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酒喝了足足有小两个时辰,正所谓宾欢主乐,宾主尽兴,祁家大爷是习武之人,天生海量,喝酒就象喝水一般,酒鬼酒饮成精,喝起酒来虽比不了祁家大爷的那般豪爽,但细斟慢酌,喝的其实也不比祁家大爷少多少,祁二爷则是天生的多病之身,虽好美酒,却是能品不能喝,几杯酒入口后便倒扣酒杯不再粘半滴,只是陪着大家聊天儿吃菜,所以这顿酒下来,真正喝多了的只有孙东一个,喝着喝着便出溜到桌子底下。
有人喝趴下了,酒宴也就算结束了了,有仆人架着孙东去客房休息,酒鬼和祁二爷则送祁家大爷回去。此时已近戌时,夜色深沉,星光点点,大部分人都已经熄灯睡了,黑漆漆的夜里,前边带路仆人手中提着的灯笼显得格外的明亮。
“咦?阅心斋还亮着灯,都这么晚了,丁香还没有休息吗?”路过阅心斋的院门时,发现有光线从里边透出,祁家大爷好奇的问道,他知道二弟的习惯,并不是那种喜欢秉烛夜读,彻夜修习棋艺的人(身体条件所限,不允许其长时间那样做),而且今晚宴客,更不可能使用棋室,所以此时里边还亮着灯,的确是有些奇怪。
“呃,噢,瞧我这记性,光顾着喝酒了,却忘了这里还有一位客人。”被大哥这么一问,祁二爷这才想了起来,一拍脑门儿,他恍然叫道。
“呃?还有一位客人?,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不一起到醉仙阁喝酒?”祁家大爷更是意外,自已这位二弟虽然生性淡漠,不喜交际,朋友也是不多,却并非不通人情世故之人,而且阅心斋是二弟专门用来下棋的地方。能被允许留在这里的客人肯定非是泛泛,既然如此,为什么请人喝酒时不带上人家?莫非这位客人与酒鬼、孙东二人不对付,所以才区别对待?
“喝酒?呵,我要是请他去喝酒,怕你先就会骂我胡闹。”祁二爷笑道让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喝酒,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儿吗?
“呃?什么意思?”祁家大爷一愣,不解问道。
“呵呵,进去瞧瞧你就知道了。”祁二爷笑道,让提灯的家人在门口等着。自已则带着大哥和酒鬼走进院里。
院子里很安静,屋子里很明亮,桔红色的烛光透过窗纸映在地面上,窗棂所形成的阴影在地面上画出一个个大小不同的方格。
来到屋门口,祁二爷没有马上把门推开,顺着门缝看进去,却见丫环丁香坐在椅子上把头趴在桌上打盹,再往对面看,谭晓天则捧着一本书读的正认真。一边看,一边还在棋盘上摆着种种变化,或许是怕影响到对面大姐姐的睡眠,他收拾棋子时的动作非常轻。
“呃,不简单呀。没想到这位小朋友的精力这么好,居然能把丁香都熬到消持不住了。”里面的情景让祁二爷大感意外,转过头来向后边二人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