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再点点头,再问:“那几个小子呢?”
“宝辉和少虎哥哥去红彬家了,帮周叔叔家整菜窖。”想想免得他挤牙膏似地一个接一个问了,主动交代:“红玉和红梅姐姐在家里帮忙,高静要五点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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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就是说别人都不在?”二虎总结。
“都不在!”
“那就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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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么?您是打算入室洗劫啊,还是要拐卖儿童啊?
都不是,二虎接着下令:“你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
二虎对宝然的迟钝大为不满,已经开始不耐烦地叫:“回楼上你自己房间里去,快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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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会是要在我家院里摆场子吧?
宝然侧耳听听,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不像大战将临的样子。
再看看二虎,这家伙已经开始脸色阴沉了。奇怪的是,平时他虎起脸来,面色发黑,今天怎么觉着有些泛白了呢?
宝然想,夏天真是不该看太阳,这不眼睛都有点儿发花了。
更怪异的是,自他进门,这半天一直不动不挪窝儿。大热的天儿,平时只穿一件短袖背心的他,不知从哪儿捞来的一件衬衣,一直用手抓着搭在背上。
有情况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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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虎浓眉拧成了结儿,给她下最后通牒:“我再说一遍:上楼去,马上!”
吼完了自己身子一晃,一只手在树干上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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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然低头,默默地迅速地收好自己的东西,无言独上二楼。
蹑手蹑脚到了阳台上,扒着栏杆往下看。院门已经从里面给别上了,看不见人。
栏杆给六月的骄阳晒得滚烫,宝然趴不住,翘起胳膊转回去,拿出一条小被子来搭上,嗯,顺便晒一晒,晚上盖着太阳味儿睡觉,再舒服不过。
这时只听见楼下传来稀里哗啦,水龙头冲水的声音。听上去那家伙正在阳台下,餐厅外窗口下砌的水池子边上洗洗刷刷。隐约有丝丝拉拉的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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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然抬头看看可堪入画的蓝天白云,光天化日啊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这帮臭小子们竟是如此的猖獗,可见人心不古,治安大大不如以前了,搁宝晨那个时代,至少还晓得要等到月黑风高。
想到这儿低头瞅瞅浓密的葡萄花架,再张望一下隔壁院子里,似乎没人。转身取出一只小沙包,小心寻了个绿叶枝蔓间的缝隙,用力砸了下去。
下面的声音一下顿住,接着是二虎没好气的嚷嚷:“干什么!”
宝然趴在栏杆上,冲着下面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很清晰:“餐厅碗柜上面第二层,小黑瓶儿的是碘酒,旁边的是酒精。电视下面转角柜底层靠左边,蓝条花盒子里,有纱布,脱脂棉,旁边白纸盒里带棉塞的小瓶子里,有云南白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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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静了一会儿,二虎又骂:“小丫头片子关你什么事儿!回你屋里去!”
然后脚步声踢拖踢拖,进里屋去了。
宝然回屋,在小桌上摆开家伙事儿继续描画。忙着呢,谁愿意管你闲事儿呀!我又不是我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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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踢拖踢拖上楼。在门口停了一会儿,“咚咚咚”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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