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豹子的身影现了出来,它看到陈伟手中的枪,又一次发出了呜呜的低吼. .
看到豹子发威,陈伟却将手枪收了起来,令乔治吃惊不已。
“刀收起来,往后退。”陈伟说着,缓缓向后退了几步。
“为什么?”乔治愣了,但还是听从了陈伟的话,将长刀收了起来,跟着陈伟一道向后退去。
豹子紧盯着他们俩,不再吼叫,而是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它的身后,三只小豹子蹦蹦跳跳的出现在了草丛中。
“再往后退,我们挡了它们的路了。”陈伟说道。
二人又退了几步,豹子眼中的敌意消失了,它回头又叫了一声,向一旁的林子里冲去,三只小豹子紧紧的跟在了它的后面,不一会儿,它们便消失在了林中。
乔治哈哈笑了起来:“竟然是只母的,应该是被你的臊味吸引过来的。以后别有事没事的在野地里唱歌,咿咿呀呀跟母驴求偶似的。”
陈伟用鄙视的目光看了一眼乔治:“庸俗。乔治,你是一个不懂得艺术的人,我们在这方面是不会有什么共同语言的。”
乔治还在笑,“每天就知道女神啊女神,我的女神。你以为有一副好嗓子弹一手好琴就能成为诗人么?如果是要听歌的话,你有什么理由认为你比酒楼歌女更诱人呢?因为你吸引了一头毛皮漂亮的母豹子?作为一个老练的水手,我要郑重地告诉你,你不要被那个吉普赛女人迷住,陷得太深对你没好处,詹姆斯。”
“闭上你的嘴!再说下去你不觉得你比女人还烦吗?”
“哈,要打一架么?大诗人?歌唱家?”
“哈,你想和我打架?乔治?你忘了是谁帮你把那些总爱暗中踢你屁股的人打跑的吗?”
乔治怔了怔,不再说话。一阵风从两人之间吹过,将长长的草吹弯了腰。乔治回头看看陈伟,只见陈伟抬头挺胸一幅趾高气扬的神情。乔治咧开嘴憨厚地笑笑:“其实。你做诗还是很有水平的。你是诗人公会的正式会员对吧?”
陈伟哼了一声不理他。
“当诗人挺难的吧?听说需要考试?几万人中只能考上一个吧?你真了不起。”
陈伟的脸微微一红:“其实,也不是了。我参赛的那一年只有一百多人考试。”
“一百多人能考上也很了不起啊。”
夕阳西下,将草原照一片红彤彤的颜色。淡淡的云从东漂到西边,将夕阳从中间隔成两片。长长的草埋在腰间,广阔的草原看不到边缘。乔治叹了口气:“扎营吧。”
陈伟点点头,将身上的背包放下来。两个人支起帐篷,找到一些干草点燃。乔治抓到一只兔子。架起锅来烧饭。陈伟提着诗琴看了半天,放在一边。“偶尔离开诗歌享受一下自然也好吧……”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乔治点点头:“应该是吧。”他将挂在火上的兔子翻转着,草烟熏在眼睛里辣辣的,他伸手摸一把脸。陈伟坐在对面无目的地看着他烤兔子:“精灵啊,大自然是你的母亲。”
乔治点点头:“其实你这一句诗挺好的。女神女神什么的,说一次两次满好听的,听多了真是折磨啊。我不是说你不应该去当诗人……”
“住嘴!我要跟你决斗!”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如果你将来想和那个吉普赛女人结婚,我会送上我的祝福的。还有礼物。”
“这还象句话!”
“尽情享受假期吧!很快你就要回去面对你那些豆芽菜同胞了!哈哈!”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豆芽菜?”
“你没有看报纸吗?詹姆斯,那上面有他们上船出发离开祖国时的照片啊,他们看起来就象是一株株豆芽菜!”
“我不会让他们总这个样子的!”
“呵呵,那好,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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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还在海上行驶着,这一片海的岛屿生得非常的奇怪,看上去就像是被拦腰截断的大树。所有的海岛都高高在上。被悬崖峭壁围着,就算是惊涛骇浪也只能止步叹息。起雾的时候,浓浓的雾气在海面上徘徊却不能上到岛上去,只浅浅地淹了岛的根基,这让整座岛看起来象是浮在空中的,因而有人叫那些岛为“浮空岛”。
船政学堂驾驶科学生吴应科听到白头发叼着烟斗的水手长在说:“那些岛上面要么长着郁郁葱葱的茂盛森林。要么就是与天际连成一片的草原苔原,要么就是一个湖泊……”他那么津津乐道地说着,好像真的看到过似的。
“世上真的有这么美丽的地方吗?”吴应科问这名叫乌尔夫的水手长。
“你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有一座浮空岛最美,那些打渔的都管它们叫‘天堂之柱’。”乌尔夫不置可否,喝了口他的酒,“那里的空气中通常披着一层淡淡的青烟,阳光从中穿过就变成一缕一缕的金线。打在天堂之柱上,就像是星辰放了根细线系着它们……”
船上的人们兴致所至,纷纷要去看一看。
“打死我都不想去那里!”乌尔夫却这样答道,吴应科问他缘故,他便又说起他的见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