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恶劣的自然环境下，大家不仅看不清楚面前的敌人，甚至连火器都没有办法使用了。</p>

不过这对于经历了无数次死亡的老兵们来说算不了什么，不过是环境稍微差一点，可那又怎样，难道打仗还能让你挑个顺心的地方慢慢打吗？</p>

如果是这样的话，要不要先中场休息，喝杯茶，用顿膳呢？</p>

在各种各样恶劣的环境下和敌人拼命，誓要用自己最后一口气干掉敌人，这本就是战争中最真实的一面。</p>

“陛下，黄沙漫天，将士们都看不清楚东西了，没法打仗了啊。”在发现自己的视野被黄沙遮蔽，眼前一片漆黑后，刘芳亮等统兵大将找到李自成。</p>

他们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做法就是趁早鸣金收兵，否则在一片漆黑的战场上，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指挥军队，一旦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也解决不了，甚至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清军打败。</p>

又或者连出了什么问题都不知道，稀里糊涂的就吃了败仗，甚至是自己的军队互相残杀起来，这都是有可能的。</p>

本来吗，李自成的军队就并不是铁板一块，和明军一样，他的军队里也有很多的派系，因为他的军队组成成分就很复杂。</p>

有一直跟着李自成的老营，还有罗汝才、老回回等人的农民军，他们勉强还能算到一个阵营的，可除此之外，还有各地的流民、饥民，各地的官军，他们之间的差别可就大了去了，矛盾也有很多。</p>

只不过现在是创业初期，所以大家能够摒弃矛盾，一起携手对敌。</p>

但若是眼前一片乌漆嘛黑，分不清敌我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到时候就算是刀子砍错了人也情有可原。</p>

而且没有长官的约束，他们私底下会将矛盾激化成什么样子也很难说。</p>

“怎么不能打仗，眼前十丈远的地方总能看清楚吧，只要不是睁眼瞎，那就能打仗。”李自成的语气十分坚定，听得出来，如果今天的战斗不打出一个结果来，他绝对不会罢休。</p>

十丈远的距离大约是三十三米，可视距离只有这么点，可以时候环境是非常恶劣了，就算在火星上也不可能这样。</p>

“传我命令，让将士们不要顾忌，只管杀就是了，有明军的相助，咱们一定能杀到清军的老巢里。”李自成豪气冲天地说道。</p>

虽然众将不想再厮杀下去，可听到李自成的命令，众人只好遵命，毕竟他是大顺永昌皇帝，这些人的君主。</p>

于是顺军将士们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战场上孤独地厮杀起来，失去了上级的指挥，他们只能结成一个又一个小规模的战团，和清军在这黑暗的环境下血战。</p>

当然，这样做的不仅仅是他们，朱慈烺的明军和多铎的清军也采用了这样的方式，将指挥权下放到基层军官的手中，充分发挥他们的主观能动性。</p>

毕竟现在这个时代，最重要的观测方式肉眼视觉，最重要的通讯方式旗帜，都因为漫天的黄沙失去了作用。</p>

不管是多厉害的人，受限于这个时代的技术条件和目前战场环境，都只能指挥自己目力所及，周身十几米范围内的士兵了。</p>

而这，顶多是一名总旗所能指挥的士兵的数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