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是以往，黄丽如此大失水准的主持肯定被弹幕骂死，可这一次直播过程中无人发弹幕指责黄丽。

因为黄丽说的话正好是观众们心头要说的。

普通观众或许不懂钢琴。

但他们能听得出好不好听，而且还会看。

看什么，看钢琴家的手。

够灵活、够快就是难，那么有难度的曲子还能弹的好听就是牛，就是这么朴素的评价标准。

每秒22个音符，他怎么能弹这么快啊！

而钢琴爱好者尤其是钢琴专业的学生、演奏家则彻底被颠覆、被震惊了。

一只手的四五指弹颤音大拇指弹旋律，他是怎么做到的？

高速弹奏过程中那么多大跳，他是如何处理，又是如何做到不出错误？

……

戴宇卿家，七个二十来岁的男女青年痴痴呆呆地看着屏幕。

此时屏幕上正在播放插播的广告，可他们的心神还停留在周默演奏上，耳边依然是无休止地叮叮当当以及叽叽喳喳。

我们连一个十八岁的孩子都不如……

因为早就得到丈夫的交代，戴宇卿的妻子、皇家音乐学院的小提琴教授刘月芳微笑着从书房拿出厚厚一沓曲谱。

“这是你们老师特意让我打印出来的曲谱，因为版权问题他不能公开教授这几首曲子，但他要求你们私下练习，他说肯定会考！”

“哇……”

戴宇卿唯一的女学生也是年龄最小的孙菲菲接过曲谱时哭出了声，一边哭还一边抱怨。

“野蜂飞舞只是练手速，那钟……就是给我送终……我怎么练啊……”

孙菲菲开了头，戴宇卿的其他学生心中的情绪终于能宣泄出来，也跟着大声抱怨起来。

“师母，他的曲子是演奏家的事，我们用不着吧？”

“他就是想恁死钢琴专业的学生！”

“我的手不够大，我要换专业！”

……

“果然是这样……”

刘月芳头疼地掐了掐眉心，心里在抱怨丈夫交给自己一个棘手问题的同时，也在庆幸自己教的是小提琴不需要面对这么变态的曲子以及人。

这时，广告结束进入节目的最后一个环节，江山开始最后的总结。

老人已经累了，脸上的倦意表现的非常明显。

可他那双沧桑的眼中却跳跃着激动的火焰，透过电视屏幕炙痛了很多人的心。

“众所周知，无论钢琴爱好者还是演奏家，从第一天接触钢琴琴键我们就会接触到练习曲。从入门到高级，一日复一日的训练音阶、琶音、轮指、八度音、双音、颤音等等演奏技术。”

几百年来，几乎所有音乐学院钢琴系的练习曲教材中的曲目都来自克莱门德、勃拉姆斯、柴可夫斯基这三位钢琴巨匠，这其中包括皇家音乐学院。”

“因为我们严苛地要求每一步都踩在三位大师的脚印上，慢慢的我们的肌肉、记忆甚至思维模式都无限靠近三位大师。所以，今天遇到周默才发现：咦，他弹的好别扭啊！”

孙菲菲听到后也顾不上流泪了，一边摸出手机一边激动的喊道：“师爷说的太对了，就是别扭！我要去他知否上留言骂他！”

就在其他师兄们疯狂点头附和小师妹的时候，江山却坐直了身体，双眼严肃地盯着镜头。

“我问周默为什么，周默却反问我一个问题，练习曲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