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第四钟 叛乱 —Mutiny—(1 / 2)

 Ⅰ

袭击过后迎来的第一个黎明,船上挤满了嘈杂的私语声。

『烈马号』甩开了来路不明的敌人的突袭,现在已将航线转向自己的祖国。

袭击所造成的伤害远比预料的要糟糕许多。

船体的损伤程度超乎想象,剧烈的撞击导致船身进水。虽然已经派出所有的船匠全力修补,可仍旧无法确定进水的地点,水依然在向船内渗透,连航速都受到严重的影响。如果敌人想从后方追赶的话,迟早会被追上的吧。

不过,最重大的损失莫过于船长的负伤。

昏迷后被人发现的赛内卡,直至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她被安置在船长室内接受治疗,允许会面的只有军医拉米、勤务员诺可洛丝,以及副长艾莉尔。

因此,船员们得不到任何可靠的消息,各种臆测漫天飞舞。

『都是我害的』

修芬窝在平时惯用的那间屋子里。

昏暗的室内,他独抱膝盖蹲坐在角落。自从袭击事件以来,他已经怨恨自己数十次了。

是沃恩那帮人发动了袭击,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而夺走赛内卡意识的,十之**是毒药。

『都是我害的,连船长的生命也有了危险』

已经有太多的人为救修芬而失去了生命。

母亲自尽了,玛与艾善巴尔斯恐怕也已经不在人世。

而现在,也许还要加上赛内卡。

『都是为了救我』

毫无疑问,沃恩正在追击这艘船。

那个男人很强。

他的舰队也异常强大。

这艘尽是些少女的小船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再这样下去的话,牺牲的将远不止赛内卡一人。

法牡、罗宾、艾莲、拉亚连她们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

『可是如果我乖乖束手就擒的话?』

就不会再有人因为自己而遭遇不测了。

『所以,我能做的只有』

「喂,小修。在想什~么呢?」

温柔地向修芬询问的,是艾莉雅?梅赛德斯。

她坐在身边,抚摸着修芬的后背安慰他。

「来袭的好象是东方人耶,应该和小修无关吧?」

「」

「还是说有什么瓜葛呢?」

「」

「果然有吧?」

修芬并没有回答。此时无声胜有声。

「喂,小修。可以的话和我说说好么?总比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要好过一些吧?我呀,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一定会为你保密的。」

「艾莉雅我」

修芬吞吞的开了口,艾莉雅的眼睛立刻瞪的大大的。

就在这时,全体集he的号令响起,他只得就此打住。

所有的少女都在露天甲板上整齐地列队。

只有桅杆上的瞭望手与掌舵的拉亚排除在外。站在舵轮前方的,是艾莉尔?哥特副长以及含法牡在内共计5人的苍尉修业生。两侧还有水手长及主计长等准苍官的身影。

修芬差不多是最后一个抵达甲板的人。艾莉雅不知何时已经跑得没影了。

七班的队列里只有罗宾和艾莲两个人,其他的都在船尾甲板上。罗宾还是老样子、容光满面的,艾莲却面如死灰。打从在物资仓库里被打晕以来,她一直都异常的低沉。

「干什么去了?找你好半天了哟。」

「抱歉啊,罗宾。刚刚有点儿私事」

穴入罗宾和艾莲的中间,修芬解释道。

几乎在同一瞬间,站在船尾甲板上的副长发话了:

「我想各位姐妹中应该有人已经听说,舰长在先前的战斗中负伤,至今仍未恢复意识。故而在舰长的身体康复、可以亲自指挥之前,由身为副长的我代为管理本舰。从现在开始,要称呼我为dai理舰长!」

船长的病情被公开,少女们明显地动摇了。

无视她们的骚乱,艾莉尔?哥特指着身边的一位苍尉修业生高声叫道:

