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有多强(1 / 2)

 中年男子终于发现自己之前究竟是有多自信,不,不是自信,应该是自大。自大是一种可怕的习惯,之所以说是习惯,是因为人们将这种观念根植到了脑海,而之所以说可怕,是因为它带来的从来都是最为惨痛的结局。

你无法体会那种天堂跌入地狱之后的绝望,更无法体会在地狱到来之前的那种恐惧。中年男子看着急速碎裂的剑柄,他立刻撒手,再也不顾及那是跟随了自己一生的剑。

用剑之人,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然而,很显然有些人并不这样想!中年男子急速后退,并且不停的变化方向,他变换的方位和轨迹很明显是在躲避某一个东西。

然而,他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焦急。由初始的意外,进而转变为愤怒,接着又变成了恼怒,再接着便是焦急,终于现在变成了恐怖的惨白。

惨白往往与绝望并存,那么接下来便是肉体的毁灭和灵魂的丧失。

想我服部藏山六岁习剑,八岁入门,一生历经数百战,几度重伤不死,想不到如今竟然会埋骨他乡。

这个中年男子便是岛国赫赫有名的剑道大师服部藏山。他一生都在痴迷剑道,追求极致的剑道是他一生的目标,也正因为这一点,他在岛国有着极大的名声。

然而,如今他竟然就要死了,死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神秘国度,带着对自己自大久久不散的自责。

那只透明的蝴蝶碎裂了,接着剑尖碎裂了,接着剑体碎裂了,接着剑柄碎裂了。现在,他的手臂也开始碎裂了,他的胸骨也开始碎裂了,然后便是波及他全身的骨骼。

他痛苦的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内心竟然渐渐滋生出了恐惧。是的,他对这种手段的残忍而感到恐惧。他突然觉得这片天空好黑,然后他感受到了淅沥的小雨。下雨了,仿佛黑夜的雨,这雨怎么会这么的浓重的腥气。

服部藏山的意识渐渐模糊,他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浑浊,嗅觉更是渐渐的失去了对事物的感应。就这样,他安静的躺下了,除了最后那几下没有意义的挣扎,剩下的只是安静了。

夜雨轻歌!服部藏山在昏迷的最后一刻终于明白了夜雨轻歌的由来,她真的就是夜雨轻歌,传闻也确实不够真实。这种不真实,不是高估了轻歌的手段,而是低估了她的实力。

感受到了服部藏山的变化,那只蝴蝶终于最终破碎殆尽。然而,下一刻,它竟然又出现在了龟岛熊二的面前。龟岛熊二早在服部被攻击的那一刻就离的远远的,他知道自己不是轻歌的对手,所以他找了自己认为最为安全的地方。

然而,那只该死的蝴蝶竟然就那么诡异的出现了。蒲扇着它美丽而透明的翅膀,让人感到好生的厌恶。龟岛熊二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那个传言的轻歌竟然会如此的厉害。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三十年一出是轻歌”的含义。三十年!哼哼,岛国三百年也未必能够出现这样的人物。然后,他开始拼命的向远处狂奔,像一只受伤的野牛,不断的向着远处狂奔。

那只蝴蝶待在半空有些迟疑,似乎它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去追对方。追还是不追,这是个问题。

轻歌是美丽的,美丽的犹如世间的仙子,除尘脱俗,身心灵静。轻歌是善良的,她对生命的尊重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即使那个对她弟弟杀机浓郁的人,她也没有大下杀手。即使面对那个一再羞辱自己,亵渎自己,意1淫自己的人,她也没有杀掉对方的打算。

没杀掉不是纵容,而是对生命的尊重!这就是夜雨轻歌,一个与世人想法完全难以共融的人!

“噗!”

左风看着那个跑了飞起的龟岛熊二,他没有再去追的想法,对于这样一个被吓破胆的人,杀与不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相反,他在服部藏山的身旁蹲了下来。

轻歌看着这个家伙的动作,轻轻皱了眉头,然后便转身向一旁走去。她不喜欢他的做法,但是她更不会因此而责怪他。父亲曾说自己太仁慈,有时候必要的残忍是正确的。她不理解,所以她没有做到残忍,也没有阻止别人残忍。

她走了很远的距离,确定视线不会在留意到躺着的服部藏山,她才停下来。枫叶还在飘荡,摇曳着丰满的身体,跳出一段段优美的舞姿,美丽的大自然仍然是这么的美好!

“咔擦!”

远处响起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被树叶裹动的声音完全掩盖。夜雨轻歌,没有再皱眉,因为她没有听到。她不想听的东西,自然就是听不到。

左风在了解了苟延残喘的服部藏山之后,他才慢慢的走了过来。因为要清理到对方死亡带来的那股腥气,所以他在擦掉一包湿巾之后才向这边走来。

“什么时候回的华夏,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左风的声音总是带着磁性,而今天听起来却多少有些柔弱的味道。这种味道很是难得,至少在他身上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