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借病

年前，京城外怀柔县卢庄村有一村民姓卢顺，老实心善，因家境贫寒，年近不惑，尚未娶亲。其幼时曾读私塾少许，父早逝，与老母相依为命。其虽身力壮，然无技艺，以赶车脚为生，艰苦度之。

一日，卢顺赶驴车客进京，归时已晚，疲劳之极，晚餐后入寝。其一奇梦，梦中其老母忽患病，其请郎中医之，凭药方购药，无砂锅熬制，其情急之中，拍一家院门，其不识此家，院内有人问：“汝何人？欲何为之？”卢顺答曰：“吾卢庄卢顺，吾老母病矣，欲熬药，闻汝家有药锅，欲借用之，可否？”稍候片刻，院门开小缝，有人将一药锅从门缝递与卢顺，其只顾锅，未视者长相，其欲言谢，院门关。其药锅一怔，猛醒矣。

卢顺醒后，觉此梦怪异，老母现康无恙，吾借药锅何为？怪哉！

孰卢顺梦后不出三日，其老母突患病，卧床不起。卢顺乃孝子，急请郎中为母诊之。郎中号脉后，言其母已患多疾，调理多日，遂开药方，凭方购药医之。

卢顺药方，家中无药锅熬药，老母服药多日，何处借药锅？其忆起彼日所梦，暗自曰：莫非梦中早有预兆？现吾母患病，奇也！

从此后，卢顺老母久病不愈，原本康老妪竟成病态嶙峋者。卢顺不能出门脚，天于床前尽孝，为老母熬药精心服侍之。俗语久病成医，其多抓药，时间久矣，其析出药理，亦能为母开简方以疗之。日久，其存款因购药告罄，无资购药，母病如何之？

正当卢顺为无资焦急之时，一日夜，其与母入寝后，忽闻院内扑通声响，其以为贼盗入院行窃，忙起身，手斧，隔门缝向外窥之，见院内有一包裹，无异。其壮胆斧出屋，拎包进屋，解包裹视之，见包内有纹银二十两，其甚觉怪异，此何人抛银赠之？母子二人量良久，难析赠银者何人，此银暂能解燃眉之急，遂用之。

卢顺日熬药澄汁后，将药渣倒于家门外，此何因也？此乃村中习俗，让过往行人踩药渣，喻踩渣除病之意也。

一日早，卢顺药锅欲倒昨日药渣，不开院门，见门口躺卧一人，龇牙咧嘴呻吟，呈痛苦之然。卢顺见此人陌生，似外乡人，忙下药锅，上前问：“此仁兄，何为之？”此人曰：“汝害苦吾也，请汝视之。”其抬腿示足，卢顺首视之，见此人足底扎一钉，鲜血渗滴，染红脚掌，卢顺忙问何因也。

此人言，日其过卢顺家门，见有药渣，何因，遂上前踩之，孰踩一立钉，疼痛难忍。卢顺疑之，药渣内因何会有钉？众邻闻声，聚而观之，觉此人故意讹诈，欲将其逐之。卢顺却曰：“其举善意也，为踩吾家药渣而伤，理应由吾照医之。”

卢顺助外乡者将钉拔出，敷药包扎妥，搀之家中，腾一厢房让其居之。日为母熬药时，亦为此人熬外伤药。几日后，其伤势渐愈，能下地行之。

外乡者姓葛索，不未过数天，其风寒，咳嗽不止，卢顺为其熬止咳药。其服药后，咳嗽止之，却又言腹痛，卢顺又为其熬腹痛药。腹痛愈后，其又言心痛，虽繁之，然卢顺皆为其愈矣。

葛索足伤已愈，其所言诸病亦愈矣，然仍赖之不去，卢顺亦不逐之，仍一日三餐伺之。一日晚，葛索谓卢顺曰：“吾曾闻，汝善者也，吾不之，现经测试，吾方，汝实为善者也。”卢顺笑曰：“汝出外闯荡皆不易也，汝定有难言之隐，请暂居于此，吾尚能饭菜待之。”葛索问：“汝可吾何者也？”卢顺摇首不，葛索实告曰：“吾乃一术士也。”

卢顺闻之，惊疑问曰：“咦？生原乃术士，吾闻术士有起死生之术，至吾寒舍有何赐？”葛索吐实言：“吾闻病味而来，汝家病味浓矣，汝母病已入膏肓，闻汝乃善者也，吾三番五试之，如此，吾将助汝母转危为，病愈矣。”

葛索所言正卢顺所，其大礼叩拜，葛索施法救之。葛索笑问：“汝曾梦，去借人家药锅，可有此事？”

卢顺起身，惊问：“然也，生如何之？吾觉此梦奇也，吾鬼使神差般，因何借药锅，吾不何因也。”葛索曰：“汝中旁者之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