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锦望着那把匕首，化着精致妆容的双眼，猛的惊恐地睁大了。

她双手使劲儿地挣扎着，然而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千金大小姐，根本没有什么力气，被陆凡雪一直紧紧按着。

“不，不要……”

她从口中发出了断断续续的求饶，声音有些模糊不清，恐惧与绝望一度爬上她的心底，填满了她的整颗心。

“曾经，我也这样求过你。”

陆凡雪看着她，神色中尽是淡漠与冰冷，字字句句，薄凉如水。

忽的一笑，诡异之感油然而生。

这句话回响在陆云锦耳边，让她顿时愣住了，突然间，她想起自己也曾拿着匕首，亲手毁掉了陆凡雪的脸。

“二姐，不，不要……”那时陆凡雪也曾恐慌无助地向她求饶，一边眼角流着泪，一边缩着身子不断往后退。

然而，她当时却让人按住她，握着匕首，亲自在她脸上划下一刀又一刀。

刃尖刺破皮肤，随着它的没入，粘稠的红色鲜血从伤口流出，顺着脸颊不断滑下，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板上。

当时，也是在这样一个夜里，陆凡雪放声地惨叫着，声音中透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她使劲儿地挣扎着，然而她一个弱女子，任何挣扎都显得徒劳。

这件事情，若没人再提起，陆云锦怕是会将它一辈子都给烂在肚子里。

“陆云锦，我这次回来，是来报仇的，是来看你们这些人生不如死的。”

阴冷渗人的声音将陆云锦的思绪拉回，她看到陆凡雪笑得张狂又得意。

同时，还夹杂着几分悲凉。

过去的伤和痛，她陆凡雪，永远不会忘。

“救命，救命啊！”

陆云锦始终挣脱不掉陆凡雪，哪怕挣脱开了，也逃不掉她的魔爪，还没跑到门口就被她给拖了回去，甚至还被她在身上点了穴位，怎么动也动不了。

她怎么也想不出来，陆凡雪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匕首朝自己的小脸落下，破开皮肤的痛楚一遍遍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想要放声惨叫，却被陆凡雪抓起一块破布堵住了她的嘴巴。

曾经她对陆凡雪做的，陆凡雪都亲自还给她了。

这场惨剧，没有人来阻止。

“从小到大，你是嫡女，我只能跟在你身后做摇尾乞怜的狗，在人前出尽丑态，沦为你千金大小姐的陪衬。”

刀子狠狠地划在她脸上，陆凡雪一边说，一边死死地盯着她，“人人都道陆家二小姐貌美端庄，是最适合太子妃的人选，但谁能想到，你实际上蛇蝎心肠，稍有不顺心，对身边人非打即骂，而且还一次次迫害自己的表妹，想要置她于死地，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就每次都推给我，好像这样你就还是那个干干净净、什么恶毒事都没做过的大小姐。”

说着，她忽然冷笑，“陆云锦，我从小跟在你身边，十几年过去了，我知道你太多太多的秘密，知道你当初怎么迫害风清颜，怎么勾引上太子……”

太子二字，格外敏感，陆云锦哪怕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但听到太子这两个字，她还是将目光盯上了陆凡雪。

满眼泪水，无人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