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刚才唐文手中把玩的那种笔一模一样!
塞在扳机后面的空隙中,扳机一时间竟然无法扣动。
岑九动作一滞。
那边生死已分。
手中的圆珠笔飞出之际,唐文突然动了起来。
窗帘从左侧前方当头盖下,沙发自右后方飞砸而来。
唐文向右前方猛冲,对着枪口猛冲。
举步之时,左手一甩,一抹精光一闪即没。
一根细细的圆珠笔芯穿过窗帘,从右眼射入,贯脑而出。
刀光突然消失,刀客浑身剧震,软软倒地。
笔芯出手之际,右手一团银光也同时从指间斜斜飘飞。
随后屈指一弹,一道黑光电射而出。
快得让人根本看不清轨迹。
黑光后发先至,擦在那团银光边缘。
“叮”一声轻响。
黑光一闪即没。
银光陡然折向,加速。
在空中拐出一个弧度极大的圆弧,闪电般没入沙发之后。
沙发底朝上砰然落地,砸得地面仿佛一晃。
一个人侧身倒在沙发之上,手脚不断抽搐。
一枚一元硬币斜着从右侧切入,在脖子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划破了右颈的大动脉,最后切断咽喉,卡在喉骨之上。
鲜血从脖子上激射而出,将身下沙发底盘染红一片。
猛地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急刹车,沙发刚好倒地,唐文头也不回,笑眯眯看着指着自己脑袋的黑洞洞枪口。
岑九刚刚取下那只碍事的笔。
虽然眨眼间两个保镖已经命丧黄泉,但是岑九却不再担心害怕,因为自己已经用枪指着唐文的脑袋。
枪口离唐文的脑袋有大约半米左右的距离,在这样的距离下,不可能会打偏。
唐文却毫不在乎地笑笑:“外面九个,这里两个,还有么?”
摇头,岑九脸色还有点发白,但枪拿得还是很稳:“现在,我一个人也能对付你。”
唐文突然歪歪脑袋,笑意淡淡地说道:“五叔果然没有说错你。”
岑九眉头一挑:“哦?”
“五叔说你已经不配做一名‘江湖’人,更不配做人。”唐文眨眨眼:“看,你连都用上了,当然不配做‘江湖’人啦。出卖兄弟,更不配做人!”
冷冷一笑,岑九懒得再说,夜长梦多,只有死的敌人才最安全,狠狠扣下扳机。
在这刹那间,竟然看到唐文还在笑。
他怎么还在笑?
念头在岑九脑中一闪,耳边听到一声巨响,右手猛然剧震,刹那间一阵麻木,随后剧痛传入脑中,刺激得他痛叫一声。
再看右手,已经变得红黑相间,血肉模糊一片。
脑中一片空白,岑九目光下移,看到了掉在桌上的一段已经变形的枪身。
竟然炸膛了?!
怎么可能?!
岑九扳机扣下的那一刻,唐文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捂住了耳朵。
放下手,看着此刻正呆若木鸡、一脸茫然的岑九,唐文好心好意地解释:“刚才拿掉那只笔的时候,手上是不是觉得震了一下?”
无视正在流血的右手,岑九木然点头。
唐文笑得很开心:“暑假过后我就要上高三了,你知道,高考真烦人。为了让我考个好点的大学,老爸老妈整天逼着我做题,做题当然就要用笔啦,所以,我喜欢把笔带身上。”
“刚才你感觉到的那一震,就是一支钢笔。”唐文扶扶帽子:“一支真正的‘钢’笔,我自己用细铁棒做的,虽然比较短,样子也不好看,不过,正好能塞进你的枪管。”
“我认栽。”岑九摇头苦笑,摊开双手表示认输:“但是你别想从我这里问到什么。”
唐文有点意外:“你还有一搏之力。”
岑九满脸苦涩:“享受了这么多年,功夫早都扔下了,何况,看到你的暗器,我的心都凉了……”
微微有些脸红,唐文似乎很惭愧:“当年老祖宗十二岁时就随父兄闯荡江湖,父子三人夜闯大雷山英雄寨,屠尽三百绿林悍匪,当时稳坐北地五大悍寇第一把交椅的寨主蔡镇山,被老祖宗一根无影神针射入右眼贯脑而出,从此名扬天下……”
“可我都快十七了,”唐文颇有些忿忿:“还要整天书山题海,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连倒在后面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实在没面子!”
岑九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
这像是十六岁的孩子吗?
举手投足夺命摧魂,眉头都没皱一下。
看现在的样子,倒像是没有争到小红花的小学生。
唐门还真是一个出怪物的地方啊。
“请你转告五哥,我很抱歉。”岑九笑得惨然,脸色突然变青:“我也有妻儿……”
他的嘴角开始流出黑血,声音弱的几乎让人听不到:“这样,他们才能安全……”
砰然砸倒在桌上。
神色肃然地看着岑九的尸体,叹口气,唐文将帽子转正,眼睛隐没在帽檐的阴影下,转身,施施然出门而去。
被岑九扔在桌上的圆珠笔已然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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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的战斗本来不想用太多笔墨直接描述,不过有些人还是要交待一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