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认了输,亮亮直接过了正赛。今天这场白奇山便没来,没来更好,她可以心无旁鹜的与那丘山睛火一决胜负。
哪知刚回来不久,白奇山竟闻讯而来,还把亮亮一道带来景华峰。看着他抽搐着脸一副随时要厥过去的样子,无忆顿时觉得伤更疼了。
亮亮探着身子,看着她惨白的面容。喘了半天才说出话来:“你睡一会吧?不是还想当前三名么?好的快些到时才能再去打呀。”到底十分了解她的脾气,对昨天的事是只字不提了。
虽然他心里也难受的很,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表达。他一边说着,一边索性爬上床来跪坐在无忆边上。看着她满身缠的布条心疼的脸直抽抽,吸吸鼻子又轻声问:“还疼的厉害吗?”
“还行。”无忆微吁了一口气,她也是血肉之躯,一身的窟隆岂有不疼的道理?只是看着亮亮那一副完全吓呆的表情,她实在不想呲牙裂嘴的加重他的心理负担。她只有这三百年的记忆,而这三百年的记忆里,最多的就是亮亮。
亮亮点点头,回身揪过床头搭的巾子给她擦汗。他如何不知她的疼痛?就算表情再平静如常,那泌出的汗滴骗不得人。他勉强挤出笑容来逗她,缓解她的痛楚:“你得好好养几天,好不容易才整合的人形,到时弄的残破不堪就不漂亮了。”
“切~”无忆咧了嘴不置可否。
“切什么切,你看看,好不容易才长出来胸部耶,现在又缠上了。到时又缩回去了,我还没看够咧,还没来及摸上一把……”亮亮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无忆觉得眼前一花,似乎有一阵风过来,下一刻光影交叠,亮亮不见了!站在床边的竟换成了景喑落,他垂着头,正一脸古怪的瞅着她。
无忆眨巴了一下眼睛,半晌没反应过来,甚至连疼都忘记了。两人对视了一会,无忆试探着问了一句:“亮亮呢?”
“他出去了。”喑落说着,手指里挟着一个小药丸子,“把这个吃了。”
无忆觉得自己脑子是不是有点不正常了?这场景变换的太快,明显中间是衔接不上的,大人是如何进来的,亮亮又是如何出去的?而且不知是不是自己受伤太痛的缘故,觉得景大人的口气十分的不愉快。
“什么时候出去的?”
“就刚才。”喑落把药丸子直接送到她的唇边。确切的说,是他刚才进来把亮亮给扔出去了。只是这一连串动作快到匪夷所思,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亮亮根本连声都没出。他大刺刺的当面作案然后推的一干二净,无忆愣是没瞧见!
无忆虽然一头雾水,但大人亲自喂药,她只得乖乖的张了口。入口即化,根本不用吞咽,更像一股气直入肺腑。
喑落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一肚子气也没法生,避开她的伤口扶着她说:“你再睡会罢?都这样了还扯什么闲话?”
正是因为亮亮于她有养育之恩,更因她甘愿放弃正赛也要送亮亮晋级。他才会叫白奇山带着亮亮过来探看一下,放他们单独相处不代表那只鼠精可以为所欲为,他没直接把亮亮碾成渣已经很给面子了!
无忆顺着他的力慢慢躺下去,阖了眼微吁了一口气。身体是极痛的,但意识一直很清楚,实在想不通亮亮怎么突然没了,但没力气再继续问。只剩脑子乱想,不知不觉,又回想起与丘山睛火的战斗。
幻猫的优势只有敏捷和柔软,像蛇一样在那睛火周身盘恒游走。寻找到他罡气的弱点,最耀眼的地方原来最孱弱。妖力在他的眼神掠转之间飞窜,感知到这一点的同时,她生出了一个极冒险的念头。若把他的眼全都戳伤,妖力是不是还能如此周全?
之前需要有精密的计算,通过近身感受他的妖力,从而大概了解他原身的模样。那么尖锥的妖力在穿透身体的时候,会有哪些部位受伤都必须提前清楚,从而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开致命的伤害。
当时她一遍遍的在他身周飞窜,眼前已经全黑,被那怪异的光晃的完全短时失明。但心眼更亮了,从未见过金睛兽的她,却在心里勾勒出来了那异兽原身的样貌。
必须同时刺伤他的三只眼睛,这样才能试出他是不是都是通过眼来凝聚妖力的。那么,在操纵这人形的同时,亦不能忘记猫态之时是如何调动妖力的。只有这样,才能在不显出原身的情况之下,将两股妖力摧出尾鞭之力。
突然一股尖锐的疼痛让她无法再持续思维,只觉脑中一阵轰轰乱响,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她试图强行忍耐,但这疼痛更甚刚才,一股股的乱冒。像是有无数尖刀在分切她的皮肉,要把她的皮活生生的剥下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