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双戟的汉子缓缓倒下,一众刚刚回过神来的独尊堡门客却是心中一栗.能在剑君那诡异的气势当中首先反应过来的,自然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而这佼佼者与羞怒之中的奋力一击,自然更是非比寻常。可就是如此,却还是在这少年流星一剑当中殒命当场,怎么不让这些门客心中吃惊。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虽然科学不是万能的,但知识到底还是能产生力量的啊!”看着眼前一张张惊愕的面孔,剑君哈哈一笑抖落剑上血珠,却是听得所有人一头雾水。
“一起上!”眼见一个强手瞬间陨落,剩余的门客再也不去逞能。随着一人在人群当中大喝一声,整个包围圈瞬间动了起来。
面对着一起打来的刀枪棍棒,剑君纵然不惧,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冷喝一声,右手傲笑红尘剑猛然抡动,挟着劲风漫卷四周,左手异端剑却是再次化成流光,迎着面前一柄长刀逆袭而去。
铛声巨响,傲笑红尘剑荡开周遭兵器,异端剑剑脊与那刀锋擦出万点火花,当那刀锋终于不甘地被剑脊挤开,堪堪划破了剑君肩膀的时候,剑尖却已然没入了对方的心口。
一脚将那即将软到的身体踹出,虽然身上再添一道伤口,但剑君却终于再次前进!
脚步移动,手上丝毫不停。傲笑红尘剑化作一道光轮在周身盘旋环切,将海浪一般连绵不断的攻击尽数当下,异端剑煞气逼人,道道流光尽是直奔要害的夺命之招。
眨眼间又是几十丈的距离。虽然不再如开始时突击的速度那般快,但是剑君却是将速度稳定了下来。
又有几十个人倒在了长街之上,又是几十道伤口遍布周身,握着傲笑红尘巨剑的右手早已经因为一次次得抵挡攻击而户口崩裂鲜血长流,提着异端剑的左手也在因为一次次拼劲全力地急速递剑而在剧烈颤抖,但是剑君的脚步却越来越坚定。
只因为,远处小城那并不巍峨的城门已经出现在了少年的视野当中!
少年看到了城门,周围解府的家将自然也都看到。那城门对于剑君来说是希望,对于这些桀骜的汉子来说却是耻辱,而对那些已经倒地不起的人来说,更是一种难言的悲哀。
好勇斗狠的江湖客们心底的狠戾终于爆发了出来。一个个狰狞着面孔悍不畏死地扑上前来。独尊堡也是在江湖上独霸一方的豪雄,自己上百独尊堡的精锐竟然拦不住一个年未及冠的孩子,这要传出去,自己等人还如何在江湖上厮混?
一方为了希望,一方为了脸面。长街之上的战斗终于在寂静的小城与隐约传来的孩童哭泣嘶嚎声中变得惨烈了起来。
肋下硬生生吃一记棍击,顺势斜跨一步避开当胸一剑一枪,右手大剑护住头脸,左手利剑连刺三人,少年嘶哑的声音再次想起:“闪开!”
这已经不知是少年的第几声冷喝了。几乎每倒下几名独尊堡的家将,剑君便要用那生冷的声调喝斥一声。尽管血流了一路,伤口遍布了全身,脸色变得苍白,声音变得嘶哑,但是少年的声调却始终冷硬如初。
“那么你就去死吧小子!你死了,我们自然闪开!”又是一阵谩骂嘈杂地响起。尽管已经骂了无数声,但是这些粗豪的汉子每一次却都是怒火中烧,因为这代表着又有至少一名自己人倒在了少年的剑下。
“噗!”长久的震荡之下内腑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剑君一口鲜血喷出,坚定的脚步也变得踉跄。
内腑受伤,尽管每吸一口气肺部都火辣辣地疼,但是早被打掉了紫冠披头散发的剑君却依旧贪婪地大口大口喘息起来。尽管内心有着无比的坚持,但是终究人力有时而穷。一路上剑君始终消耗,而那独尊堡的家将却一直有着沿途上以逸待劳的生力军补充进来。此消彼长之下,局势终于岌岌可危。
“公子……”贞贞的悲泣声远远传来。
“可惜!”解文龙的感叹声语气复杂。
“叔父!”宋玉华艰难地将脸转向解晖,目光中满是恳求。
独尊堡的武林判官却是面无表情,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小子,你是条汉子!”看着摇摇欲坠的少年强自支撑,解府的家将们也是心中钦佩。
“一直都是!咳……咳……”听到对手夸张,剑君毫不谦虚,虽然身形不稳,却依旧高昂着头,满是一副骄傲的神色。
“……”想不到对方到了这种地步,还是毫不低头,说话之人不由一噎。就在这个时候,高踞危檐之上的解晖却出声了。
“十二小兄弟,本人解晖。虽然你我刀剑相向,但是我却也敬你一身傲骨与剑术。不知你可有何心愿?本人必定尽力替你完成!”
看着身在远处的解晖,听着仿佛就在耳边响起的声音,便是以偏执狂的自傲,剑君也不由佩服这位解判官的修为精深大为佩服。“咳,想不到解判官也来了,咳……咳,还真是给我面子。前辈的胸襟与修为晚辈也是十分佩服!”
“贤侄过奖了。”也不知是不是剑君的马屁拍的舒服,解晖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叫上贤侄了。
“前辈说要替晚辈了却心愿,不知是否是真?”几句话的功夫,剑君调息之下已有好转。众人虽然都看在眼中,却也并不在乎。毕竟自己一方以多凌寡胜券在握。
“若是可以,自当尽力。贤侄放心!”解晖是lao江湖,自然不会把话说死。
“晚辈倒还真有一心愿,只怕有些麻烦。”喘息稍定,剑君脸上的笑容也不再显得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