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惊诧(10402)7.10(2 / 2)

《天元》 血红 0 字 2021-08-24

“哈,打神鞭?”青阳公子狂笑起来:“你抽出一根破烂木头就叫做打神鞭么?”

玄八龟冷笑着随手将那长鞭一挥,驱仙鞭就好似浪头上的泡沫一样粉碎。那长鞭依然是那样死气沉沉的没有丝毫异样,根本就没有寻常法宝的那冲天的光焰或者说强大的能量波动。它很低调,无比的低调,好似就是一根破木头,却如此轻松的将一气仙宗耗费千年才辛苦打造的绝顶法宝驱仙鞭给一击击溃。青阳公子甚至有一种错觉,驱仙鞭不是被那长鞭击碎的,而是因为驱仙鞭对那长鞭的‘冒犯’,从而驱使驱仙鞭自己解体的。没错,驱仙鞭是自己解体而亡,根本不是被击碎的,因为青阳公子没有受到一点儿反震力量。

‘噗哧’,好似铁锤砸烂了鸡蛋,身材矮小的玄八龟左手金锤狠狠的朝青阳公子一挥,青阳公子的某个要害所在,再次被那金锤砸成了一团肉酱。玄八龟呆了一下,看着突然用左手捂住下身的青阳公子,血红色的眼珠渐渐的恢复了清明。他无奈的摊开双手,苦笑道:“呃,这不能怪我老龟,你长得太高了,老龟只能选最顺手的地方砸不是?”

青阳公子惨嚎了几声,抱着下身,好似一条被狗熊的野狗一样尖叫着冲了出去。玄八龟刚才随手布下的禁制没有阻拦他,而是放任他离开。玄八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沉声道:“哎哟?这样说起来,这小娃娃会拼命向我报复了?那就是报复江鱼了?嗯,也许,这样正好。乱了,那东西才会出来啊。天地不乱,它又怎会出世呢?”玄八龟摇摇头,拍拍屁股走进了书店,没人察觉他已经和人来了一场生死较量。

江府门口,江鱼呆呆的看着江风被打杀后残留的那一团白色的光球。他缓缓的伸出手去,缓缓的握住了那白色光球。那光球看起来极其脆弱,外壳却坚韧异常。江鱼的手指头一接触那光球,就察觉到了古怪之处,他下意识的重重的几乎是全力握了一下那光球。‘嗡’,隐隐的反震力量传来,江鱼的手指一阵剧痛。他呆了一下,正要顺手将那光球丢出去,那光球却是在江鱼手上碰了碰,突然化为一蓬细碎的光丝,缓缓的渗入了江鱼的身体。

‘唰’,好似醍醐灌顶,江鱼只觉从那手臂上传来一阵清凉透心的气流,身体舒服得差点起来。无数的光丝瞬间涌入了江鱼身体,江鱼就再也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可是江鱼的身体机能,却毫无疑问的提升了一个大的台阶。他甚至,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身体凭空的增加了一个境界的修为――境界没有变化,而修为却变化了。而江鱼如今已经是金身中期的实力,凭空增加了一个境界的修为,也就是说,他到达了金身巅峰的力量?怎么可能?

而且,江风魂魄被打散后的异相,也让江鱼心里大为诧异。从来没有亲手戮灭过他人的魂魄,但是江鱼清楚,从来没听说有人的魂魄能够强悍到这种地步,被驱仙鞭一击没有完全消散,残留下一点儿东西,还能抵挡自己的全力一抓。

可是,不管事情是如何的匪夷所思,江鱼现在都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他只知道,唯一适合继承望月宗道统的江风被杀死,甚是是魂飞魄散的那种死法。想想无凡耗费了数百年时间才找到一个江鱼,江鱼绝不相信自己的运气好到会再碰上一个江风。是可忍,江鱼却怎能忍?这就等同于一气仙宗、蓬莱三仙宗的掌门大弟子被人杀死了呀?或者说,等同于某个世家门阀的长房长孙被人干掉了,而那长房还就这么一棵独苗!