「另外,将瓦伦丁苍尉修业生临时晋升为苍尉,任dai理副长。今后也要这样称呼她。」

伊希斯?瓦伦丁身家显赫、容貌端庄且非常优秀。她原本就是首席苍尉修业生,会有这样的安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关于先前袭击我们的敌人,依然没能掌握确切的情报。抓住的俘虏都在侦讯之前咬舌自尽了。但是,至少从体态特征上可以断定他们都是东方人。这就意味着我们正处在敌人的腹地之中。希望各位谨记这一点,尽责完成自己的任务。现在由瓦伦丁dai理副长宣读少女舰队战时条例。」

「是,长官。」

在这样大型的*会之后宣读战时条例是海军的惯例。赛内卡私自将其省略,而副长似乎要将这个传统重新发扬光大。

从高赞少女舰队的存在意义及其最终目的的第一条开始起,重申了:包括叛乱、违抗军令、违抗王命、逃兵、越狱、杀人、破坏备品在内的等等罪行「罪在不赦」这样无血无泪的严刑酷法之后,她终于宣读到第四十七条规定。

「第四十七条第一项。除获得亚拉米斯女王或其代言人的许可外,任何男性均不得搭乘本舰队所属的任何舰艇。犯此罪者,死。第二项,搭乘的男性同样处以极刑」

「最后我再补充一句。」

宣读完毕的同时,艾莉尔说道:

「拜特林格船长非常优秀,但在军纪方面并不严明。可我不一样。为了严守军规我不惜动用一切刑罚,包括死刑!」

艾莉尔尖锐的语气使得现场的气氛愈加紧张。她根本是在说「逆我者亡」。

「以上。不当班的人」

「dai理舰长!我有要事禀报!」

突然,队列的后方传来一声报告。

「艾莉雅?」

修芬熟悉这个声音。

是经常和他在那间小屋子里会面的少女,艾莉雅?梅赛德斯。

对,应该是她没错。

直到刚才修芬还在那间房里听到过这个声音。

『到底想说什么呢?』

他歪着头,理不出个头绪来。

可当话蹦出嘴巴的那一瞬间,修芬立刻僵住了。

「我们当中,混入了敌人的奸细!」

声音的主人划破人墙而出,四周顿时激起悉悉索索的私语。

「夏琪?佳穆茱」

这,是少女的名字。

可无论横看竖看,她都是不哲不扣的艾莉雅?梅赛德斯。

是那位金发、娇小、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的少女

「罗宾她不是艾莉雅?梅赛德斯吗?」

「梅赛德斯?这艘船上没有这种姓氏的人呀。」

「哎?」

「那个女的呀,就是我先前和你提到的夏琪?佳穆茱啦。」

『艾莉雅就是夏琪?佳穆茱?怎么会』

无视混乱的修芬,少女走上前去故作大声地嚷嚷道:

「dai理舰长!我要告发,某个人物巧妙地潜入船内、欺骗了我们所有的人!」

骚动顿时炸了锅。

艾莉尔尖锐的命令道「安静!」,紧接着问向眼前的少女。

「欺骗了我们的人?是谁?」

「就是这个家伙!七班的修!这个东方来的死猴子就是敌人派来的间谍!一定是这家伙把那些袭击的人引来的!」

话音刚落,罗宾和法牡立刻反驳到:

「给我等一下,夏琪!你突然胡说八道些什么!」

「dai理舰长!就算修是东方人也」

「你们两个住嘴!佳穆茱,继续说。你要以什么罪状起诉他?想指认他是间谍的话能给出相应的证据吗?」

艾莉雅?梅赛德斯,不,是夏琪?佳穆茱用那双大大的眼睛瞪着修芬,将纤细的手指戳在他的脸上,

「这家伙是男的。」

这样说道。

起初,除了修芬和夏琪以外没人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大家大眼瞪小眼,傻傻地盯住指着别人少女和被人指着的少年(?)。

夏琪又重复了一遍:

「这家伙是男的!」

「修、修是男的?夏琪呀,汝脑袋没毛病吧?」

法牡僵硬地抽笑着,对修芬说道:

