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麾下的兵卒,兵甲精良,又刚刚经历大胜,士气正旺,还有猛将在前开路,简直可以说是势如破竹。
而且随着白狼率领的后续大军的到来,使得这种优势愈发的明显。
入城之后,白狼先命五百步卒夺取城头,自己则领着其余一千五百步卒,合着五百山岳狼骑,五百战马轻骑,紧随着就到了庞德军身后。
城内巷战,又拥挤混乱,骑兵难以发挥出冲锋的优势,但完全可以作为辅助。每每有街道两旁的叛军弓箭手攻击步卒,骑兵就以骑射还击,配合一部分轻步弓手,压制其远程打击力度,减弱前排重甲枪兵的压力。
至于一千五百重甲枪兵生力军,则分作三部,用于接应庞德所部。一旦庞德所部兵丁疲乏无力,便立刻有五百生力军顶上去,将疲敝者换下来休息。
如此,以猛将为先登,以精卒互换,长久保持战斗力,以骑兵和轻步弓手从旁辅助,一路上端的是势如破竹,再多的叛军,也无法抵挡这样的攻势。很快,就杀到了城中县衙!
马玩和张横二人,慌里慌张披挂从县衙出来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先登庞德!
“受死!”
次日清早,当李铮来到高平的时候,入目尽皆是烽烟过后的残酷。
房屋被烧毁许多,一眼望去,破败无比。街道上血迹未干,就像一条血河一样。兵卒们正在收拾着战场,打扫尸首,见到李铮到来,都齐齐行礼。
到了县衙,里面稍稍收拾的干净了一些。
端坐于县衙大堂主位,李铮笑眯眯的看着堂下的庞德。
“主公,昨夜属下辅助白狼将军,一路势如破竹,直取县衙,将马玩和张横尽皆斩杀在县衙门口。此二人尸首正在门外!”
“斩下头颅即可,尸首烧了便是。”李铮摆了摆手。庞德话里话外,将自己置于辅助的位置,处处以白狼为首,这让李铮暗暗点头。
但白狼却是个直性子,连忙站起来道:“主公,别听庞令明胡说。昨晚上都是他身先士卒,斩杀张横和马玩,也是他亲手所为!”
说着,白狼对庞德咧嘴一笑,道:“俺们是直性子,是怎样就是怎样。庞德你武艺高强,又身先士卒,我白狼佩服!”
庞德闻言,不由心中感激。
昨夜一战,让他畅快淋漓。他从没想到,自己会率领如此精锐的步卒,以少胜多,正面将十倍于己方的敌军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作为一个武将,他觉得很幸运。
还有眼前这个直性子的白狼,也让他很感激,不由抱了抱拳,行了一礼。
“你们俩都有大功!”李铮哈哈大笑,转言道:“伤亡如何?杀敌如何?俘虏如何?”
“主公,”白狼闻言,声音有些低沉道:“昨夜死了四十来个兄弟,伤了百余个。其中,伤亡最大的是重甲枪兵,有二十余人,轻步弓手有七八人,战马轻骑兵有五人,狼骑的兄弟重伤阵亡了一个。”
“”李铮脸色不由一沉。
自家的兵卒,便是死一个都让李铮心疼。
他的兵,不是乌合之众,都是经过严酷训练,精挑细选出来的壮士。尤其骑兵,更是百里挑一的猛士!
“将军难免阵上亡能死在战场上,对于一个军人而言,是荣耀!”李铮沉声道:“有家人的要给予优厚抚恤,没有家人的,要记下名字我会让他们名耀千古!”
“喏!”抱拳一礼,白狼振奋起精神,道:“昨夜击杀的叛军,至少有五千人,现下尚在打扫战场,具体数目还未统计清楚。至于俘虏者,有八千余人,正被关押在叛军军营之中。其余尽皆四散逃走。”
李铮微微颔首:“这高平驻军总计也才两万人,斩杀五千,俘虏八千,已经可以算是大圆满了。我们人少,也不指望将叛贼尽皆俘虏斩杀。”
然后李铮交代庞德和白狼二人,下去处理军务,招降俘虏,厅中,便只剩下了荀攸和他两个人。
“此战真是畅快!”
虽然略有伤亡,但比起累累战果,却是微不足道。李铮颇有些意气风发,笑道:“恐怕韩遂万万想不到,刚刚出兵,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荀攸淡然一笑,却道:“主公此战,因为神速,却是打了个措手不及。想来韩遂知道此事之后,定然会严加防备,主公还得谨慎小心才是。”
听出了荀攸的劝诫,李铮心头的一点得意瞬间消散一空,不由连连点头,道:“公达说得好。”
两人又就此战,讨论了一番得失,汲取了一番经验,荀攸便下去,准备接手高平的政务,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高平安定下来
先秦之时修筑的长城,大致呈东北西南走向,将武威分割为两个部分。东北部多为荒漠,人烟稀少。西南部紧靠长城沿线的几个县城,则是人口聚居地。
从东往西,依次为朴襄(这个字右边还有个刀旁,我找不到这个字)、苍松、揟次、姑臧、休屠等几个县城。
它们,就是著名的河西走廊的一部分。
而位于卢水上游的姑臧,就是武威郡治所所在。
张山和努罗统帅大军,在向导的引领下,整整花了三天时间,才穿过两百里荒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