助,可他的话却像绳索一样将基奥紧紧捆住,甚至连张口喊叫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库特艾兹并没有感到恐瞑,他脸上就连一丝惊慌的神色都看不到。

他镇定地在一瞬间停住脚步,不过他没有拿出爱用的大怪鸟炮,而是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刀投向了面前的黄速龙。

那种小刀能有什么威力啊?

就在基奥这样想的同时,面前的黄速龙突然剧烈痉挛起来。库特艾兹再次迈开脚步往前奔跑,即使从黄速龙身旁穿过,它也一动都不动,好像看不到库特艾兹似的。

于是,库特艾兹就这样平安无事地抵达了那个小巧高耸的岩棚。

嘎~嘎~!

四条黄速龙不甘心地鸣叫起来。而登上岩棚的库特艾兹则冷静地准备好大怪鸟炮。到嘴边的肥肉就这么跑了,愤怒至极的黄速龙也顾不上库特艾兹手中有武器了,一起冲到他脚下去了。

库特艾兹选定一条龙后,用枪口瞄准了它的眉间。

咚!

咚!

又搞定了两条龙,黄速龙似乎也终于察觉到,不知不觉间它们已经从狩猎者降低成了猎物。黄速龙慌忙拉开距离,不甘心地吼叫着逃走了。

库特艾兹把空弹匣取出来,从腰间拿出准备好的弹药装进去。他迅速将枪弩恢复原状,对准现在还在痉挛的黄速龙扣动扳机。

随后库特艾兹收起大怪鸟炮,从高台上跳下来,继续开始新一波解体工作。

基奥自始至终都只是站在原地观望。

取完东西后,库特艾兹走回来了。基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他说话。

趁夜里来看一次比较好,我不想浪费时间。

库特艾兹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对基奥来说这是个机会。

要、要怎么做?

尽管没有交谈成功,但库特艾兹从腰间取出刚才投掷过的那种小刀说:

把麻痹蘑菇煮熟,取出汁液涂在煮过的武器上,即便是大型怪物,也能产生即时麻醉的效果。要做猎人,这种辅助道具也得会用。

啊,嗯。

还是先回去一次吧

可是就在这时,却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反射性地抬头一看,原来是一条身体巨大的黄速龙正站在岩石上方俯视着基奥他们。它的双目上方斜生出两片看起来颇为坚硬的鳍,还有发达的牙齿。这肯定就是黄速龙王了。

呱呱!

黄速龙王看到地面上同伴们重叠在一起的尸体,低声呜咽着。

听好,不用你出手。

可、可是!

这是命令。

库特艾兹冷静地说完之后,便正对着黄速龙王冲上去了。与此同时,黄速龙王也从岩石上跳了下来。巨大的身体在空中飞舞,它随着一声巨响降落在离基奥他们不远的地方。

切!

库特艾兹咂了下舌,把准备好的大怪鸟炮收了起来。他轻轻把基奥推出去,命令他找个避光处躲起来。

那地方有一些隆起的岩石,正好可供人类藏身,库特艾兹的目标也是这些岩石中的一块。但如果只是躲起来,又会担心跟丢了怪物被它在出其不意的地方攻击。最理想的做法,就是隐藏身体,还要时不时探头出去观察对方的位置。

基奥按照库特艾兹所说的躲在了另一处阴影下,这次他做好了拔出猎人尖刃斧的准备,万一有情况他可以立刻冲出去。

黄速龙王一边低声呜咽,一边慢慢朝着库特艾兹躲藏的岩石下飞过来,慢慢地笔直地接近目标。光是看它的样子,就知道它早已怒气冲天。

基奥本以为库特艾兹会换个地方躲藏,想不到他却依旧留在原地。

你在干什么?再不赶紧逃走

库特艾兹没有动弹。他动作轻微地把腰间皮带里的闪光弹拿出来投掷出去。库特艾兹绝妙地控制好了投掷的方向,闪光弹越过他藏身的岩石,像是故意让黄速龙王注意到它似的,直接在黄速龙王面前降落下来。

哇啊!

基奥赶紧用双手捂住了眼睛,刹那间闪光弹就破碎了,散发处强烈的光芒。

嘎啊~!