「喂,修。汝也说句话啦。像这种蠢事」

「」

「快、快说话呀喂这些、都骗人的吧?」

修芬沉默了。

夏琪见状,欣喜地将他往死角里逼。

「说不出来吧?我都看见啦,你偷偷地躲在那间屋子里换衣服还有尿尿。来吧来吧,要是没什么难言之隐的话就在这里脱个精光给大家看看呀,你这个死人妖!」

夏琪像在夸耀胜利一般向艾莉尔汇报:

「报告dai理舰长!这家伙隐瞒男人的身份混入我们的船内。不仅如此,他还当着我的面肯定了自己与昨天的袭击并非毫无联系!他一定是敌人的帮凶!」

「虽然有点令人难以置信如何,修?你能证明自己是女人吗?还是不能?」

「我不能。」

修芬答道。听到这句话,法牡的脸色霎时间刷的铁青,艾莲和罗宾也倒吸了几口冷气。

「我无法证明我已经不想再隐瞒了。dai理舰长,我有话要」

「住嘴!不准在这里继续讨论此事!」

艾莉尔堵住修芬的嘴:

「你这家伙日后由我亲自审讯。瓦伦丁dai理副长,把这个男人押下去!」

「那孩子居然是男生看来我的嗅觉也退化到谷地了。」

修芬被拘禁的数小时后。

罗宾、艾莲、拉亚三人聚集在锚链仓内。

能把和树干差不多粗细的锚链卷收起来的这个场所,就是她们密谈的地点。

三人的表现各不相同。

罗宾知道修芬是男人后,受到打击而意志消沉,艾莲反倒因此振作了一些。至于拉亚嘛,还是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地吸食着水烟。

「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么可爱的孩子居然是男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吧?」

「可是我不认为小修修在那种情况下还会说谎。」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对了,拉亚好象没有半点吃惊的样子呢。难不成,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修是男的了?」

拉亚无言的点了点头。

「真的假的!?」

「怎、怎么知道的呀!?」

「气——味。」

这极端的发言使她们俩的肩膀同时垮了下去。

「那为什么明明知道却不肯早点告诉我们呢?」

「没——用——」

这恐怕是『反正说出来也没人会信,说了也没用。』的意思吧。嘛,事实上的确如此。

整理了思绪后,艾莲问向自己的青梅竹马:

「那么罗宾,你准备怎么做?」

「恩。关于这件事儿嘛。」

罗宾坐正了姿势,

「我,想救修。」

「越狱是这个意思么?」

「算是吧。」

语气虽然轻浮,每一言却重于九鼎。

「这当然只是我个人的意见。越狱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死刑,将拘禁的人放出来也是叛逆罪。这叫罪上加罪。一旦被人发现,很有可能当场就被射杀。所以我不会强求你们帮忙。」

「如果逃走了,又有什么打算呢?」

「先在这附近潜伏一段时间。这也是我个人的见解:修扮女生的事,船长一定也掺了一脚。仅凭修一个人是想不出这种歪点子的。」

毕竟赛内卡的性格摆在那里。

逼着他男扮女装这种事一定干的出来。

「果真如此的话,只要等船长恢复以后为我们做个证,我想这些罪行就不会再追究了。总之先逃走,再想办法临机应变回到亚拉米斯。」

「假如她醒不过来呢?」

「那就是一辈子的通缉犯,可以去当海盗了。」

罗宾挤了挤肩膀。

听诺可洛丝说,船长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剧毒的缘故,似乎连军医都束手无策了。也就是说她醒不过来的几率比较高。

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修芬几乎一定会被处死的。那个脑筋顽固的艾莉尔?哥特干的出这种事。真要等到那一刻的话,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艾莲叹了口气:

「海盗和海军,所作所为都差不多的,对吧?」

「你答应了?」

「为了同伴,理所当然吧?倒是罗宾呀,男孩子你也肯救?」

「这件事给我的教训是」

罗宾撩起自己的金发:

