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同的两个人。

秦轩忽然明白了什么，对着两人深深一鞠躬。

离开的时候，他回首瞧见，在那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山顶，有两个身影依偎在一起，仿佛亘古就已经存在，飘然若仙。

山下，万民朝拜；山顶，云雾缭绕。

这一幅画面，近乎永远的印刻在秦轩心里。

还有，小诗的心里。

……

当秦轩找到紫金龙帝的时候，发现对方竟然回到了地球，正待在太乙洞天内，独自一人站在那个巨大的遮天棋盘上，自己与自己对弈。

遥想当年，秦轩第一次进入天目湖的紫金龙界，就和楚韵一起面对紫金龙界，各自下了一盘棋。

遥想当年，紫金龙帝与龙婵夫人相互看不顺眼，老死不相往来。

然而现在，秦轩成为了远超紫金龙帝境界的仙人，龙婵夫人也因为李蒙的原因，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很多时候，只有当真正的失去，人们才会明白某些人是多么的重要，然而当年却已无法挽回。

“秦轩？”

紫金龙帝远远的发现了秦轩，有些诧异。

“是我……前辈。”

秦轩依然抱拳行礼。

“呵呵，现在的你，何必还这么称呼我？在你面前，老龙我可没什么地方值得骄傲的。”

紫金龙帝淡淡一笑，摆了摆手。

“不，若非前辈曾经的帮助，我秦轩怎可能会有今天？”

秦轩摇了摇头，单手一挥，在棋盘上落下了一颗黑子：“说起来，我还有对不起前辈的地方。”

“那与你无关，无需介怀。”

紫金龙帝知道，秦轩是说龙婵夫人死在李蒙手里的事情，不过现在的他，早已看淡。

一路仙途，他修炼到现在的至尊境，寿元也有好几万年。但若独自一人，空活数万年又有何意义？

一颗白子，被紫金龙帝挥手下在棋盘上：“老龙我只有一事相求。”

秦轩闻言，神情肃然：“前辈请讲。”

若是原本的他，肯定会觉得对方是要让他帮忙找到龙婵夫人的转世，然后恢复她的前生记忆，但是现在，经历过剑孤鸿和云烟两人的事情之后，秦轩知道，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悄然之间，一粒黑子落在棋盘上。

大局竟已定。

黑子已无路可逃，秦轩接手一局必输的残局，然后输了。

“龙绮是老龙我和龙婵现在唯一一个还在世的后代，还望你今后代为照拂。”

紫金龙帝摇了摇头，最后的白子没有落下。

一声震天龙啸，紫金龙帝终于化身本体，直冲云霄，逐渐从秦轩眼前消失不见。

秦轩默然，他能感觉到紫金龙帝的气息逐渐衰弱，然后生机消散，一切回归灵魂印记，融入了三清大世界灵魂天道法则的大网，前往了转世。

他在龙婵夫人曾经长久居住的太乙洞天等待这么久，为的就是跟秦轩说一句，照顾龙绮。然后，再无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