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陌生少年(2 / 2)

天道之唐 秋度雪 0 字 2021-08-27

“大师姐,什么事这么高兴?”萧兰好奇地问道。

薛彩衣灿烂地笑道:“庄外来了个美少年,那少年也姓叶,不知什么来历,这会儿孜归师叔与那少年正在门口打斗,我瞧那少年倒也厉害狂妄,连孜归师叔也奈何他不得。”

这除夕之夜,一连出现两个姓唐的,刚走了个,这回又来了。萧兰问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薛彩衣摇摇头说:“我只觉得那少年不像坏人,一手好轻功,和师叔缠上了,却没见他出手伤害。隐约间还听他自报姓名,叫做叶什么隐。”萧兰一旁笑道:“大师姐,你是动了春心,看上了这少年吧。”薛彩衣一跺脚,急道:“瞧你怎么说的,明明是我看他与师叔缠斗,我心里着急嘛。”萧兰一旁噗嗤一笑道:“那你高兴个什么劲?”薛彩衣喃喃道:“我高兴,是因为我很高兴,还要有什么理由吗?”

叶萱一旁笑道:“彩衣这丫头,难得也有人能看上眼。”说着,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袖说:“走,咱们先瞧瞧去。”

师徒三人行至庄门外,此刻四处正灯火通明,那门外围了好一大圈人,圈中当听得风声呼呼作响,却是拳脚搏击所发。门人见了叶萱到来,赶紧让开一条道。

叶萱站里面一瞧,但见叶孜归正和一陌生少年在圈子里纠缠,

这少年长得很英俊,尤其那双眼睛,在暗暗当中炯炯发亮,更显得英气逼人。

这少年身手果然不凡,十分了得。在叶孜归身旁来回游走,身法极为灵活。叶孜归正朝那少年打出自己所创的“孜归拳”,拳头虎虎生风,一连十二拳,是一气呵成。但那少年闪转腾挪间,一一轻松躲过。叶萱细看他步法似乎毫无边际,却又似乎有某种规律。

待她观了一阵,才发觉个中奥妙,那少年足踏之位均与八卦方位相符,时而乾踏西北,坎走正北,时而艮踩东北,震立正东,这少年只怕和道家宗派有点渊源。

叶孜归身在战局当中,当然看不出其中奥妙。他与这少年已交手大半个时辰,打得后背汗巾都湿透了。这一连打出好几百拳,总慢那少年身形半分,他一面出拳,一面追击,但那少年始终若即若离,连边都没有沾上。叶孜归只恨得牙痒痒,好在他气力过人,再加上内功深厚,打了几百拳,拳力丝毫没有减弱,但让那少年吃他一拳,必定粉身碎骨。

那少年在叶孜归身边八方游走时,还有力气张口大骂道:“红叶门一群狗贼,暗拳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一群鼠辈,今日爷爷踏平了你等。”叶孜归听他越骂越粗鲁,心头更加岔怒,出拳更有力道,但拳势却难免拖滞起来。

“……千金老儿,快给老子滚出来。”

这少年只走不打,只顾大骂,叶萱开始倒觉有趣,但听到“千金老儿”四字时,心下动了真怒。当即大叫一声道:“打他坎位!”

叶孜归见那少年明明处在西面,正是八卦的兑位,而叶萱却要他打坎位,他与少年已苦缠多时,当下不及细想,只管照着坎位打出一拳。叶萱话刚落音时,那少年正由兑位闪到乾位,正要踏坎位时,叶孜归一拳刚好打来,少年一时闪避不及,直直吃了这一拳。他一个趔趄,脚下步法差点乱了。

叶萱立时叫道:“打他下断、攻他中满!”

那少年一惊,游走间又吃了叶孜归两拳,当下屈身一跃,蹦起数丈之高。叶孜归双臂一振,长啸一声:“哪里跑——”当即扶摇直上。

那少年在半空中落下与叶孜归交叉,被他一膝顶入小腹,整个身子受力弹起半丈高,吃了这猛的一击,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直往下落。

普通人如何经得住如此一击?叶萱不忍再看,而耳边却听到萧兰和薛彩衣的一声惊呼。再睁眼看时,那少年竟奇迹般地站了起来,咧着牙齿,口角边还挂着一丝鲜血,双目间露出恶狠狠的眼光。

叶孜归也大感意外,正要举拳再打时,那少年已摇摇晃晃,往前猛吐一口鲜血,人直往下倒却仍张嘴不住地骂道:“无耻……小儿……”话还没骂完,他人已趴在地上,看样子奄奄一息。

“上天有好生之德。”薛彩衣幽幽地念了一声。叶萱望了地上的少年一眼,然后对叶孜归问道:“哥哥,这少年是什么人?”叶孜归歇了口气道:“这小子叫叶天隐,刚才和叶荣打了一番来着。”

这时候,叶荣从人群里走出来说道:“我看这小子也是唐门的人,我方才见了唐嵘匆匆离去,便想跟过去一探究竟,正巧见他和一个女子同来。我当时一问‘什么人?’那女子道:‘我是唐咎的孙女。你是谁?’我当时没有多想,打出一拳,我出拳并没用全力,只想试她一试,哪知那女子没有闪避,黑暗中,不小心打到那女子的胸间,那女子忽然大叫了一声‘淫贼。’便向我扑来,我听得风声,无意打出几掌,那知那女子弱不禁风,一下被我打倒,这小子便出手来相助,这小子滑的像个泥鳅,边跑边捡地上的石头砸我,虽然伤不了我,但偶尔打到我身上,我当下大怒,便去追他,一路追到庄门口,恰巧师哥来寻我,便出拳将这少年拦住,我想若两人一起合力擒他,未免辱没了我红叶门的名声,便让师哥一个人去拿了他。”

