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那边却让宋九头痛了。
曹彬在,宋九认为曹彬是尸位素餐。但走了才知道曹彬的作用,有他在,就能镇住场子。现在曹彬下去,王显还好一点,他虽才能平庸,可是不多事,打仗还可以。可是柴弥二人那一个皆不好惹,差一点让西府变得乌烟瘴气。
但还好,弥德超自己儿犯傻了。
他本希望通过这次陷害,得到枢密使之职,那怕在宋九班下也行哪。但没有,反而位于弥德超与王显班下,王显一言不发,何德何能在他班上?柴禹锡又有什么本领在他班上。
一怒之下,他请了一个月的病假。
赵匡义气疯了,朕仅是因为你胡说八道,便将你提为枢密副使,你难道还不满足吗?没有理他,倒是宋九乐于其见。
过了一个月。弥德超见赵匡义没反应,于是“抱病”工作。然而每次上朝时,前面站着宋九。石熙载,柴禹锡与王显,他便忍无可忍,最后在西府咆哮:“我为国家大事而进言,有安社稷之功,汝辈何人,反居我上,更让我效仿你们害人,我实耻之!”
宋九傻眼了。
他知道弥德超是骂王显与柴禹锡的。但这样一骂,岂不是连自己与石熙载一起骂进去了?
那来的狂人啊?
赵二不管对曹彬有何想法,不能将阿猫阿狗一起塞到西府啊。
他气得不行,想跑到赵匡义面前进言,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有动手。无他,赵普授使开封府尹李符污陷赵廷美,将赵廷美弄到了房州。赵普担心李符会泄露此事,便找了一个借口将李符贬成宁国司马。
若是卢多逊在海南听到了,他一定会更后悔。当初宋九不让赵普进京。他不听。赵普就做得很聪明,不但让李符下放,而且离京城远远的。
然而弥德超与李符相善,两人臭味相投。是一对好朋友,进入西府后,屡次替李符叫冤。
所以宋九忍了。
不用自己出手。赵普会替自己出手。
宋九不作声,王显却怒了。他初为殿前小吏时,性谨介。不狎同辈,不践酒食之肆,让赵匡义看在眼中,因此这次西府变动,将王显调入西府。并且亲召王显对他说:“卿世非儒门,少遇兵乱,必寡于学问。今典掌万机,更无空博览群书。”于是命左右取军戒三篇赐于王显,读此可免于面墙也。
我上位不是因为才干,而是因为秉性。
也许我才华不如你,可是秉性胜过了你千倍万倍,你这个靠污蔑曹彬上位的小人,凭什么说这句话。
看王显来火了,弥德超更来火了,他又大喝道:“汝辈当砍头,我估计陛下没能把持自己,受了你们眩惑。”
奶奶的,究竟谁在眩惑皇上?王显气得不行,跑进了皇宫,当面申诉。
赵匡义大怒,将宋九喊来询问。
宋九说道:“臣不敢狂猜君心,可两府择人,何等慎重。如今西府,臣每日几乎以泪洗面了。”
就是将王显弄到西府来混,也不能将一个神经病弄到西府来。这成了什么?
赵匡义于是让御史滕中正审讯,弥德超不得不承认他是说这番话,赵匡义勃然大怒,将他连同他的家人一起贬到了琼州,女婿右拾遗贬为丹徒知县。赵普推波助澜,当初贬卢多逊时,李符说了一句,朱崖虽在海中,可水土颇善,春州稍近,瘴气甚毒,至者必死,不如让卢多逊处之。实际春州那有那么危险?不过人传人,传到京城里,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于是赵普以李符与弥德超朋党之名,贬去了春州。
整成了一场闹剧,受伤的是宋九,受利的是赵普。
宋九万分疲惫地回到家中。
潘怜儿说道:“官人,可能是陛下想用他的人慢慢取代原来的大臣。”
很简单的道理,若用人,还有用王府旧臣让赵匡义更放心吗?
但肯定赵匡义在暗中悲鸣,也许他想用旧臣,可经郭贽、赵镕、王显、柴禹锡、弥德超这么一整,赵匡义也想流泪了吧。
不过宋九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道:“不对,陛下在铺路。”
“铺路?”
“为赵普下去时政局铺路。”
“赵普会下去?”潘怜儿不解地问。当然赵普下去,她最开心不过了,可现在迹象赵普哪里会象下去的样子?
宋九在潘怜儿耳边说了一句:“大……皇……子。”
“原来如此,难怪夫君胸有成竹。”
“那是,这才是我的底牌。”
“那现在陛下铺路不成功怎么办?”
是啊,老人是赵大的人,赵匡义不大敢用,他的王府旧臣敢用,可个个不争气,郭贽操守还可以吧,但又不知变通。那么还得用赵普。
宋九摇头:“不是,新时代到来了。”
他眼中开始浮现出一连串星光璀璨的名字,还有东华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