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英雄留步(1 / 2)

潜能极限 胡吹 0 字 2021-08-29

 “没错,就是有人反映你的生活作风问题,你需要好好反思一下。()。有错误就改,还是好同志嘛。走吧,把衣服穿好,到我们那里去写份深刻的检查……”络腮胡中年人脸色一缓,像哄小孩一样地说着。

既然徐中友装傻,中年人也就跟着装傻。

徐中友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否则绝轮不到中纪委这种级别的部门来查他的问题。

徐中友更加明白,中纪委一定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才来*规他的。

不打无把握之仗,这是中纪委的惯例。正因为这样,所以中纪委才成为了**干部人见人怕的克星和地狱,因为一旦被中纪委*规,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只是自己的问题到底出在哪个环节,徐中友也不清楚。正因为这样,他才惶恐万分,因为他为官几十年,**问题实在是太多了,也不知该交代哪一桩才能过关。而如果被逼得交代所有的问题,也不知要牵扯出多少人……

一想到自己可能牵涉到的问题之大、之多、之深,徐中友刚在浴缸里泡过的身子瞬间满是冷汗,于是拖拖拉拉地穿着衣服,迅速地盘算着对策,最后把牙一咬,下了个狠心。

几分钟后,中纪委的四个人便把徐中友和周雅兰一起从房间里带走了。

周雅兰一路哭哭啼啼,说自己是被迫的。徐中友却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地走着,眼光偷瞄着四周,然后看到了走廊上一扇没有关上的铝合金大窗。

徐中友忽然狠狠地咬了咬牙,眼露凶光,像一只猎豹猛地撞开那个络腮胡中年人,跳到了窗台上,大吼道:“冤枉啊……”

谁也没有想到,年过五十、肥肥胖胖的徐副市长,动作竟然这么敏捷。中纪委的人一个不提防,竟然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见势不妙,都惊呼着冲上前去,但眼看已来不及了。

因为徐中友的那三个字还未吼完,他的双腿便再次发力,奋力一跃,人已在半空中,眼看下一秒便要摔个粉身碎骨。

徐中友在出门前,便已料定了他此去的结局很可能是被判处死刑或者无期徒刑,于是早已抱定了自杀的决心,决心一死以保全他的家人和利益集团的其他成员,并保住他转移到海外的那些财产,因此便终于在有生之年勇敢了一回。

这也是贪官们常用的手段——无论是被*规还是进了看守所,都很可能因为熬不住而悉数招供,招出同党和财产所在处,这既对自己没有好处,还会影响家人的安全和财富,不如一死了之。

人死如灯灭,人一死,是是非非都说不清了,证据神马的也是浮云了,万事皆了,用一命换来家人的平安和富贵,值!

所以近几十年来,自杀的高官不计其数,十有**都是这种情形。所以纪委和警察、检察官们也对这类罪犯的看管也特别的严,生怕他们自杀。

只是徐中友还是钻了个空子,还在跳楼前特意喊了声冤枉,要给这案件加上点扑朔迷离,最后搅乱一把视线。

中纪委的人自然都知道这一招的恶毒和厉害,刹那间都出了一身冷汗。因为犯人一旦自杀成功,他们就是重大失职。

只是徐中友已跳出窗外,这一刻,中纪委干部们却是君王掩面救不得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犯人自杀。

就在中纪委官员都陷入了绝望的时刻,一道人影忽然像闪电般掠了过来,一个大跳高高跃起,右手一把揪住徐中友的胳膊,同时双脚在窗台上奋力一蹬,竟硬生生地将大半个身子已在鬼门关的徐中友扯了回来,然后像扔一个破沙袋一样,将他扔在走廊的地上。

这几下动作快如闪电,直如兔起鹘落,等纪委的四人反应过来时,徐中友已经泪流满面地倒在地上,捂着右腿的膝盖大声呼痛,似乎是骨折了。

纪委干部们大喜,如获至宝地冲了上去,将徐中友死死地压在身下,同时将他的解开一边,和周雅兰铐在一起,这才放下心来。

而就在这时,刚才那道人影却一阵风似地掠了出去,然后消失在安全通道中,只留下一道虚影,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中纪委的这四人中,也只有那个络腮胡中年汉子反应最快,冲着那道身影嚷了一句:“英雄留步!”

这句话颇有些不伦不类,是因为事情太过紧急,中年人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话,于是顺口嚷了一声,竟是将古装戏里的台词给搬了出来。

只是四字刚出口,那道人影便不见了,似乎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幻觉。

中年人呆呆地看了一会前方空荡荡的走廊,才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向已被制服的徐中友。

徐中友既然在地上,就说明刚才不是幻觉了……

等另外三人忙完这件事,抬头找那个身影时,自然早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那是谁啊?特警?”一人茫然问道。

“不知道,我没联系警方……喂,你们见着那人的长相了吗?”中年人沉声问道。

纪委干部们面面相觑,然后一起摇头,甚至有人打了个寒颤。

那么快的身形,不会是鬼吧?

可大白天哪来的鬼?

纪委干部们只能把这件事当成永远的谜了,因为整个京城里,也只有馋公知道这道身影是谁。

范飞就这样小小地在中纪委的官员面前风骚了一把,挥挥手,没留下一片云彩。

当然,他并不是真想救徐中友这个**分子,只是徐中友暂时活着,会交代出很多东西和很多人来,对搞垮罗家更为有利。

这就是一个贪官的最后存在价值。

………………

夜已深,人已静。

范飞双手抱膝,静静地坐在县城某码头的最高一级台阶上,看着汩汩流淌的河水,神情木然。

“来,我背你下船。”

他仿佛听到了丁诗晨那一晚说过的那句话,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苗条却有些单薄的身影,是如何把自己这个一百多斤的大老爷们一步一步地背上码头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