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月如钩(1 / 2)

宋末 大而无当 0 字 2021-08-29

 虽然用一句扯淡的屁话糊弄走了安源,但孙洛着实有些糊涂,自己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角儿怎么就这么重要了?

先是贾师宪巴巴的送来一柄黑不拉几的炭条,接着安源又贼兮兮和自己扯了一溜高深莫测的废话,到底是为了什么?孙洛静静*着在帐内,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孙洛隐隐感到自己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始终抓不住头绪。

“到底是为了什么?”孙洛忿忿的骂了一句,单手搓着额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动却不小心扯到了受伤的左臂,孙洛不由得呲着嘴,用右手扶住左臂,心里不由叹道“这要是真的上路前往哈刺和林,自己这受伤的左臂,岂不是要在路上要了自己的命?”

一想到自己受伤的左臂,孙洛就不由得想到,万恶的李再兴,正是这狗日的,将自己害的如斯地步。本来自己根本不用和陈彪那肌肉丸人打上那么一场,完全是这家伙的误导,才害得自己不但丢了面子连胳膊也断了一条,真是他妈的晦气!

孙洛虽然生气,去偏偏将这闷**毫无办法,只得悲哀的揉搓着自己疼痛的肩膀,话说自己受伤也有五六天了,按理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自己却感到这受伤的肩膀,似乎已经开始好转,被陈彪一掌劈裂的骨骼,慢慢开始愈合,孙洛搞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只能将它归结到,那套莫名其妙的道家心斋上,那什么扯淡的大用外腓境界,自己除了第一次练的时候进入过一次,便再也没有经历过,按李再兴的说法,自己那次只能算是走狗屎运,碰巧心境达到了,才有机会感受到内视的效用,可那到底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呢?孙洛想不明白,对于内功孙洛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虽然武侠小说看了不少,但真的实际行动起来,却由于理论完全是另一码事,自己曾经努力地让体内真气在经络中运行,结果却仅仅放了个屁,连半点作用也未起到,倒是自己顺其自然真气才运转顺畅,真是不知所谓,而这真气聚集的位置竟然在眉心上丹田之处,这更是没有什么前人经验可以学习的,就连李再兴都说这套心斋却是古怪,真气的集散处于上丹田,这种情况他也是头一次听说,而对于道家武学并不了解的李再兴,也确实给不出孙洛什么主意,只是告诉他要值守本心,诸法由他,可这句话是在没有半点养分,说白了就是让自己放任自流,不用琢磨,练好自己的功夫便罢了。

孙洛合上双眼,在宽大的座椅上盘起双腿,双手合拢放于小腹之前,闭合双眼,全身放松,尽量排除心中杂念,令自己处于最放松的状态,任由体内真气自上丹田流经神庭;上星;额会;前顶;百会,强间;风府及至大椎;神道;灵台;至阳;中枢;命门;阳关;长强直到会阴,又反方向运行而回。自己微薄的真气,在这条线路上流转了三十六个来回之后,又由脑后风府向前额流去,在赶往江陵的路上李再兴曾为孙洛细细的讲述过身体主要经络的位置及脉络,之前真气流经的线路孙洛在这几日练功时曾不止一次的运行过,然而,每次都是轮回三十六圈之后,便停止了运行,孙洛知道,这条经络大致便是武侠小说中曾无数次提到过的督脉,也被称之为,“阳脉之海”,是人体内被称为生死玄关的重要经络,在小说中,只要打通任督二脉,便是不世出的绝世高手,然而在李再兴的讲述中,孙洛却丝毫没有感到所谓的任督二脉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似乎仅仅是相较于其他经络略为重要些许罢了。

可是,这一次,真气在自督脉运行三十六周天之后,竟然首次,向凤池**流去,孙洛就有些摸不到头脑了,心神一乱,收束的真气立时散乱,孙洛只得叹了一声倒霉,有意识的调控真气,将其归束回上丹田泥宫丸中,自口中分为九段吸入一口空气,将体内浊气自鼻中,缓缓喷出。

当浊气吐尽之后,孙洛才慢慢睁开双眼,这几日,练习这套心斋,孙洛除去内劲得以控制之外,最大的变化,就是自己的小兄弟每日挺拔茁壮的要命,这整日在军中混荡,身边不见一个雌性生物,自己这是怎么搞的,莫非性取向出现问题了?不能够啊?

孙洛低头看了看自己裤裆内的小兄弟,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娘的,好歹让老子见着几个母的呀!这天天和一大帮爷们混在一起,自己的性取向就算没问题,在这么耗下去只怕也要真的出问题了?

妈的,孙洛想到这里不由的骂了一句,孟珙李再兴一个比一个说的着急,到了关键时刻,还不是让老子在这鸟不拉屎的营中无聊的闲晃,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启程,前往那狗日的哈刺和林。

孙洛站起身来,将帐内的烛火点燃,看看天色,月亮竟然已经挂在了半空中,这南宋没有污染,连月光都比二十一世纪明亮许多,真是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回家呀!孙洛撩起帘子,看着如钩的月亮,心中叹道。

“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李再兴手持着酒杯,半倚着凉亭壁柱,轻声念道。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一老者子坐在石凳上捋着鄂下雪白的长须吟诵道。

李再兴轻笑一声回过身来,诵道“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再兴小友,心绪不宁了!”那老者将后句接完,对李再兴说道。

李再兴将杯中酒饮尽,走到另一张石凳前坐下,微笑道“吕翁难道又静得下心来,陪在下吟诗做对么?”

“哈哈!”老者一声大笑,满脸的皱纹一瞬间舒展开,道“再兴在江陵逗留了多日,一直不肯上路,难道真静得下心么?”

李再兴摇了摇头道“在下可是心如火烤,只是贵方态度暧昧,在下拿捏不准,如何干贸然上路?”两人之间的对话若是听到孙洛耳中,定然让这小子郁闷到极点,搞了半天自己被困在营中上不得路,是李再兴这小子再拖延时间,人家孟珙只怕早都恨不得,两人快马出行了。

老者听到这话,略微皱了皱眉头,将杯中的酒蓄满,肃声道“小友这话却有些孟浪,容老朽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