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灯,从牢房内看去,便好象直起身体却弯着脖子的蛇。而且吸纳了周围的煞气,因此对人造成的危害就更大。
所谓的“形外而诸内”,那个灯看起来好象蛇,于是胡雨霖便在窗台上摆放一只鹰来克制它。风水学上,称之为“呼形唤像’”。
想到对手的杀着已破,胡雨霖又禁不住有些得意。
堪舆一术,太过玄妙,很难用常理来进行揣度。他有一次外出办事时,想要租一处宅子落脚,有一宅子称是凶宅,无人敢住。胡雨霖好前去查看,发现宅子对面是府衙,府衙门口立有一对石狮,十分威猛,让住在对面感觉煞气很重,是以住的人易为煞气所冲。胡雨霖喜好风水,又不好意思动当地知府搬移石狮,于是便在正对着窗户的方向,吊了一包牛肉干,宅子的主人怪而问原因,胡雨霖笑称将狮子当狗养,“养熟”了也就好了。后来这宅子再住人果然无事。
此时的胡雨霖,忽然又想起远在西北的老上司左季皋来。
和许多这个时代的人一样,胡雨霖喜读《三国演义》,这本源出《三国志》但在被罗贯妙笔润色之后方享誉国的民间学,充满了智谋和策略,真是教人百读不厌。里面的许多著名人物,不都是身处于或朋友或敌人的复杂关系么?譬如吕布和刘备勉强算得朋友吧,纵然不是铁哥儿们,关系也该还过得去,如不然,他在狼狈之时,怎敢投奔徐州的刘备?可就是这样的朋友,却夺下徐州,反将刘备赶到了沛栖身。刘备和曹操是敌人吧?可是他在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时候,毕竟还是曹操收留了他,在朝廷给他封了爵位,他也因此有幸和汉献帝攀上关系,从而名正言顺地作了“皇叔”……
左季皋的发迹史,似乎也不难从《三国演义》当寻见端倪!
欲成大事者,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左季皋知道自己所处的困境。想是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胡雨霖叹息了一声。想起为了左季皋而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心不由得暗生悔意。他的目光再次转向窗口处,看到那只木鹰后,笃信风水的他象是从木鹰身上获得了力量,精神又变得好转了起来。
“敢问这位哥,最近……可曾听些什么消息?”
胡雨霖发觉今天当值的狱卒较好话,便试着和他攀谈了起来。
“哟!胡大人,您问我呐!我只是一个的牢子。整天的圈在这里,分身不得,哪知道什么消息啊!”狱卒笑了起来,“我啊,识字不多,平时也就知道看些个画报,哪里能给您供信儿啊!”
“这位哥,我也不是想从您这儿打探什么消息,就是想知道,新疆那边儿。如今情形如何?”
“哎哟!这我到是听了些个,外边儿这阵子净是关于日本开仗的事儿的。好象是俄国人因为陷在日本。抽身不得,为保平安,打算将伊犁交还给咱们。”狱卒笑道,“不过,您别见怪,我这人识字不多,话也讲不利索,知道是知道一些,不太能和您分明白。”他着,从衣服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纸来,“这么着吧,这些是‘点时斋画报’,上面有字有画儿,关于这事儿,的很详细,您自个儿看吧,也就不用我给您费劲讲了。您看成不?”
“什么?《点时斋画报》?”胡雨霖不由得一愣。
“胡大人竟然连《点时斋画报》都没听过?呵呵,也是,您老是朝廷重臣,办的是军国大事,哪有闲功夫看这些。”狱卒着,将手的一叠《点时斋画报》送到了胡雨霖的手,“您老好好看看吧!上面写的画的,清楚着呢!”
“那便谢谢哥了!”胡雨霖感激的道。
他没在这里的时候,平时也看看报纸新闻,但他关注的,主要是一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和有关商业动态的消息,其他的都不注意,但自从进了大牢,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他才怀念起报纸的好处来。
“好咧!”狱卒着,从怀里抽出了几张画报,塞到了胡雨霖的手。
胡雨霖连声称谢,接过画报,迫不及待的翻看起来。
“可别弄坏了!我还要留着给老婆孩子看呢!”狱卒看到胡雨霖动作生硬,提醒他道。
胡雨霖连声答应,又翻看起画报来。
第一张画报的题目叫“日萨交兵”,画面是大群的日本士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正冲出山林,萨摩武士们则高举武士刀呐喊迎击,一处山坡上,几名萨摩炮手在操纵一门大炮向日军射击,海面上,则有几艘烟囱冒着黑烟的蒸汽军舰在相互炮击,挂着萨摩军旗的军舰显得很是高大威武,大炮的炮口喷着火,而悬挂着太阳旗的日本军舰则舰体倾斜,甲板上浓烟滚滚,火焰升腾,败象尽显。在画面的空白处,还有大幅的字明。
胡雨霖又拿过一张画报看了起来,这张画报上的图画标题叫作“西乡兵败”,画面上展示的是萨摩军和日军在丛林作战的场面,交战双方互相用步枪射击,到处都是弥漫的硝烟和激战的身影,画面的正,身穿西洋式军服的西乡隆盛已然弹倒地,他一手抚着不断流血的胸口,一手举着一支手枪,他的身边有两名拿着步枪的士兵和一名拿着长刀的武士,正欲阻止蜂拥而来的日军士兵,在他们的对面,几名日军士兵正举着步枪射击,另外有几名日军士兵有的手举长刀,有的手执上了刺刀的步枪,正向他们猛扑过来,象是要砍西乡隆盛的脑袋。在西乡隆盛的身后,一名女子正跳下悬崖,整个画面用白描手法画得生动无,激战的景象呼之欲出,令人有如亲见战场。
胡雨霖看的第三张图叫做“流亡萨民”。画面上,一艘接一艘的商船满载男女老幼离开港口奔向大海,远处的岸上冒着滚滚浓烟,明还在发生着激烈的战斗,海面上漂浮着一具又一具的男人和女人的尸体,在浮尸的间,还有向船上伸出手呼救的落水者,凄惨逃亡的景象跃然纸面。
胡雨霖对日本西南战争的消息不太感兴趣,他又翻了几页画报,终于看到了有关自己老上司左季皋的消息。
这张画报上画的是“抬棺出征”,画面上,一辆骡车(为什么是骡子?)正拉着一口巨大的棺材,棺材的周围是好多盔甲鲜明身背火枪的兵将,他们身后族旗招展,在一面“左”字大旗下,画着骑着战马一身戎装的左季皋,画的左季皋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正望着远处标着“哈密”字样的城池,旁边的明字写的是左季皋收复新疆后,为了给同俄国谈判收回伊犁的使臣助威,移大营于哈密,并抬棺入城,以示誓死收复国土之意。
看到老上司仍然这么喜欢搞引人注目的大场面,胡雨霖的脸上禁不住现出了一丝苦笑。(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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