黄速龙王发出一声渗叫。基奥放下胳膊的时候,正好看到库特艾兹从岩石上跳下来。

基奥!跟我来!

本以为难得遇上猎物马上就可以展开攻击了,想不到库特艾兹却选择了逃脱。

跑出岩山后,沙漠之海马上又在面前开阔起来。两个人翻滚着从岩山上飞了下来。不过一旦到了沙漠,就别想再找到藏身的地方了。而且对手还是飞龙,根本不必在意路况问题。这样子不是对自己很不利吗?

基奥没时间去产生怀疑了。很快就从头晕目眩中恢复过来的黄速龙王已经注意到猎物逃走了,它紧跟着追了下来。那速度根本不是蓝速龙王能匹敌的。

糟糕!来了、来了啊!

我看到了,闭嘴!这边!

不知道库特艾兹怎么想的,竟突然改变了方向。可是附近根本没有供他们藏身的洞窟,刚刚躲藏的岩石阴影处现在也已经被黄速龙王尽收眼底。

可是

闭嘴快跑!

既然库特艾兹都这么说了,基奥只能拼命奔跑,要是被黄速龙王追上就完了。可是命令他快跑的库特艾兹却突然停下脚步。

喂!喂!基奥也跟着停下来回头观望,映入眼帘的,却是黄速龙王身陷麻痹陷阱动弹不得的景象,还有早已准备好大怪鸟炮的库特艾兹。

为什么

就在基奥吃惊的时候,身旁的岩石后面突然窜出两个人来。

你、你们!

一对年轻男女分别手持大剑和晕眩枪矛向黄速龙王冲过去。

他们是跟基奥一起从江波村出来的猎人,本以为早就彻底分开行动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做的,不过看起来应该也是听从了库特艾兹的指示。

嘎啊!悲苦的鸣叫让基奥回过神来。

男人举起巨大的大剑,砍在已经不能动弹的黄速龙王身上。只是看着就知道,男人的腕力非比寻常。另外一位女性也举着那杆绝对不轻的晕眩枪矛,机敏地采取行动。刹那间她缩短了与黄速龙王之间的距离,在挥下眩晕枪矛的同时按下了某个按钮。

随着这一按,眩晕枪矛顶端马上喷出了巨大的青白火焰。那一招是眩晕枪矛独有的龙击炮。据说是通过对飞龙喷射火焰的龙息结构的研究,而制造处的模拟龙息。尽管不可能跟飞龙完全一样,不过据说它拥有轻松穿透铁板的威力。那一击,也一样打中了动弹不得的黄速龙王。坚硬的鳞片弹飞出去,肉被烧焦的味道飘散过来。

接着便是库特艾兹了,他动作麻利地开枪,给黄速龙王的额头来了致命一击。

结束了。在子弹用完之前,大怪鸟炮瞄准黄速龙王不停地咆哮着。等库特艾兹收回大怪鸟炮的时候,黄速龙王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基奥只是站在那里,吃惊地看着这一切。

心中出现了异常鲜明的结论。但脑海中浮现出的语言决不是赞扬,而是否定,不对

尽管基奥的声音很小,但那声音还是没能逃过库特艾兹的耳朵,他动作缓慢地回过头来。

不对啊,我想成为像爸爸那样的猎人,这样做是不对的。所以,所以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再一起出来狩猎了!

不过库特艾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哎呀呀,又来了

说完,库特艾兹便无言地开始收拾大怪鸟炮。

你想说的只有这些?我和村长定了契约,尽管麻烦,但我不得不教你狩猎。

走到基奥跟前后,库特艾兹揪住他的胸口说道:

你想好好狩猎还是想偷懒都随你。但是,在契约期间你必须乖乖跟我一起出来狩猎,就算你帮不上任何忙!

库特艾兹瞪着基奥的眼睛里,有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气魄,基奥被说的哑口无言。

你要是不喜欢就干脆不要做猎人。

谁、谁不要做猎人了!我怎么会不做猎人!但是我不能,再跟你在一起了。

不能用我的方法?很好啊。不过要是用你的狩猎方法,你至今也狩猎不了一个大型怪物不是吗?要是真的遇上飞龙,你肯定像个诱饵一样扑到人家嘴里去。到现在你自己也明白了吧?

