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紧紧抓住连琛璟身侧的衣料,仰起头,带着无限担忧的看着他,“快,利用我,快点离开。我不希望你有事。”
我的声音此刻显得是那样的苍白和空洞。因为,哥哥那铿锵有力的话语在我身后响起。
“罪王连琛璟还不放了王后,快快下马认罪,四路藩王已经答应全数退兵。你现在已是孤掌难鸣。圣上有旨,凡现在弃武投降者,一概既往不咎。”
寂静,静的周围连一根针落地都会听得清晰异常。然,没有一人,丢下武器。我听见连琛璟从刚刚一直僵直的身体慢慢变得柔软。心中疼惜不已,原来,如他这样淡然的男子也会有紧张的时候。现在,他事否感到欣慰,欣慰自己的兵将在进退维谷之际也并没有遗弃自己。
“你不是要带我离开的吗?我想要和你平静的离开,不希望伤及无辜。”我再次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催促并且焦急异常,唯有用另外一种说词与思路,只为能让他离开。
“是,今日。我便是要带你离开的。”他的眼眸坚定,并没有因为场面的失控而变得慌乱。
“那你现在就带我离开吧,可好?”我的眼中带着希翼之光,想从他的口中听到离开之言。
果然,在听到我说出这样的话语之后,他的眼中重新燃烧出一种莫名的高兴与雀跃。
“你,真的要和我离开?愿意和我并肩一起?”他再次不确定的提出。而听他这样说,我忙不迭的点头如拨浪鼓,嘴中亦是不停的说着:“是的。我愿意和你离开。一起。”
他笑颜如花,纯洁美好。伸手拉着缰绳,身下的座骑仰天长鸣,显得那样的苍凉与孤寂。
“好。我带你离开!”调转马头,在我转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看见哥哥身穿白色铠甲骑在高大的战马之上,那样的威武,那样的俊朗。只是,为何他的眼角有悲伤之感?那样的悲伤的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心中一痛,哥哥,对不起,请容绾儿任性一次吧,绾儿没有如此强烈的想要保护一个人。绾儿只是纯粹的想要保护他。
还是无法忽略那样地眼神。连琛珏地凤眸之中有着深深地痛恨。那样地恨带着透彻心扉地冰冷。如一把钢刀直直地向我斜射而来。
我们之间或许永远隔着这厚重地城墙。灰暗却坚固。他是高高在上地帝王。俯瞰着我所有地一切。就让他恨吧。如果恨我。会让他好过些。那就恨吧。
不再去想。我随着连琛璟调转马头而坐正身子。在他温暖地说出:“坐好了。我们要走了。”之后。我地脸色却大变。不能自已地蠕动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不。我想叫。我想喊。可是却叫不出喊不了。我终是太过于自信了吗?自信连琛珏对我地情。自信连琛珏因为我会放连琛璟一马。原来。一切都是我太过臆想。原来一切与皇权相比都显得那样地苍白无力。原来。是我高估了自己。
心不可抑制地颤动。那金黄地色泽刺痛我地眼睛。拉弓。上弦。一切是那样地熟稔。
雕弓拉如满月。我甚至可以听见箭矢破空而出时那嗖嗖地反射声。是那样冰冷地气息。就如他地主人一般。绝望地气息布满全身。我闻到了死亡地味道。人。往往都是绝望了。才坦然。
我霎时满面微笑,解脱,对于我,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这样至少我可以不再受相思的煎熬,不再受伦理的谴责,不再用……不再用……
“小心……”寂静的长空,浑厚的声音带着无限担忧破空而出,几乎与箭矢同时争鸣。
是哥哥,我在心中默念。微笑着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预期而至的疼痛。
一阵晕眩过去,我**掉下骏马却没有预期落地时的痛苦。感觉自己被保护在了一个温暖的怀中。耳边响起了闷哼声,心中一涌,莫名揪心。不,不要是我想的那样。我的泪由闭着眼的睫毛下一颗一颗滴落。摇着头,咬着唇,做着掩耳盗铃的事情,以为只要自己不睁开眼睛,不去看这一切,便可以当做没有发生。
粗糙的感觉抚摸我的面颊,小心的为我拭去眼泪,“这泪,你是为我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