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痴》故事背景：导演篇（20）

导演说：可是嘉晴不同。嘉晴的性格不热烈，不开朗，她很文静，很秀雅，很理智。她给我的感觉是，她总是静静地站在我身边，关心我的一切，却丝毫不打扰我。我是从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感觉的，也说不清了。反正到平颜她们相继离开我后，感到能帮我做事的，就只有她了。

我问：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爱上她的呢？

导演说：也说不清楚。嘉晴和小痴她们三个不一样，她是因为家人急需钱治病而被我带进来的。她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第一次工作，她却没有一滴眼泪。相比小痴她们，她更经受着残酷的现实。她和后来的红雪一样，面对亲人生命遭受威胁的情况下，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甘愿牺牲自己来挽救亲人的生命。当初，嘉晴是第一个因为亲人治病而加入的，所以，可能我从心理上一开始就对她另眼相看……

均我打断了他的话：等等。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小痴她们三个因为当初完全是因为虚荣而做了那个职业，所以你从一开始，心里就没有将她们放进去？

导演沉思了一下：也许是，也许不是，现在说不清楚了。

我说：我记得当初你跟我说过，男人一般都不会容纳不洁的女人做妻子，那么是不是说，小痴她们因为是虚荣而做了那个职业，所以在那个“不洁”的范畴里？所以嘉晴才会从一开始就悄然无声地被你放在了心里。

权导演说：可能是那样吧。但是现在，我觉得我那样的想法有失偏颇。我承认自己是个小人，我以前的确有过不会让不洁的女人做妻子的想法。现在，我不接受嘉晴的感情，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我真的承担不起她的感情。

我有些迷糊：为什么承担不起？既然你不计较她的那个身份，而你又是真的爱她，她在与那个主顾解除和约关系后，已经决定不再做那个工作了。那么她对你而言，又有什么承不承担得起的问题？

导演说：我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我也渴望在我回到儿子身边，彻底离开过去的生活后，能有个圆满的家庭。而且，我也相信，嘉晴会是一个称职的妻子。但是，有一个具体问题，就是如果我和她结婚的话，就意味着她不能生孩子，而我，对儿子的亏欠，使我要用后半生来偿还，我也相信嘉晴会如我一般爱我儿子，可是不能让她做母亲，是不是我的自私？嘉晴才二十九岁，她还年轻，我已经四十几岁了，让她做一个比她小十一岁的孩子的继母，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力，我能那样自私吗？

我恍然大悟。在小说里，当初通过嘉晴和小痴，我只知道导演“承担不起嘉晴的未来”，但并不具体指什么，现在才明白是这方面的考虑。导演的考虑也很有道理，嘉晴上岸了，她应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做母亲是每个女人最大的愿望，剥夺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力，的确是最残忍的。

如果不是导演的儿子成了植物人，导演也许就不会那样去考虑。当然了，如果没有那个车祸，他也不会放弃经营了好几年的“事业”。难道他和嘉晴注定无缘吗？如果导演从此洗心革面了，嘉晴也上岸去做正当职业了，他们结合，倒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唉，事情的发展，有时候是不按人的意志来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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