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感觉非常好,一点儿没有发过高烧的迹象。
浴室里的水声歇止,没多久,奥斯顿围了半截浴巾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到我的床边坐下,探手摸上我的额头。
“真的不烫了,床上运动看来真能退烧。”他说,语气非常怪异,他的表情很完美,但我总感觉他的话里有尖酸刻薄的味道。
而且,透过和奥斯顿的肢体接触,我发现他在浴室里洗的是冷水澡,他浑身冰凉,一股股凉飕飕的气浪扑面而来。
我对昨晚发生的事并非毫无印象,我醒来没多久就意识到一夜激狂不是场梦,因为那些感觉还很清晰得留在我的身体里。
“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我不是有心想要引诱奥斯顿的,我知道自己很没脸,有点吃完不认账的感觉,但是,我是在多重情绪的作用下失控的,这应该算是意外。
我小心地偷瞄了一眼奥斯顿,那家伙的脸又冷又黑,我注意到他的手掌抓紧了床单,仿佛和它有仇似地,非常用力地拽着。
“我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和你发生的关系,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能要求我负责!”我不管了,没脸就没脸,豁出去了,我已经够糟糕了,我想到昨天在水池里的表现,搞不好是我强了奥斯顿,还有比现在这样更糟糕的?
我以为奥斯顿肯定会暴走,哪知他瞪着我好半天,眉越来越沉,最后他把我按进他怀里,我听到他说:“既然是你和我……嗯……算了,你不负责我负。”
当时,我觉得奥斯顿的话有些奇怪,但他洗过凉水澡的身体冰冰凉,我贴上去觉得很舒服,我知道我的心眼儿很坏,在克列斯那里溺水,却把奥斯顿当救生圈,但我就是不自觉的抱紧了他的腰,然后放不开了。
也许,只有奥斯顿能够让我冷静下来。
“我们结婚吧!”奥斯顿这句不是询问句,而是异常坚定的肯定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急于用婚姻来稳定和巩固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我没有对他坚决地say no!
我是有些闪烁其词,在和商人谈判时,而且对方还是奸商的情况下,我的气场不够强大,意志更不够坚定,所以被奥斯顿据理力争,吃得死死的。
他说了很多理由,我都没有听进去,我只知道我要摆脱克列斯的影响,我就必须跳进另一个漩涡,我没有考虑过后果,我只想快些摆脱眼前的纷扰。
所以我要和奥斯顿结婚,这样的话也许我会觉得自己不那么凄惨。
你绝对无法想象奥斯顿的速度,他像是早就做足了准备工作似地,从我点头到拿到结婚证书,中间不超过三个小时,要知道我们在中国,他还是个老外,我不得不佩服奥斯顿的律师团队,真的太有效率了。
因为是二婚,我想尽可能地低调,我以为,我们只要注册登记了就行,但奥斯顿不答应,他说这是他唯一一次婚礼,他不想在生命里留任何遗憾,所以他要把最好的给我,让我感到嫁给他是一种幸福,没有人能够超越他能给我的一切。
我确实很感动,也相信他能让我幸福。
回到家第一件事,他就迫不及待地向我的家人宣布我们仓促的决定,我以为会有人反对,至少会有人表示出些许质疑。
但他们所表现出来的,竟是比我还要喜悦。那种感觉,就像我是个问题女孩儿,如今终于有人肯接手,他们像少了个负担似地。
老爸是最高兴的,他一直把奥斯顿视作半子,虽然从小对奥斯顿刻薄了些,但我知道老爸是爱护奥斯顿的,要老爸那样的人对人亲昵加宠爱,我想不太有可能,奥斯顿没享受过,我也没有,就连子俊,老爸对他也一样的严厉,这是老爸的爱人方式,我们全都得接受。
老爸在奥斯顿的酒窖里找了些好酒来庆祝,不是红酒,而是伏特加。
那天晚上,老爸喝醉了,他竟在饭桌上要挟奥斯顿,如果他敢对我不好,他就把奥斯顿曾今差点被男人强奸的事公诸于众。
我当时诧异地望向奥斯顿,在他恼羞成怒之前拥住他并吻了他的脸颊,我说:“别介意,亲爱的,爸他喝多了,胡言乱语而已。”
但是这个餐桌上的笑话确实非常震撼加经典,我老妈笑坏了,直叫我看紧点儿奥斯顿,那家伙长得太好看,这被女人撬走老公不丢人,要是被男人把老公勾走了身为女人就该觉得可耻了。
对于老妈的玩笑,奥斯顿咬了咬牙,忍了,我猜,他可能有些后悔和我结婚了,因为我的家人,真的很邪恶。
要面对我的家人,就必须里子面子统统放弃干净。奥斯顿不是第一个吃瘪的,克列斯当初比他还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