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诺一边悲愤的长啸，一边拼命一样的逃走，活像是后面有无数的高手在追赶一般。</p>
刹那间就影踪不见。</p>
“…………”</p>
所有人都是一头黑线。</p>
这戏精真特么到位！</p>
不过这家伙真狠，对他人狠，对自己更狠，真能下得了手啊！</p>
“这个消息务必保密……这应该是咱们高层布置的暗子……哎，为了成就今日之局，迫不得已的暴露，还不知道回去有没有什么风险……”</p>
韩松长叹一口气。</p>
“收拾一下兄弟们的遗体……”</p>
于世龙脸色很是沉重，却犹有丝丝欣慰。</p>
凤脉冲魂，终于成功了。</p>
现在，左小念已然顺利突破，只等星元气完全稳定之后，就会醒过来了。</p>
从另一个方面看，己方就只是牺牲了这点人手，就将巫盟的力量全歼，合共七位化云尽数丧命在这里，杀破狼三宗更是全军覆没……</p>
这，完全可以说得上是一场辉煌的胜利！</p>
只是……只要有牺牲，再大的胜利，也总有那种悲伤的影子，让人无法彻底开怀。</p>
凤脉冲魂，结束了。</p>
高空中。</p>
一道人影，悄然松了口气，一闪身，就立即消失。</p>
更高远的长空中……</p>
两道强大到了极点的气息，在对峙。就在凤脉冲魂成功的这一刻……</p>
其中一股莫名的气息轻轻的晃动了一下。然后悄然往后退，退了足足三千里。这股气息留下的空档，就立即被另一股气息所占据。</p>
“此局，你败了。”</p>
“莫得意，中原局，你未必。”</p>
“你还会败。”</p>
“你乃星魂意志，占据地利。而我巫魂意志，乃是属于跨界而来，你占上风，太正常不过。”</p>
“你我原为一体，为何非要分出胜负？”</p>
“不必多说！”</p>
“且看中原！”</p>
“且看中原！”</p>
“不得插手！”</p>
“自然。各凭福缘。”</p>
……</p>
凤凰城北，凤回头！</p>
零点。</p>
左小多凝目观视，眼睛一眨不眨。</p>
“怎样了？”</p>
何圆月这时的声音，已经很虚弱，声音都有些飘渺。</p>
“凤凰已经冲起，直达云霄，但巫盟筹谋许久，终于动作，以杀破狼三宗星降之阵加以封锁，星力弥漫，这表示双方在恶战！”</p>
左小多道。</p>
“紫气如何？”何圆月的声音断断续续。</p>
“紫气弥漫苍穹的状况仍旧，虽然被杀破狼星阵影响，但从当前迹象上来判断，并没什么大碍。驱散的部分，还不如后续源源不断冒出来的多。”</p>
“那就好，大势还在我们一方！”</p>
“火龙护佑凤凰，在凤凰身周不断盘旋，呈现将杀破狼星阵的力量点滴瓦解破坏之相，一边瓦解破坏，一边飞舞冲天。”左小多仔细看着。</p>
“好！”</p>
气运大阵中，凤凰姿态前后如一，安心向着天空高飞，对一切外物，尽皆不管不顾！</p>
前方，便是彼岸！</p>
身边，我有伙伴！</p>
安全，我无需多虑。</p>
生死，我无需多虑。</p>
成败，亦无需多虑。</p>
一切，全都交给他！</p>
火龙护佑凤凰盘旋飞舞，庞大的身躯，赫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罩，将凤凰有如利箭一般直直上冲的身影护佑于光罩之中！</p>
即便四面八方有来袭的明枪暗箭又如何，全都不能越雷池半步！</p>
天穹之上，已经隐隐响起龙吟凤鸣，还有……闷雷的声音，就如是远古的战鼓，在沉闷的敲打着，每一声，都叩打人们心中，灵魂深处！</p>
漫天紫气，越来越显浓郁！</p>
又是轰的一声爆响，凤凰冲破了一片乌云阴霾，仍旧一停不停，已达凌霄之上！</p>
火龙摇头摆尾，始终并肩而行！</p>