杀气杀意好似大洋中的飓风浪涛从江鱼身上翻滚开来。气急攻心的他身体微微的哆嗦着,双拳握得如此紧,指缝中几乎能滴出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极其低沉的念叨道:“青阳公子!我们不死不休!来人啊~~~都给老子滚出来!”

龙赤火、五毒连同一批捕风营的暴徒应声而出,乖乖的站在了江鱼身前。江鱼沉声喝道:“发动人手,给我打、砸、抢,长安城方圆五百里内,柴家的一切生意店铺给我彻底摧毁。只要有机会,给我刺杀柴家的一切成员!你们随我去柴府,青阳公子若没有逃出长安,他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那里。天倻,你去警告袁天罡和李淳风,不许他们出头管闲事,否则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面色焦急的贤妙真人领了十几个道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贤妙真人惊呼道:“怎么回事?一清师祖不是叫青阳来这里负荆请罪么?怎,怎会如此?”贤妙真人心头大急,拖延了两三个月的时间,一清仙人以绝对的实力压制住了所有的道盟成员,在没有一个一气仙宗的长老愿意出面说情的情况下,青阳公子是被一清仙人勒令来此负荆请罪的。原本以为青阳公子负荆请罪,给江鱼足够的面子后,再过几天,用灵丹恢复江鱼的一身修为,再让江鱼重归道门,这是多么圆满的事情。

可是,贤妙真人他们在终南山上就感受到了强大的法力爆发,尤其江鱼那一声怒吼震碎了长安城上空遮挡了太阳光线中过于毒辣能量的气层,更是吓得终南山上的一干道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贤妙真人匆匆的带人赶来,却已经迟了。江风被打得魂飞魄散,这血仇,已经结下了。怒气攻心的江鱼,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的委曲求全,他就要在天下修道人面前露出他狰狞的爪牙!

“嘻嘻!”那浓厚的淡金色杀气中,面目模糊的江鱼突然轻声笑起来:“贤妙真人何必担忧?这事情,和你蓬莱三仙宗也没什么关系。唔,请转告青阳道友,我望月一门,和他不死不休!谁敢包庇他,就是我望月一宗的生死仇敌!”

“嗯?望月宗?”贤妙真人呆了呆,突然间瞳孔猛的一缩,下意识的倒退了几步,惊呼道:“你说什么?望月宗?你,你,江鱼,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望月宗的门人?你,你,你如今修炼的,可是望月宗传说中的‘射日巫神诀’?”

“是啊,本门的锻体心法,‘射日巫神诀’,呵呵呵呵,多少年没有人提起了呢?”江鱼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这,不能怪我啊,道门将我驱逐出来,却有望月宗的长老找上了我,收我为徒!并且以他全身的修为助我神功大成!呵呵呵呵,所以,贤妙道友,我江鱼如今是望月宗的当代宗主江鱼,不再是你蓬莱三仙宗的江鱼!”

他冷漠的说道:“以前承你们的情,得了你们的传承。可是我给你们蓬莱三岛的好处,也足够抵消那点情谊了罢?”无论如何,江鱼要先把道理占住,若是他公然的宣扬自己就是混进道门想要捞点好处的,那岂不是自己找事么?不过,既然已经公开了自己的身份,他也不在乎这些了。大不了,大不了他江鱼豁出去,真的和罗天杀他们勾搭去,看道门的人能拿他如何?

江鱼被驱逐之后,居然被望月宗的长老收入门下?贤妙真人极度狐疑的看着江鱼,望月宗的门人已经有数千年不在修道界行走了,可是修道界还记得望月宗的某些不好习性――比如说,总有几个望月宗的异类喜欢混入其他门户之类。相反,无凡最为担心的,因为望月宗的功法特性,导致天下修道士的敌视,反而已经被修道界的人给淡忘了。

看到贤妙真人那愣呆呆的样子,江鱼心头一阵的快意――妈的,我就是偷学了你们的八九玄功,你咬我啊?我给的报酬,已经足够了罢?――冷笑一声,江鱼厉声道:“来人,去柴府!”