库特艾兹盯着基奥,仿佛在问他是不是真笨到看不清这一点。如果承认,基奥会后悔到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确实实力不足。

你说那种猎人,到底有什么意义?

直到回到村子,基奥都没想出一个有根据的反对意见。

2.

离开沙漠后,再乘木筏在海上航行一天就能回到江波村了。

路上库特艾兹一只沉默不语。即使探索密林的时候,回村途中他也跟基奥说话了,可是这次却没有。只有两个新人一路上聊个不停,基奥也不想加入其中。就这样经过了很长一段尴尬之后,他们终于回到了江波村。

刚到村子的港口就看到村长在,基奥本以为他是来迎接的,不过看起来似乎不是。两个衣装打扮很像商人的陌生男人正在跟村长交谈。不过当村长看到术筏的时候,马上用力挥着手招呼了一声。

木筏逐渐靠近停船的地方,终于砰的一下撞到了岸边。为了不让木筏漂走,基奥下了船,把木筏绑在桩子上固定好。

欢迎回来,辛苦了辛苦了!

平时就很精神的村长今天更多了些兴奋的感觉,他走到基奥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也许是想逃过这种热情的欢迎,库特艾兹悄悄从基奥身边溜过去了。

怎、怎么了?

基奥战战兢兢地问道。村长的眼中充满了光辉,看他那兴奋劲儿让人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大白天就喝酒了。

你们两个一起听听嘛~我们常常计划的村子扩张,现在终于可以实现啦!

扩张村子?!

是啊!首先从酒馆周边开始动手,酒馆要给配上水车了呢,以后就能吃上美味的面包啦。以后村子里大家的房子也不能用帐篷了,要好好盖房子,最后我们的村子也要像冬德尔曼一样用石子铺路,这也就算下雨天也不会弄脏鞋子了。对了对了,还能招揽更多商人来,商品流通也会增加!基奥啊,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告诉我。

原来如此,基奥也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理由,真心热爱村子的村长的理由。跟他聊天的两个商人模样的人,可能是城市规划师之类的人物吧?见那两人跟自己点头问好,基奥赶紧不习惯地打招呼说:你们好。

对了,库特艾兹,事情怎么样?

面对村长充满了期待的视线,库特艾兹微微点了点头,把放在木筏上带回来的东西和红色的道具箱取出来。

都放在这里了。跟您定的一样,有仙人掌的花,另外还有黄速龙王的皮和鳞。还有其他人也想要的吧?麻烦村长给分了吧。

啊,交给我吧。不过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啊,托你的福,契约成功了。

本以为村长要干什么呢,结果他只是打开道具箱,把里面的花取出来递给商人模样的男人。男人金着花仔细看了一阵子后用力点点头,跟村长握了手。他身旁的另外一个男人从背上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做工细致,一看就价格不菲的箱子,小心翼翼地将花放了进去。

这种事常常有。有些地方很平常的花,拿到城市去就成了珍稀物品。估计他们跟村子还有其他物资交换契约吧,为村子提供某些技术或者资财。因此村子才会发展,村长才会这么开心。

基奥也谢谢你啦!你很努力啊~

啊、没有,我

可是满脸喜悦的村长根本没听到基奥的声音。他亲密地搂着商人模样的男人的肩膀,带他到酒馆去了。也许要喝酒庆祝一下交易成功吧。

基奥觉得疏离感更加重了一层。他只是跟着出去一趟而已,不知道目的,也没有表现的机会。基奥作为猎人,没有为村子出一点力。村子变大都是库特艾兹的功劳。

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像跟他同行去沙漠的猎人一样,以后也会有其他猎人来江波村吧。这样一来,这里就算没有自己也一样能运行了。

尽管总在嘴上说理想什么的,可毕竟什么忙也没帮上。他现在的心境,无法接受村长的感谢。

3.