杀破狼的星光大阵，终于无法承受弥天紫气，与龙凤和鸣的冲击，由点及线，由线及面，全盘崩溃。</p>
星光在空中颤抖，随即崩散为漫天光雨，消失无踪。</p>
遥远的高空上，杀破狼三颗星，顿时有些暗淡。</p>
适时，凤凰发出一声欢悦至极的长鸣，原本收缩翅膀陡然张开，其翼敝天，无远弗届。一种莫名的气息，弥漫苍穹！</p>
天地之间，顿时充满了一种属于冰凰的，冰清玉洁的圣洁光芒！</p>
点点白光，瞬间形成了无穷无尽的浪潮，一波一波的冲来，带着凤凰的感恩之心，涌入漫天紫气之中。</p>
凤凰展翅腾飞，直入九天深处……</p>
火龙仍旧即盘旋飞舞，散落漫天红色的光点，是为火龙的感谢，随同凤凰洒落的光点，一同撒向弥漫紫气。</p>
只不过，相比于凤凰大海涨潮一般弥漫了天地的白光回馈，火龙的红光回馈少了许多，满打满算，也就只是凤凰的十分之一而已。</p>
“凤脉冲魂之局，成功了！”</p>
左小多喜悦的叫道：“龙凤呈现感恩回馈之状……只不过，这条火龙实在太吝啬了，小气鬼一个，就回馈这么点点，远远不如凤凰大方……真是让人想揍他一顿！”</p>
何圆月此际已值弥留之际，可是听到了这句话，仍旧情不自禁的嘴角弯了弯。</p>
龙凤相携归去，漫天紫气，化作了无数条紫色光线，如同一道道经天长虹，其中两道最为粗大的两条，几乎占据了所有紫气的八成，随同龙凤一道直入九霄，共偕青冥！</p>
另外的紫气，则汇流两道辉煌的气运，轰然落下。</p>
首先一道，直抵星武魂晶室，落入左小念头顶，又两道，飞临凤回头，一道落入左小多头顶，</p>
另一道稍稍弱一些，落入何圆月头顶，转瞬消失不见。</p>
随即，其他的紫气，一丝一缕的消失在对应的人身上。</p>
包括李长江，胡若云，蒋长斌，孙封侯……</p>
还有，那一边的穆嫣嫣，秦方阳，蓝姐，韩松，于世龙，邱云上……等人身上。</p>
此外，所有参与战斗的，所有负伤昏迷的，乃至已经牺牲的……</p>
尤其是那些牺牲的人员中，都有一道紫色气运，精准的找到了各自家庭，反馈在其家人子女身上……</p>
最后的最后，两道气运却是落于两地，一道落入二中，一道归入星武院！</p>
凤凰的回馈，每一个人在这场凤脉冲魂之局中出过力的人都没有遗漏下！</p>
感恩之心，永远铭记，这些曾经为了凤脉冲魂付出的人！</p>
就连在总督府的孤落雁与万平原，也都有所分润。</p>
如此回馈裨益之余，紫气犹有剩余，尽数悄然沉入了凤凰城的大地之中，反哺大地，感激其承天载世！</p>
至于……已经逃走的方一诺，咳，他是唯一没有所得的一个。</p>
南风起……</p>
半空中的乌云，正在缓缓飘散，一道凤凰的虚影，在整个凤凰城的上空悄然浮现，静静俯瞰了凤凰城半晌，无声无息的消散了……</p>
“凤脉冲魂！圆满成功！”</p>
至此，左小多心中一颗大石头方才落地，喜悦的叫道。</p>
何圆月原本已形迷离的眼神中突然闪烁出无比明亮的光彩，连声道：“好！好！好！哈哈哈哈……”</p>
一声长笑，说不完的欣慰，道不尽的满足。</p>
笑声，居然还是有力！</p>
回光返照！</p>
身边的蒋长斌浑身一震，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机，早就调出来的号码立即按下，低声急促，带着哭腔：“蓝老师，速带……来凤回头！”</p>
虽然何圆月一直不肯承认她自己就是吕芊芊，但蒋长斌却早已经做好准备，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自己的老师，留下这终生遗憾，九泉尤恨！</p>
何圆月现在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她欣慰的笑着，只感觉胸怀大畅，此生再无遗憾！</p>
