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一共有七本,除去刚刚翻译出来的那一句,还有六句。</p>
“卧龙戏珠,耳月图窟。”</p>
“我欲求索,夕阳之末。”</p>
“鹰犬将至,折其羽翅。”</p>
“雕栏不在,朱颜未改。”</p>
“资料寄回,父亲勿念。”</p>
“我懂了。”</p>
除了第一句话说的比较明白,剩下的几句全都说的十分的隐晦,楚天逸完全看不懂其中的含义,但他知道爷爷一定能看得懂。从字里行间,楚天逸猜测父亲似乎是在调查什么事情,至于具体是什么,就完全不得而知了。</p>
这几本杂志是每隔几个月到一年多就会寄来一次,想来应该是父亲在向爷爷告知自己的情况和收获。但是,在差不多十多年前,这种情况就中断了,父亲没再寄杂志回来,而他在最后一本杂志上留下的信息也异常简单,只有三个字“我懂了”。</p>
楚天逸不知道父亲到底明白了什么?以及在这之后他究竟又去了哪里?楚天逸眉头紧锁,心中波涛翻涌。</p>
楚天逸忽然想起,在父亲留下的信息中,还提到了寄回来了资料,但是那些资料都去哪了呢?他立刻开始寻找,可是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也没有什么发现,但楚天逸并不想放弃,毕竟如果找到了资料,也许就能明确的知道父亲去了哪里。</p>
他开始屋里屋外继续寻找,直到他走到了院子中那个火盆的旁边,楚天逸突然就愣住了,他想起了之前发现的那张没有烧完的照片,他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猜到那些资料去了哪里。可让他不明白的是,爷爷为什么要烧掉它?</p>
楚天逸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被烧的一片焦黑的火盆,心里不免怅然若失。</p>
在之前的日子里,虽然偶尔会有一瞬间,楚天逸会去想,父亲会不会没有死?会不会就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但是更多的时间里,在楚天逸的意识中,早已经默认了父亲不在了的这个事实。</p>
从懂事开始,楚天逸对于父亲的感情是复杂的,既有强烈的思念,又有着一些责怪。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开始刻意不去想父亲的事情,因为那样总会让他陷入一种情感的纠结中。</p>
而如今,这些杂志上的信息,那一组组数字,犹如一点点火苗瞬间点燃了楚天逸心中那片埋葬着父亲的荒原禁地。那片火焰越烧越旺,炙热煎熬让楚天逸开始迫切的想要找到父亲失踪的真相。</p>
楚天逸突然深吸一口气,抖擞精神重新坐在了桌旁。他一边思索着,一边翻看着木匣里的所有杂志和信件,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些线索。</p>
可是到底应该从哪个方向查起呢?楚天逸注意到,这几本杂志的最早的两本是同一个月份的期刊。这说明第一本寄出之后,第二本没过多久就再次寄出了。上面的两句话分别是,“我安全,情况有变,待查。”以及“卧龙戏珠,耳月图窟。”</p>
楚天逸觉得这两句话至少说明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自己的父亲安全脱险之后,立刻继续调查某件事情,并且有所收获。</p>
他明白,要想知道父亲当初到底经历了什么,最简单有效的方法,那就是去他当年出事的地方去看一看,也许就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楚天逸决定明天就动身前往父亲曾经的工作单位——临沧地质大学,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相关的信息。</p>
第二天一早,楚天逸把店里整理了一番,又收拾好东西,然后走到了前面的店里,他站在店中央环视着四周。楚天逸知道自己恐怕有一段时间回不来了,这一趟出去也不知道是吉是凶。</p>
转头间,他看到了桌上的那张纸,上面是自己昨天根据那些杂志翻译出来的信息。他把它拿到院子的火盆前点燃,“爷爷,我知道您老的良苦用心,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做。您老在天有灵,保佑我一切顺利吧!”</p>
楚天逸把虚愚斋的钥匙仍旧交给了陶大爷,“大爷,我有事要办,需要出门一段时间。店里的钥匙还放您这,有事您受累帮我照料一下。”</p>
陶大爷点点头,“没问题,你就放心吧。孩子,你要去哪啊?”</p>
楚天逸想了一下说道:“我发现之前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p>
“哦哦,”陶大爷也没有深问,“出门小心啊,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p>
告别了陶大爷,楚天逸赶往火车站再次坐上了开往临沧的车。</p>
临沧地质大学,历史悠久,它创建于清朝洋务运动,最早叫做直隶矿业学堂。建国之后,正式更名为临沧地质大学。这所学校人才济济,曾经出了不少著名的专家和学者。</p>
如今楚天逸站在校门前,抬头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校名,似乎都能感受隐约的感受到其深厚的文化底蕴。</p>
楚天逸走进校门,看着周围的不少的师生来来往往,也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的校园生活,不免心生向往。</p>
校园很大,楚天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档案室应该和自己此行的目的比较吻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