叶萱嗯了一声后说道:“原来还有这个误会,当中定有蹊跷,待他醒来问问。但不知师哥所说的女子,现在何处。”叶荣往远处黑暗中一指,然后说道:“那女子现在恐怕还在那山边的树林里,我即刻去寻她。”话一说完,人已数丈之外,顷刻消失在黑暗当中。叶萱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苦笑了一声:叶荣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这般急性子。

叶孜归这时拍了拍手掌,走到叶萱面前,对她说道:“这小子还真难应付,还好师妹来了,不然还不知要斗到什么时候。”叶萱白了他一眼道:“刚才师哥下手也太重了。若是常人此刻只怕都没气了。”叶孜归笑了笑说:“这小子满口恶毒话,我若不好好教训他,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他。”

薛彩衣扶起叶天隐,叶天隐猛然睁开双眼,薛彩衣见他醒来,欢呼了一声,但还来不及说话,猝不及防间,已被叶天隐伸手点了身上三处**道,登时全身麻痹,动弹不得。叶天隐猛地一跃而起,站在众人面前。叶萱等人均是一愣,叶孜归没料到他吃了自己一记千斤顶,竟然还这般生龙活虎。但见他发出几声冷笑后,整个人突然如出弦的箭一样消失在黑暗当中。

叶孜归当即抛下众人,直追叶天隐而去。叶萱也随后而至。

叶天隐在黑暗之中,飞足狂奔,他一面穿过树林,一面大喊:“唐霜儿……唐霜儿……”听那声音,显然很是焦急。叶孜归和叶萱在后面直追了三五里远,仍久追不上,他俩边追边想:这小子当真恐怖,不仅毫无受伤迹象,轻功还这番了得。而那叶天隐的喊声在远处越来越小,渐渐地,便已远得听不见声音,叶孜归气的停下脚步,不再追赶。

叶萱这时候也跟了上来,见叶孜归正气鼓鼓地骂道:“臭小子轻功也太好了。已然跑的那么远了。”叶萱淡淡一笑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人恐怕师承来历不凡,先回去吧。”叶孜归望着远方叹了口气,准备往回走,但见叶萱却不迈步,于是开口问道:“师妹不一同回去么?还要追那小子?”叶萱冲他微微一笑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孜归哥哥先回去吧。”叶孜归犹豫了一下,但想她虽然年纪不大,但得师父真传,已掌管一方武堂,其本事只怕比自己高上不少,便没再多想,一个人寻叶荣去了。

叶萱听得他脚步声消失在树林里,立即提起一口真气,疾往叶天隐方向而去。她自三岁时,叶胜便督促她早晚习练燕子功,六岁时,她已能浮杆而上,十岁时,早已能飞檐走壁,十三岁时,已能踏雪无痕,十四岁已能凌空捉燕。这叶家燕子功非一番苦练才能成就。而她自傲最强的便是轻功。那叶天隐先与叶孜归缠斗一番,又身受重伤,而他还能够远远地将她抛诸脑后,这便隐隐成了她心中死结。

叶萱如飞燕掠过一片树林,蜻蜓点水一般轻踏树梢,身子又立刻在数丈之外的大树上。几起几落,便看到数十丈外的一棵参天大树秫秫摆动,当时并未刮大风,叶萱觉得奇怪,仔细一看,那树上隐约坐着一个人影。她恍然明白:这叶天隐并没有跑远,而是见两人苦苦相追,故意拖着嗓子边跑边喊,然后将声音越喊越低,只让追者误以为他已跑远,其实他却在这里静心疗伤。叶萱暗暗叫道:好狡猾的家伙!

叶天隐先受三拳,又挨一腿,纵然是铜头铁臂,也吃不消。他此刻端坐在一棵参天大树上,正运功疗伤。他心中暗骂那叶家人卑鄙下流,下手这般狠毒。一时多想,真气运行岔乱,又触发伤口,猛地又呕出一口血来。

叶萱远远地见他在运功疗伤,为免惊动了他,便悄无声息地躲在树后侧耳倾听。

叶天隐强忍疼痛,一心想着昆仑内功的心法慢慢调息,心中默念六字诀,先行小周天。再行大周天。一股真气流窜他全身经络,在他体内时寒时冰。

昆仑内功素以阴寒之气为主,而阴寒真气正对减轻疼痛非常有效。不一会儿,叶天隐已感觉不到痛楚。人体其实极为微妙,每每寒极必暖。那股寒气窜流叶天隐周身,让他顿感燥热,立即脱光衣裤,**裸地在寒风中再行运功。一炷香过后,他真气流转,经体内散开,将周围树枝都冻成冰块。

叶天隐忽然大喝了一声:“河车运转!”

这小子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而且是在这般寒冷的环境下,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叶萱在暗中听了很久,心中惊奇可想而知。

叶天隐一时专心运功疗伤,并未发觉叶萱,此刻天已蒙蒙发亮,睁开眼来,整片树林里已是白雾升腾。他伸手去探那衣物,却发觉,挂在树梢上的衣服早已结成冰凌。叶天隐无奈跳下树来,但四处寒风萧瑟,又能到哪去找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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