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如潮般的掌声响了起来,持续了一分钟还在继续。这是维也那的春天歌剧院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天,也是他们开章的第一天。一位曾经在表演逃脱魔术中受伤的魔术师大卫·罗德曼在伤后的一年内复出了。他的演出引来了无数曾经的粉丝,不是来看他演技如何精进了,而是来关注的他是否会再次出事。人们就是这样,总是期待着平静的生活中出现一些小惊喜,哪怕是血腥恐怖的,也可以让他们当成调味剂,让单调的世界变得有些滋味。
“静一下,大家静一下。接下来,我将以曾经让我在医院里躺了八个月之久的魔术做为今晚的告别。人在一生中,并没有很多机会面对生死,但有时,有些勇敢者也会选择挑战死神,挑战命运。我曾经败在了命运手上,但我逃过了死神的追捕,那么,我的好运会不会到来了呢?或者,我再次被死神盯上了?大家请瞪大你们的双眼,见证与死亡的亲密接触。”大卫严肃地说辞过后,向后挥手,卷帘拉开了。
“哦!天呀。”观众们被卷帘后的影像惊呆了。
一块钢板,一把钢刀,一个吊起了五米高的剑板上面穴满了半米长的短剑。这就是他最著名的魔术,也是因为这个满身伤口。这魔术的名字就叫。
“来吧水刺猬!”大卫大声喊了出来。
由场下自告奋勇的人上台,用结实的麻绳将大卫绑了起来。有些激进的家伙,甚至让绳子紧得都勒进了他的肉里。接着,又是一个**袋,将大卫装起后,麻袋口被缝了起来,用钢线。手脚都被绑起,嘴也被贴起的大卫就这样被放在了密不透风的麻袋中,这还不算,最刺激的时刻到来了。地面升起的玻璃槽内开始放水,很快水就达到了大卫所躺的钢板的高度。而这时,表演,才刚刚要开始。
看台上,包括张少在内,都开始为之担心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像你们手中的传单所描述的一样,我们的大卫将在水不断上升的槽内被全身绑住的情况下,想尽一切办法在两分钟内从皮带中挣出来,这样才能不被剑刺猬扎成筛子。而这还不算完,他还必须将全身的绳子解开,打开麻袋,取出地上的大刀,打碎玻璃。这玻璃是钢化的,在水中使出这么大力气,一个缺氧很久的人,能做到吗?死亡,开始。”主持人说着,慢慢退下。
毫无疑问,在两分钟内憋气挣开紧紧的绑在脖子,腰和脚裸处的三条皮带,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而即使他逃掉了,滚下钢板,却还是在水中。即使是潜水运动员,能憋个五分钟的气也已经很了不起了。更何况需要剧烈地挣扎。在张少看来,这都不叫魔术,而应该叫自杀。上一次,大卫就失败在第一关上。钢剑刺破了他的身体,让他的内脏多处出血,险些送命。时仅一年,他又来找死。但票价高达一千美元,第一场两万人的会场就爆满,这足够让一个人卖命了。所以,有人说他是为了钱而复出的疯子。
“这是不可能的,他一点灵力也没有,哪来的特殊能力?”亨特拿着测灵机,天线正对准着场中只用一个半透明布帘挡着的大玻璃缸。
“看眼睛就知道人的一切,看他自信的眼神,他肯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等着看结果吧。你看,剑板的绳子已经快要断了。”张少扶着下巴,等着,也猜不透其中的玄机。
“不好了,剑板的绳子!”有人惊叫了起来,指着火烧的绳子,黑色的部份已经只剩下一点点,剑板摇摇欲坠。
“啊!”有不少女士装着捂住了脸,透过指缝却瞪着眼准备看好戏。
剑板掉下来了,但布帘的另一边,玻璃缸中,钢板上的身影仍然没有挣脱掉。透过半透明的布帘,人们已经看到缸水被染成了血红色。但演出并没有被中止,主持人紧张地跑到了帘后看了看,吞着口水走了出来。
“大家继续期待吧,我可以告诉大家,我们神奇的大卫,还活着!”主持人调整着情绪,好不容易顺当地说出了这句话。
“不可能!血都出来了。”亨特和张少坐在最后一排,虽然最远,但也是最高处,他不敢相信地说着。
同时,他们一起看了看那个测灵机上的数字。仍然停在2的位置上,一点也没有加强的意思。也就是说,表演的大卫,确实是个灵力普通的人。没有使用异术的可能性。那么,他是通过什么特殊的技巧吗?
张少的心也痒痒的,恨不能飞出去看个究竟。但他的圣魔之力还没有被开发出来多少,视力也就是比常人好,透视还不能。
“天呀,过去五分钟了,憋气也要憋死了。”最前面的观众看着时针开始叫出了声。
接着,主持人向后看了看,终于摘下了帽子。低头轻声说道:“报告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本次演出,又失败了。”。
全场哗然,有人高兴,有人愁。看来,外围又有不少拿此做为赌局来开了盘的庄家。而张少却一直静静地等着,因为他发现,并没有人跑上舞台抢救。只有主持人一个人在慢慢拉布帘。
即使再没可能救的人,也应该有人上来试一下,这是常识。就凭这一点,张少怀疑起来。果然,在不久后,布帘被拉开了,有些模糊的景物呈现在众人面前。麻袋还被绑在钢板上,不少剑刺入了麻袋中,混浊的半透明的红色缸水正被不断流动的新水所取代。人们越看越清楚,越来越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