贤妙真人一声厉喝:“且慢,江鱼,你不要胡来!”他双手十指成龙爪形,猛的抓向了江鱼的肩膀:“你先说清楚你什么时候成为望月宗的门人!你,你可有将我道门的八九玄功给传播出去?”‘嗤嗤’声中,贤妙真人体内真元涌出,在他身上组成了一套金色的战甲,他十指已经死死的扣住了江鱼的琵琶骨,十道极强的力道直透内腑。

一声冷笑,江鱼冷声道:“贤妙道友,你可不要冤枉我。在离开道门时,我的修为如何你也清楚,那时我的修为可远不如你!”‘砰’,江鱼还没有调动真元,只是将肌肉一缩一弹,一股可怕的力道反震开去,贤妙真人十指骨折,身上金色甲胄‘啪啪啪啪’的连声炸裂。江鱼冷笑着回头,朝贤妙真人点头阴笑道:“道友以为,我如今的修为比起道友,又如何?”

贤妙真人眼珠瞪得老大,他惊呼道:“你,你如今的修为,比起当日我查视的时候。。。”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内,江鱼的修为全面盖过了自己,贤妙真人立刻相信了某位望月宗的长老牺牲了自己全部修为注入给了他的神话。他点头道:“好,江。。。道友。。。果然是。。。造化非凡。可是,青阳乃是我道门同门,万万不能让你去。。。”

江鱼厉声道:“如此说来,他将我那新收的徒儿,未来的望月宗宗主打得魂飞魄散,就是应该的么?”

一声脆响,木弓自江鱼体内飞出,散发出强烈得让人无法正视的光芒。庞大的,木弓自带的气息从木弓上一波波的涌出来,逼得贤妙真人以及他身后十几个道人连连倒退,根本无力反抗这木弓的力量。贤妙真人惊呼起来:“老天,这是上古大神羿的佩弓!这,这,这。。。”

冷冷的看着贤妙真人,江鱼冷笑道:“他是我们望月宗的开山祖师,道友不会不知罢?谁敢阻拦我去杀青阳公子,谁敢包庇青阳公子,不要怪我江鱼不客气!你去问问天下修道人,谁敢让我用我望月宗的祖师佩弓射一箭,那人就有那资格去包庇他。”

贤妙真人的脸色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呆呆的看着那张释放出无穷威势的木弓,仰天长叹道:“老天,这种东西,怎能流传下来?天下,天下谁能当它一击?”面色惨变的他只是摇头,血淋淋的双手都懒得耗费力气去治疗一下,带了一干同门,转身就走。他也明白,现在纠缠其他的小枝节没有任何意义,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青阳公子杀了江鱼的徒弟,未来的望月宗宗主。

而青阳公子,也不能死!他的父母都是地仙不提,都是一气仙宗的长老也不说,如今的一气仙宗的掌门,是青阳公子父亲的亲亲师侄,他们同属一气仙宗门内的‘五行阵道’一脉,若江鱼杀了青阳公子,则望月宗和一气仙宗立成死敌。

天知道数千年没有在修道界露面的望月宗如今有多少力量?

别的不要说,只要有一百名虚期的望月宗箭手,就足以威胁道门九成的修道士――他们的肉身,根本无法抵挡那来无影去无踪的箭气。

想到那可怕的后果,贤妙真人的心脏都在抽搐,望月宗,怎么会是望月宗?这足以改变如今道门、魔门的平衡,足以改变双方的实力对比!他带了一干同门,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了,架起祥云贴着地面直奔终南山。一清仙人正在终南山坐镇,若是还有谁能抵挡江鱼,那非他莫属。

一声巨响,柴风家的大门被一道罡风震成粉碎,十几个家丁护卫惨嚎着捕风营的暴徒打倒在地,狠狠的践踏在了脚下。

江鱼阴恻恻的声音传遍了偌大的柴府:“青阳道友,还请出来一见。我也负荆请罪来啦!”

‘轰’,柴府的大堂连同两侧的偏厅、花厅同时倒塌,砖块甚至飞到了院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