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第二次流泪是她们三个都出卖了第一次后。看到她们三个将第一次mai身的酬金拿来比较时，他又一次觉得痛苦了。平颜的是五万块钱，晶莹的是一条钻石项链，也值好几万，小痴的是一辆桑塔那轿车，价值十几万。导演说，当时，她们三个人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既有突然得到那么多财富的惊喜，又有出卖了＊＊＊＊＊身的痛苦和悲哀，她们最后抱在一起痛哭起来的时候，导演已经看不下去，转身就出门了。导演说，他流泪，既是为她们，更为他自己，他一边流泪一边告诫自己：她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一定要保障她们的健康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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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第三次流泪，是在那个晚上，他将与小痴她们三人签定的协议，和他与主顾签定的和约摆在一起。看着那些特殊的和约，他忍不住流泪了。导演说，他那次流泪，是因为自己已经将这个最残忍也是最容易来钱的事从构思变成了事实，也就是在那一刻，他真正将艺术电影从心里抛弃了。他对自己说，就是将来赚够了拍一部电影的钱，他也没脸拍电影了，尽管文艺界也有那么多龌龊事，但是，他既然做了那样的龌龊事，就不会拿那样的收入去污染艺术了。

在导演的心里，艺术是神圣的，他鄙视过那些打着艺术的幌子而进行一切本身违背法律但又给扣以只是道德问题帽子的人，他更鄙视那些拿主角身份而要挟女演员上床的导演。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沦落到要依靠出卖女人的身体来赚钱的地步。这样的心理落差使他痛苦，怨恨。

不管怎么说，导演的灰色职业正式开始了。他虚伪也好，可怕也罢，到现在，他已经掩藏得太辛苦，在他儿子突然的变故面前，他渴望倾吐，渴望有人去了解他甚至理解他。他没有为自己做任何的辩解，怪社会的现实，恨人情的淡薄，他说，社会就是社会，现实就是现实，他必须面对现实，一切的行为都是他自己决定的。

可以做这样的假设，导演这样的人，有那样的艺术天分，如果他真的能拍一部电影的话，那一定是一部非常不错的电影，他对艺术的理解和感悟，对艺术的追求和创造，我想就算不会超过所有现在的知名导演，起码也能算其中一分子吧。但他的梦想被残酷的现实无情地扼杀了，他最后选择了在现实里来创作最现实的“电影”。

没有为导演辩解的意思，也不是要让所有人来认为导演是好人。只是写出他没有披露过的心理轨迹，让更多的人了解有他这样一个人。他犯罪也好，没有道德也罢，他真实地存在着，对对错错，他都以这样的方式展现出来了。

我问导演，开始的时候，为什么要选择去那些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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