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痴-修订版》（198）

吃饭到尾声的时候，嘉晴给导演打电话来了，请求他去她家里住一个晚上。我看到导演的目光既有无奈也有温柔，先是说想清净一个晚上明天回家，然后又答应了嘉晴。我明白嘉晴的心情，导演已经决然地不想给她未来的婚姻，但她还是想跟导演拥有这个晚上。

送走了导演，我还没有正式进入完美酒吧上班，先将哥哥、小妹妹、许总、女设计师、晶莹和男孩请来吃饭。席间，我宣布了我已经是完美酒吧和职业情人俱乐部老板的事。除了许总和女设计师，其他四人都很惊讶。

我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说了一遍后，我看到小妹妹和男孩一副迷惑的样子，哥哥和晶莹则几乎同时激动地叫道：你怎么可以答应导演？

拒我说，怎么啦？我为什么就不能答应导演？难道我就不能成为老板？哥哥的目光凄痛而哀伤，但没说话。我看到小妹妹的目光顽固地停在哥哥身上。晶莹跳起来，激动地说，言小痴，你走火入魔了。你说你会抽身隐退，没想到你入得更深。

我说，晶莹，你何必激动，人生的路千百条，就看各人自己选择哪一条了。我除了做这个职业的一个员工，也想拥有一份事业，这有什么错？

晶莹说，这叫事业吗？这真的叫职业吗？我们做得再风光，都是被人看不起的，而且越是成功，越是被人轻视。我是你的前车之鉴，我是你的一面镜子，你为什么就不肯用我来照照你？

擀晶莹说着说着就哭了，然后她就骂我，骂我堕落骂我下贱骂我天生水性扬花离不开男人，骂我玩弄感情就像玩弄一只宠物，等等，什么话难听她就怎么骂。晶莹骂得很痛快，我却一点也没生气，我知道，她其实是在骂自己。

晶莹骂我的时候，男孩拍着她的肩膀低声叫她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晶莹几次将男孩的手给甩开。

最后，晶莹伤心而失望地提前离开了。男孩追着她也提前走了。接着，哥哥也带着小妹妹走了。哥哥虽然没有说多少话，但是我看得出，他对我是真的失望了，伤心了，甚至绝望了。

女设计师安慰我别难受，说这是可以想象的。我笑了笑说，我不难受，因为我早有预料。许总说，各人的观点不一样，不用在乎他们的想法。你既然接管了俱乐部，就好好去做，做出你的特色来。我说，你们老是说我能做出自己的特色，可是我自己也很没有方向感。

随后，许总的秘书打来电话叫他去处理一件突发事件，他就走了。我和女设计师转到休闲厅里去喝茶。我问她对许总的印象如何。她笑道，一个很特别的男人，我对他很有兴趣，如果我跟现在的这个男朋友拜拜了，也许我会跟他交往。

我问，你跟男朋友交往时间最长的是多久？她说，不超过一年。我问，最短的呢？她说，一个星期。我说，一个星期就上床吗？

女设计师大笑说，小痴，你脑袋进水了吧，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不上床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呢？我从来不玩弄男人，男人也休想玩弄我，如果我对对方没感觉了，我就有办法让他也对我没感觉，好说好散，我欣赏的男人都得拿得起，放得下，我鄙视那些死缠烂打的男人。因此，我结交的男朋友都是智慧的，理性的，果断的。我跟男朋友在一起，他给我买了一件礼物，我必定会给他买一件礼物，吃饭也是国外流行的AA制，总之我不欠任何男人，任何男人也不欠我，这就是我的感情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