“八十年辛苦，终于绿树成荫，桃李天下！四十载筹谋，终究凤脉冲魂，星魂大兴！”</p>
何圆月满脸红光，笑道：“我何圆月，这一生，值了！”</p>
在风雪皑皑的凤回头上，何圆月欣慰的微笑，看着面前的无尽山河，银装素裹，眼中有无限的深情，无限的眷恋。</p>
“真不想离开啊……”</p>
生命的力量，愈发急剧的从她身体里面消逝。</p>
她的声音，满满的低沉，虽渐渐微弱，却清晰。</p>
“我何圆月，此一生，无愧于天地，无愧于星魂，无愧于人类，无愧于学生，无愧于国家……”</p>
声音完全的微弱下去。</p>
她睁着眼睛，眼中闪现晶莹的泪光。</p>
“可是我吕芊芊……此一生，却唯独对不住你……唯独亏欠于你……”</p>
她眼神无神的看着虚空，喃喃道：“方阳……”</p>
……</p>
另一边，蓝姐即时扣断电话，厉喝一声：“秦方阳！”</p>
秦方阳于此役分身尽爆，五内皆伤，伤势之重，无以复加，此际面如金纸，不断地吐血，神智昏昧不清，此际仅余勉力支撑，以待确认凤脉之局的完成，蓦然听到叫声，无力的睁眼看来：“……什么……事？”</p>
“赶紧跟我走！”</p>
蓝姐如同飓风一般急疾闪过，一把抓住秦方阳，向着凤回头，不遗余力地冲了过去！</p>
速度之快骇人听闻，刚起步，身后空中已经出现一缕青烟。</p>
“老校长不行了……”</p>
这句话，就如同一个炸弹，震得所有人都心魂欲裂，全都向着这边赶过来。</p>
穆嫣嫣身负重伤，声音微弱：“带上小念……小念，是老校长最挂心的孩子……”</p>
两位神影并无犹疑，齐齐一个旋转，一个带着已经突破成功，即将行功圆满醒来的左小念，另一个则是卷起穆嫣嫣，这才冲天而起，疾驰而往。</p>
风雪虽然已经减弱，却仍是铺天盖地。</p>
蓝姐此际心急如焚，竟不惜燃烧了生命，潜力，神魂，带着秦方阳疯狂前冲，数百里空间，一闪而过！</p>
在刚刚看到凤回头的一刻，两人已经如利箭般落下。</p>
本已重伤无以为继的秦方阳一看到凤回头，顿时就明白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一声狂吼之余，挣脱了蓝姐，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冲到了轮椅之前，看着那已然寂然不动的人。</p>
秦方阳浑身颤抖，张着嘴，却说不出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便如野兽濒死的呼吸悲鸣。</p>
他伸出手，这一刻，再没有了任何顾忌的，轻轻的将面前伊人揽入怀中。</p>
虎目之中，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p>
何圆月此刻已经处于弥留状态，目不能视。</p>
所幸，她还有身体感应，她感觉自己的身子，似乎落在了一个温暖，坚强，可靠的怀抱里。</p>
这种感觉，似乎有些熟悉，似乎又很陌生，但原本漂泊的心，却蓦然的一下子安定了下来，竟感觉自己对另一个世界的微微恐惧，也顿时就消失了……</p>
整个人都安静下来。</p>
她闭着眼睛，颤抖的问道：“是……是谁？”</p>
秦方阳闭着眼睛，控制着哽咽，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缓缓道：“……是……我！”</p>
“哦……”</p>
何圆月愈发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心里只余下最后一个念头：好幸福……今生能在他的怀中死去，好安心……</p>
突然想起了什么，拼命睁开眼说道：“我是何圆……”</p>
秦方阳用力点头：“老校长……老校长……我在这里……”</p>