酒馆的桌子上摆放着木质杯子。

谢谢。

库特艾兹以眼神志敬后,把手伸向了那个杯子。

夜深入静,村人们都在安静地睡觉。就连每次在酒馆工作到最晚的帕提也回自己家去了。

在无入的酒馆中,库特艾兹、村长和猎人教官三个人静静地品着酒。

辛苦了。对不住啊,让你照顾三个人。

没关系。反正我也让他们做助手了。

哎呀,托你的福他们好像收到激励了呢。男新人似乎马上就把基奥当对手了。

啊,说起来也确实是。

了不起啊!这才是青春!

看着说出热情台词的教官,村长只能苦笑着继续刚才的谈话。

托你的福,城市的猎人似乎也开始对这里产生兴趣了。必须得增加猎人的租借住处啊。

村长掩饰不住自己的笑颜。

另外,关键是基奥他怎么样了啊?

很麻烦的状态。真是让人一筹莫展啊。

听到库特艾兹含着苦笑的告白,村长无奈地耸耸肩。

最近这么夸张就是因为这个啊?

今天的黄速龙王皮果然是不能用了?

是啊,因为身体上开了个大洞。不过今天只要牙和鳞就足够了。

还是现说基奥的事吧。村长坏心眼地故意往这里引话茬。

我没兴趣苦口婆心地去劝他。再说那根本只是表面上装出理解的样子,实际上一点都不明白。

这一点我也赞同,不过你还有的辛苦啦~

哈哈,你好歹说句会很轻松嘛。

库特艾兹自己都没想到他们的师徒关系会这么好。最初说只负责相关部分的约定早已经模糊了界限。尽管不想这么平心静气地跟村长抱怨,但是库特艾兹自己也很清楚,在这么下去绝对不行。

哦一要不是我已经退役怎么会出这种事!要是能把我火热的斗魂传达给那少年~~~!

库特艾兹对苦恼的热血教官置之不理,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那孩子正苦恼地在理想和现实之间徘徊,这是谁都会经历的事情。但是他背负的并非普通的人物,比其他人的包袱略重了一些。

啊,感觉他不是那种单纯因为得到名声或者金钱就能开心起来的类型呢。

既然不能成为理想中的猎人,那就当机立断,放弃理想面对现实多好啊。

库特艾兹叹息着嘀咕道。

但是!比起那种人,跨越更大障碍的人类才能得到更强大的力量!我的经验绝对不会错!

是啊,就看是否顺利了。尽管嘴上否定,但库特艾兹也同意这种观点。这场纠葛,真的能让基奥变强吗?思念父亲的温柔和责任感,到什么时候才能化成基奥的力量呢?当然这必须以他跨越过障碍为前提。

有件事我想先问一下,村长你从没想过要放弃他吗?

尽管基奥确实有资质,但是如果他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就危险了。只要是头脑聪明的人,大概会马上舍弃他吧?现在已经逐渐出现一些对村子有兴趣的猎人,即使没有基奥,那两个猎人也可以让村子繁荣起来吧?

嗯,人类的话或许会那么想,但我是龙人族的啊。

呵呵,而且啊,还是创造人类村落的怪人呢。

啊哈哈哈!就是就是。库特艾兹的玩笑引得村长大笑起来。

说起来,那孩子很不错,我觉得他身上有某种可能性。

那种东西?

或许村长和库特艾兹在基奥身上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总之,那小子一味逃避不肯面对心中的问题,总是以这种半途而废的状态去狩猎是最糟糕的。心中充满迷惑又勉强自己,丢掉性命就完了。

真是严酷啊。村长一边说一边把杯子送到嘴边。

其实我没那么伶俐,我能做的,只是把我所有的技能展示给他看而已。

库特艾兹知道,猎人唯一的财产就是技术。而且还不是单纯的剑技或者射击技术,而是能应对各种状况,对抗多种多样的怪物的广泛知识。不是金钱也不是名声,这种技术才是猎人的财产。

其他无所谓,要是那么爱惜生命引退最好。

那可不行!年轻人就是要经过健全的督导才可以!

对于猎人教官风格的热血发言,库特艾兹只能无奈地苦笑。苦笑归苦笑,但是他并不讨厌教官的ji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