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上首的老者沉声道:“南容乃我傅氏麒麟儿,这些年来,我傅氏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有南容是万万不能。但南容的性子,尔等都知道,断断不会受召返回,须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说着,老者顿了顿,沉思了片刻,道:“要让南容离开汉阳这危若累卵之地,我等说了不算,须得朝廷诏令!不若遣人前往洛阳,上下打点一番,将南容调离汉阳!”
“大善!”
闻言,其余四人同时眼睛一亮,都觉得不愧是老家主,果然有手段。
“不过当初南容得罪了常侍赵忠,就怕这阉贼从中使坏呀!”
“是啊,南容征黄巾立下大功,却到今年年初才得以升迁,还是汉阳这边郡危机之地,其中就是那阉贼作怪,存了心要致南容于死地呀!”
“阉贼虽然势大,但也并非一手遮天。大将军何进以及太傅袁隗或可为助力!”
正说着,门外有侍者禀报。
“禀各位族老,驵侩管事周肥有要事禀报!”
五位族老立刻住口,上首老者缓缓开口道:“尔去将周肥带来。”
“喏!”
侍者脚步远去,不片刻,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驵侩管事周肥求见!”
“进来。”
周肥推门入厅之后,立刻躬身拱手作揖,道:“周肥拜见各位族老。”
“嗯。”跪坐于左边的最后一位老者点了点头,道:“周肥,尔不在驵侩看着,这时候回来作甚?”
“回老的话,”周肥微微直起身子,道:“驵侩里出了大事,须得请见于各位族老。”
“哦?什么事?”
闻言,几位族老都皱了皱眉。驵侩这种地方,世家虽然需要,但却看的很低。这种地方能出什么大事,还非得要族老解决?
所以几位族老心里都不太高兴,觉得这周肥不堪大用。
周肥察言观色,但心里并不忐忑。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要说的事,一定会让几位族老大吃一惊。
“回禀族老,驵侩里有龙马现世!”
“龙马你说什么?龙马?!”
闻言,几位族老不虞的脸色很快变得惊讶起来,转而又平淡下来。
上首的老者这时候才开口:“具体是怎么回事?”
“老家主,今日上午巳时时分,有二游侠儿牵了一匹看似劣马、麻布围脖的马匹,到驵侩里来贩卖。此二人口气甚大,引起了行商、庶民们的嘲笑。却没想到,那人扯下围脖麻布之后,那马的脖子上,竟然生有一圈鳞甲!”
周肥顿了顿,见五位族老都在倾耳而听,便接着道:“或怀疑此马鳞甲乃人为,还亲手触摸检验,竟然是真!那二人还声称这马尚属幼年,所以身架子不显,还有极大的成长空间,所以人皆称龙马临世!”
“有行商出价至三十金,那二人却无动于衷,但难保有出价更高者。卑下又不敢擅自做主买下此马,所以立刻赶回坞堡,请见族老。”
听完周肥的话,五位族老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喜之色!
上首的老家主按捺住心中欢喜,却道:“周肥,尔先去前厅候着,吾等先商量一番,再做定论。”
“喏。”
待周肥离开之后,便有族老迫不及待的抚掌大笑起来:“哈哈天助我傅氏也!老家主,若龙马是真,将其献与天子,定然能讨得诏令,调离南容!”
“正是如此!”
“嗯。”老家主微微颔首,道:“那么尔等以为,该如何出价?”
“这”闻言,其余四人尽皆一顿。
“既有人出价三十金,却尚未达成交易,想来那二人也深知龙马的价值。依我看,不如出一百金,何如?”
“兴许一百金也不能动其心,我看还是先将其召来坞堡,当面商谈。也免去了一些麻烦。”
“此言有理。”
“既如此。”老家主定论:“便让周肥去延请此二人来坞堡吧。”
周肥得了族老吩咐,不敢怠慢,立刻便出了坞堡,策马进城,找到正被诸多行商围在其中的李铮、张山二人,发出了邀请。
听闻是傅氏所邀,周遭行商只能退避。李铮却心里高兴,只道是钓上了大鱼。张山却是有些吃惊,没想到李铮所为,竟然真的引来了傅氏的强烈关注。
惊奇之余,张山心里也高兴起来。李铮承诺给他的高额雇佣金,应该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