空中，无数人影正在落下，一个个声音似乎在叫。</p>
“老校长……”</p>
“老校长……”</p>
左小念的声音陡然响起，哽咽着：“何奶奶……何奶奶，我突破成功了……您睁开眼看看啊……”</p>
何圆月努力的想要睁眼，却已经睁不开了，只感觉眼前人影乱晃，她静静的靠在秦方阳怀里，用尽最后的力气，喃喃道：“好暖和……真幸福啊……”</p>
身子轻微的动了一下，就此永远的停止了呼吸。</p>
然而脸上却全是满足，全是幸福，嘴角弯弯，尤带笑意。</p>
毕生心愿，已经完成，凤脉冲魂，圆满成功，临死之际，爱人在侧，怀抱温暖，灵魂有靠。</p>
秦方阳一动不动，就这么抱着她，下巴放在她头顶，轻轻摩挲，拼命的闭着嘴，无声的两行清泪，滴滴答答的从何圆月微笑满足的脸上，小河一般的流淌下去，但是何圆月，却已经再没有半点感觉了……</p>
“老校长！”</p>
蒋长斌，李长江，胡若云……</p>
在场所有人同时悲呼一声，齐齐的跪倒在地！</p>
左小多与左小念两人跪倒在最前面。</p>
刹那间，整个凤回头上，尽是哭泣悲声。</p>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思想突然间出现了一片刹那的空白……</p>
风声呼啸，大雪纷飞，整个天地，一片茫茫，银装素裹，一片洁净。</p>
就像是圣洁的圆月光芒，照射在苍茫大地……</p>
良久良久之后，蓝姐苍凉的声音响起：“不要哭了，老校长一生为国为民，为了二中，为了学生付出了所有，如今，她心愿已了，寿终正寝，她最后时刻是笑着走的，这是喜丧，她……终于不再这么累了……”</p>
说着让大家不要哭，但蓝姐自己却如同一个泪人儿一般。</p>
蒋长斌浑身颤抖，他是真正的感觉到，天都塌了一般。</p>
对自己恩重如山，慈母一般的老校长，从此……再也没有了。</p>
“我没有老师了……我没有老师了……我再也没有老师了……”</p>
蒋长斌大声哭着，突然一把抓起李长江，厉声怒喝：“你哭什么？你哭什么？你作为校长，这个时候哭什么？赶紧的，赶紧将老校长的死讯传给二中学生，为老师送行！！”</p>
“告诉二中所有出去的兔崽子们！全都回来！为老校长送行！”</p>
“每一个都是老校长挂在心上的孩子，老校长用一生心血，造就了我们，老子今天要看看，谁敢不回来！”</p>
“我们无能，无能啊！”</p>
蒋长斌扬天悲愤的大吼：“这么多年，从二中走出去的学子，何止数万！！却没有半个人能搞到让老校长续命的药！”</p>
“要你我何用！何用啊！”</p>
“只是吸干了老校长的心血让自己成长，却并未有半点回报……”</p>
蒋长斌悲愤的仰天厉吼：“要我们何用啊！！”</p>
李长江一边哭，一边打开手机，在所有二中的相关联系群中发出一条消息。</p>
“何圆月老校长，于七月十六日，零点；与世长辞。凡看到消息的二中学子，将这则信息传出，所有老校长的学生，回家为老校长送行！”</p>
消息一经发出，顿时四方震动！</p>
“老校长！”</p>
所有还在凤凰城的学生，看到这则消息，一个个都是如同看到了晴天霹雳，不顾一切的即时下床穿衣，流着泪冲出家门，就在大雪中跋涉，向着二中汇聚……</p>
四面八方的人潮……在齐腰的大雪中，向着二中汇拢……</p>
已经去到了外地的二中学子，在看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尽都即时推掉所有事情，用尽所有办法，寻找最快的交通方式，星夜向着凤凰城而来。</p>
日月关。</p>
某军营中。</p>
几声炸裂一般的嚎哭突然间响彻军营：“老校长！！”</p>
随即几条大汉就旋风般冲进了上官军帐，红着眼睛满脸是泪一身悲凉：“报告，请假！”</p>