「可爱,是不分性别的。」

「真没节操。」

「希望你能称呼这为弹性。」

两人照面而笑。确立了方针就等于解开了心中的结。

「对了,法牡怎么办?」

「不告诉她。就我们几个动手。」

「是么。」

听了罗宾的话,艾莲似乎想起了什么。

难以启齿似的,她将话挤了出来:

「喂,罗宾。我想,如果是那孩子的话」

「不行哟。」

一种不许反驳的坚定口吻。

「说的也是。对不起,我」

「没关系啦。事实上我最初也想到那个法子了,可是行不通的。就算她真的命令副长那么做,多半来说,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

「所以留给我们的只有一条路:靠着自己的力量解决此事。」

罗宾暂时打住,转向拉亚接着说:

「所以,拉亚,你怎么说?」

拉亚没有回答。

「肯留在这里,就是愿意帮忙的意思吗?」

果然还是一言不发。

「嘛,算了。等你有心的时候再来帮忙吧。好了」

罗宾压低了声音:

「那么,来拟订计划吧?」

艾莉尔?哥特dai理舰长在船长室内来回踱步。

自修芬被拘禁以来,她一直留在这里独自思考审问的方式。

「从保密的角度上说,应该单独审问。」

她喃喃地自语。不知为何,一想到会在密室中与少年独处,艾莉尔的心就会无比的悸动。

应该是紧张吧。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会问出什么样的事实,光靠想就觉得可怕。

「如果反抗的话会很麻烦,最好扣上脚镣。」

幻想着少年被剥夺了自由后的姿态,艾莉尔发觉自己的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很急促。

应该是疲劳吧。

仔细想想,上镣铐会不会太过分了?不过那个少年是船上唯一能胜过自己的人,以防万一,必须加以束缚。

「还有」

假如少年真的是间谍的话,不肯轻易松口的可能性很大。不得不考虑一下非常手段。

「也就是拷问」

幻想着少年哭泣求饶的样子,艾莉尔觉得自己的胸口被压得紧紧的。

应该是罪恶感吧。

但是为了全舰的安全,自己那点道德心根本不值得一提。身心都要化成恶鬼,无论多么污秽的事情都要去做。

拷问需要的器具有

「鞭子、吗」

「dai理舰长」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满脸雀斑的少女走了进来。艾莉尔吓得心脏都快从嘴里蹦出来了。

「干、干什么诺可洛丝!?进来之前要先敲门,敲门!」

「是是、抱歉了哎。话说夏琪?佳穆茱来了,说有要事汇报。恩」

「给她一分钟时间。」

诺可洛丝退室而出,取而代之夏琪走了进来。

「dai理舰长。这个,很抱歉占用了您宝贵的」

「客套话免了。说吧,什么要事?」

「是七班的那帮人。她们准备发动叛乱。」

「叛乱?」

「是的。她们打算救那只死人妖,再夺取这艘船。」

「抢船?真有此事?」

「情报千真万确。绝对没错的。」

「告诉我情报的出处。」

夏琪装腔作势地走到艾莉尔身边简短地将情报来源的人名告诉了她。

紧接着,艾莉尔站起身说道:

「果真如此的话,必须立刻逮捕她们。地点在哪儿?」

「请您等一下。现在就去抓的话只会打草惊蛇,她们肯定会故做不知。所以必须抓住犯罪现场。这样一来,那些家伙的罪行会被全员所共睹,想赖都赖不掉了。请您务必这么做。」

「『务必』?佳穆茱,你是在命令我吗?」

「不、不不不是的!没这回事!」

「哼那么,她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今晚。」

夏琪满富确信的说道:

「黎明之前。」

「到底怎么了嘛」

法牡独自躺在下层甲板的吊床上闷闷不乐。

「妾身的脑袋都乱作一团了。到底要怎么做才好,一点头绪也没有」

要做什么。

该做什么。

想做什么。

全都,不明白。

「那家伙一靠近妾身就会变得很奇怪。那么消失了对妾身来说是件好事才对。可是」

得知修芬是男生的时候,法牡陷入了混乱之中。

可同时又觉得松了一口气。

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至今仍是个谜。

不过自己真的很开心。

「不明白」

是觉得『可以甩掉包袱』而高兴么?

