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痴》故事背景：导演篇（11）

导演选择权势男人的第一个标准，我想是出于这样的目的：他还是不愿意有因为他的职业而进入权势男人行列的政府官员，而已经知道的权势男人，金钱已经聚敛了很多，他再从他们已经获得的财富里赚钱，他觉得心里会安宁一些。导演说，他认识过一个真正清正廉洁的官员，是个县委书记。本来听说那个县委书记很贪，但是他在跟他接触后，看到他的一些做法，尤其是对待其子女的就业问题上，他最后确定那个县委书记是个清官。那个县委书记只当了一届书记就退休了，退休后还和导演见过两次。他家里最值钱的，应该是他的上万册藏书了，那些书，大都是他自己购买的。他的生活过得很俭朴，家里装潢也很普通，而他的一对子女，都只是工厂里的一般工作人员。

我佩服他。导演非常认真地说。他是我这些年唯一让我佩服的人。虽然说权势男人很多，大官大贪，小官小贪，但还是不能否认有一些好官，他们是真的能为老百姓做些事的。但是，他们大都当不长，能当满一届，就不容易了。

导演又说，当小痴她们的主顾暴露出有一些变态性行为时，他是很震惊的，因为那是他没有想过的。如导演这样阅历丰富的人，当初竟然也没想到那些权势男人有这样那样的变态行为。他说，有时候在跟那些权势男人一起在娱乐场所看他们跟小姐打趣什么的，动作很下流有时候甚至猥亵，但还是没有想到会有变态行为。后来在跟主顾签定和约时，导演就会将不许有性变态行为写进条款里。

均我问导演：当小痴、晶莹、平颜三个人相继出卖了第一次的几天里，你有什么样的想法？（加重语气）我特别想知道。

导演沉默了约有一分钟。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沉默了，是没有过什么想法，还是不愿意说。我肯定，这一点，他依然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更肯定，他一定有过想法。

权一分钟后，导演却说：你信吗？我流过眼泪。

流过眼泪？我惊讶，我没有料到。

导演的语调有些悲凉，说：她们三个人第一次工作，前后是四天。那四天里，我流过三次泪。但不是她们每个人出卖第一次后的时间，而是当跟平颜的主顾签好和约后的时候，就当着那个主顾的面。我心里觉得很痛，觉得我自己真正成了魔鬼。我恨自己没有本事筹集到钱来真正拍摄电影，不然我一定让她们三个都演重要角色。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虽然没有爱上她们三个，可是她们在我心里，却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因素。我到现在也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因素。她们年轻，单纯，而我是已经精于世故了，虽然是她们自己愿意的，但毕竟是我把她们带到这条路上来了，所以我既觉得自己残忍，又觉得无奈。平颜的主顾看到我擦眼泪，还取笑我是不是舍不得把手上的女孩给他。我没有回答他，我无法跟他说我的感受，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