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我交代,我交代……”破洞举着手大声喊道。
“文姐,我应该找程丰谈吧。”于骏没搭理他,回头和文静说。
“不早说。”文静推了于骏一把,出门后顺手把门关上了。
破洞见没人理他,把手又放下了,不说话狠狠瞪了他一眼,朝地上啐了口。
走到程丰和黄毛父子俩所在的二号问讯室,照例先把做问讯的警察都赶了出去,然后文静就站在一旁,看着于骏走了上去。
“老程啊,”于骏点了颗烟,递给了程丰,这招是他看电视学的,听说能让犯人放松些,容易攻破心理防线,“钱的事,以后找我,我帮雨朦还。”
丰抽了口烟,没抬头去看于骏。
黄毛躲得远远的,像是怕挨打的模样。
“十五万是不能还了,五万吧,到月底我给你。”于骏语重心长的说:“高利贷不是个长远的活计啊,你看你要给一般人放还差不多,惹上我这种你惹不起的人,栽了吧?何必呢。”
被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教训,程丰心理说不出的别扭,这脸上跟火烧**一样的发红。
“听说你打算开个作坊是吧?经济形势不好,现在还能接到单吗?要实在没法子的话,就去找个正经工作,别怕钱少,哪个老板不是从小做起的?你还有一大家子要养,男子憋屈些不要紧,家人过得好才是真好。那是你孩子吧?别让他学坏了,现在还来得及。”于骏拍了一下程丰的肩膀说。
程丰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被于骏这番话说得眼眶都红了,这些道理他哪可能不懂,可是一下放不下身段,又见高利贷来钱快,就走了歪路。
“老程啊,我和你哥也是见过面的,以后啊,多想想,特别是多为家人想一想再做事,别鼓着劲瞎干,明白吗?”于骏说道。
程丰点点头,老泪纵横的朝黄毛一吼:“还不快过来。”
黄毛胆战心惊的跑过来,程丰往于骏一指说:“快叫叔。”
“啊?”黄毛看着估计差不多年纪的于骏都傻了。
“这个便宜我不能占,”于骏笑着摆摆手,对程丰说:“月底你到网吧来拿钱,以后咱们就算两清了。”
“我以后保证不去找你麻烦。”程丰忙说。
骏说完就回头想走,看着文静眼睛泛红,就奇怪的问:“文姐你怎么了?”
“你说的话比我还感人。”文静抹着眼睛说。
“我那是看中央一套的连续剧里学的,我哪有这水平啊。”于骏嘿笑着说。
“不许贫!”文静抬手就想拍于骏的脑袋,他忙躲了开去。
用这种法子来解决高利贷的事,是没法子中的法子,要能关程丰一伙人十年八年的,于骏才懒得浪费口水。
好在文静提到程丰是下岗工人的身份,就让于骏想起了前生某位市领导去工厂视察时说的话,这一说还真管用。
先是让程丰把心里头的恨给解了,钱也说还,给了他个念想,要不然于骏不怕黑的,就怕贴上来甩不脱的。
文静领着于骏出来,眼眶还红着,孙雨朦就好奇的迎上去,握着她的手说:“文姐,你怎么了?”
“她让我感动了……”于骏得意的笑着,赶着文静回头就是一弹头。
孙雨朦抿着嘴直笑,于骏碰上文静总是吃亏的多。
“我和表哥、九尾、玲玲打算下等去静亭山,你要没事的话就一块去吧。”文静等情绪过去了,就说。
“我这还病着呢,上山一吹风不就糟糕了?”于骏可不愿去,这大冬天的上山,全都是冰棱棱,有什么好瞧的。
“我给表哥打电话说你不去……”文静说着就去摸电话。
“我去,我去还不成吗?”于骏挠头说:“那雨朦也得去。”
“一起去吧。”文静拉过孙雨朦的手,于骏心里一跳,刚想张口,就听文静说:“你跟我住。”
于骏那颗心脏又回归原位了。
静亭山位于云广市西郊,地势挺拔,山势险峻,道路陡峭,是云广电视台和气象台所在地,山脚下不远处就是卫江王陵,每逢夏日酷暑难耐之时,山坡地上都会长满血样鲜艳的映山红,远看就像一片红色的海洋。
到了冬日,这样的景象自是看不见了,但由于山顶和山脚拉了一条索道,属于旅游景点之一,虽及不上黄山的奇伟,可对云广市民而言,也是一项乐趣。除了索道,通往山顶的班车也是络绎不绝。
归属于云广电视台所有的静亭宾馆除了提供住宿餐饮外,还提供了烤架火炉,以便让夜宿的客人多一份趣味,特别是在等候日出的时候不那么乏味。
表哥和九尾单位临时有事去不了,纪小清、连菲芸听文玲玲说后就跟着上了山,等五点多把烤炉架上的时候,于骏瞧着这一溜五个女孩,乐得都合不拢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