趁着兴趣拣来的动物玩腻后就想仍掉,这种事遇到过很多次。

比方说鸟。

当自己还很年幼的时候,曾经精心地抚养过一只从巢里掉下来的雏鸟。

可惜,雏鸟如果不经常喂食的话很容易就会饿死。起初觉还得挺有意思,没过多久就开始厌烦了。

所以当那只鸟被姐姐养的猫叼食的时候,自己反倒松了一口气。雏鸟之死的确令人悲伤,可是能从它的照料之中解脱出来更令人高兴。还能将责任全部推卸给姐姐,罪恶感也会减轻许多。

莫非此刻的安心感也和那个一样么?

总觉得不大对劲。至于哪里不一样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有本质上的区别。

「想要确认的话就得救那个家伙,吗?」

能救修芬的方法,并非完全没有。

「但是」

如此一来就没办法再呆在船上了。

这并不是说,自己必须离开这里。

相反,直到本国为止都会获得无上的礼遇。

然后下船之后,又将回到那种拘束的生活之中。

回到拘束、无聊,同时又无比安逸的原本的生活之中。

甘愿偷渡也要潜进船内,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摆脱原来的自我。

换来的则是惊心动魄的每日以及知心的伙伴。

不想失去这一切。

『就算,要抛弃那个家伙也』

想到这里,

「啊咧?」

胸口突然作痛。

「啊咧?啊咧咧?」

这份痛楚无比剧烈、深邃,超越了以往的一切。

修芬就要消失了。会被杀死的。每当想起这些的时候,法牡的心就如刀割一般,被两臂抱住的膝盖上落下了豆大的泪滴。

「这怎么会、这样?」

痛苦的心灵,晶莹的泪珠。

她,已经有了答案。

禁闭在最下层甲板的某间屋室中的修芬,看到门突然被打开时以为艾莉尔来了。

不过,事实并非如此。

「嗨,不好意思我们来晚啦。」

『罗宾?』

修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为什么?』

「连堵嘴的工具都用上啦?干得真不赖不不,是真变态啊,那个副长。」

「请,请等一等!」

堵嘴的工具被拆下后,修芬急忙地说。

「不可以的。做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总比斩首好吧。」

「连艾莲都在!莫非法牡和拉亚也?」

「那两个人没有来哟。」

罗宾摇了摇头。

「我没告诉法牡。拉亚嘛不太清楚。不过越狱的话人越少反而越方便吧。莲,你那边怎么样了?」

「还要六秒。」

「住手!我骗了所有的人!我不值得你们救!」

「要说骗的话,也是受了船长的摆布吧?对不?」

面对艾莲的提问,修芬下意识地如实回答:

「这的确,是的」

「对吧,所以小修修没有错啦。而且我呀,是那种从不将善意和无奈的谎言列入说谎范畴内的人。」

「同上。」

两人如是说,熟练的解开了枷锁。

「呼,我这里解决了。莲,你好了么?」

「刚刚搞定。小修修,站得起来么?」

「恩、恩,可以的。可是」

「很遗憾,已经没有退路了。」

用食指抵住修芬的双唇,罗宾说道:

「击倒哨兵踏入这里的那一瞬间,我们就已经犯了叛乱罪,见光必死。你难道想我们被处死吗?」

「」

「好了,出发吧。尽量不要发出声响哦。」

三人迅速且安静地在船内移动。

目前虽然没有被发现的迹象

「天就快亮了,出去的话不会被发现么?」

「黎明之前是意识最松懈的时段。疲劳困顿、很想睡觉。」

罗宾在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