各地城市，上空一道道流光冲天而起，向着凤凰城而来……</p>
为老校长，送行！</p>
何圆月一生教学，心血浇灌，所谓桃李满天下，可是半点都不夸张的。</p>
无数的人，都在流泪，都在向回跑。</p>
“本想等混出一些成就，再回去跟老校长汇报……也好有面目告诉她，您老人家当年的心血，并没有白费……我真该死……为何不能早一点回去……”</p>
“老校长……我们……来为你送行……”</p>
无数人，还在睡梦中看，电话不依不饶的响起，一脸不耐烦的醒来接电话，随即便陷入呆若木鸡之状，泪流满面，回神一刻，便是披衣而起，星夜回返……</p>
……</p>
凤回头之上。</p>
秦方阳犹自紧紧的拥着何圆月，任由任何人怎样劝说，只是不放。</p>
“好轻……好瘦啊……”</p>
秦方阳喃喃的说着，抱着何圆月缓缓下山，就像是抱着自己这一生仅有的珍宝。</p>
是那样的小心，那样的谨慎，呵护。</p>
“我知道，你是何圆月，你是何圆月，你不是吕芊芊……你想说的是这个是么？”</p>
秦方阳喃喃自语：“是的，你是何圆月，又能怎样？你是吕芊芊，又能如何？你终究是撇下我去了……”</p>
“一如当年在上京……你撇下我……一去不返。”</p>
“你好狠的心……你上次撇下我，我还能找，便是找一世又何妨，总有个念想，但是这一次……以后，那春花秋月，夏风冬雪……这世上一切的一切……于我都没有了意义……”</p>
“从此后……这世上就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面对着风刀霜剑，天地烘炉，一个人，承受所有的……再也没有你了，再也没有了……”</p>
“你好狠啊。临去之前，给我安排了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多的遗憾……你说你有那么多放不下……嘿嘿，还不就是让我替你去做，去完成么……我明白，我都明白的。”</p>
“你一切都为我着想到了，可唯独没有想过，没有了你，我会怎么样！”</p>
“我会怎么样呢……”</p>
“你知道这些年，我多想你……你知道么？你知道么？你知道么？”</p>
“你当初说过要厮守一生的，你当初说过我们要一起生儿育女的……你当初说过，我们要一起看遍山河，一起到老的……”</p>
秦方阳喃喃的说道：“可我此生，终究是完全失去你……吕芊芊，你欠我多少，你可知道？你如何还我？你要怎么还我？”</p>
“一百年想你，八十载寻觅，此后一生一世的相思与孤独……你要如何还我？”</p>
“你如何还我？”</p>
“你还我！！”</p>
秦方阳七窍中流出鲜血，但他却恍然未觉，突然低声嘶吼：“你还我呀！你还我呀！你还我呀！！！”</p>
眼前一黑，终于身子摇晃了几下，昏迷过去。</p>
周围，一片惊呼……</p>
……</p>
左小多寻觅良久，让刚刚突破的左小念带着，用了整整一天半的时间，飞遍了凤凰城周遭所有的地界，欲要为何圆月寻觅一处安息归处。</p>
最终，还是确定，就在凤回头的山峰之下。</p>
“老校长一生都在观看凤凰城的气运，就让她老人家的终点留在这里，一直看着，看着她所有的学生，安居乐业，看着凤凰城气运，日渐上涨，看着凤脉……又重新孕育……”</p>
确定了墓穴，然后便是确定人手，开始挖掘建造。</p>
蒋长斌与孙封侯红着眼睛，与这一天中赶回来的学生几乎打起来。</p>
“老校长的安息之所，当然要由我亲手做出来！”</p>
最终，八个当年何圆月的学生，扛着工具，前往凤回头，所有当年何圆月教过的学生尽皆一身白衣，同时到场，为老校长挖掘墓穴。</p>
一边挖，一边哭声震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