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女士,在这件事中,您只是个受害者。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表明,您与这起杀人案有直接的关联。”
“我动机不纯啊。我利用他摆脱马平。”
“这是个正常动机,跟这起杀人案没有直接关系。”
“哈尼斯,哈尼斯是正当防卫。因为,马平要杀他。请你们一定考虑在内。”
“程女士,这个我们办案人员会考虑,请您回去吧。假如有任何要补充交代的,请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程雨桐绝望的被赶出刑侦局,天色一片昏暗,大雨依旧倾盆。他没想到马平居然这么狠。也没想到一向斯文的哈尼斯居然这么疯狂。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不是哈尼斯。他担忧哈尼斯的命运,也不知自己隐瞒他的身份是否会葬送蓝域。她只披着哈尼斯最后给自己披上的衣服,默默走向黑雨。
黑暗中,一辆汽车在刑侦局台阶下急停,两个女性打着伞快速下车,接住了在台阶上晕倒,险些坠落到地的程雨桐。
再度醒来之时,程雨桐已经返回到生态理事会,被雨水打湿的全身已经被吹干。但衣服上还残留着或灰或绿,被雨水浸泡过的痕迹。
“你真放肆。一个获得了同盟国勋章的人,能是你随随便便就利用的吗?”
“理事长,对不起。”程雨桐声音沙哑,但原逢莹对此没有任何怜悯。
“理事长,有什么办法能救救他?”
“哼,关你什么事?他都没有记忆了,他都被这狐狸精勾到手了,你还替他求情?”
程雨桐转眼望向艾利雅,她以及与她并肩的刘芙蓉同样一身污渍。而艾利雅眼圈红红,显然为哈尼斯伤心的人,可不仅仅是她自己。
“我们都想救他对不对。艾利雅和程雨桐就不说了,理事长也不会坐视这刚找好的代言人居然背上这么大的污点。”作为旁观者,刘芙蓉是最清醒的那个。
“你们有一个,能有这种意识,这事情就不至于这样。尤其是你,程雨桐,干嘛让他联络执法队,这种事情你第一时间要告诉我,别让执法队带走。现在你们一下子全交代完了,再让我怎么办?”
“执法队那边,可能怎么判定?”
“再有理,他也不能杀人。这人要是你杀的,弄个正当防卫一点儿问题都没有。问题是哈尼斯杀的,这事跟他有关系吗?”
“他们两个,头天晚上就确立恋人关系,这受法律保护。怎么没关系?”
“这也不轻。顶多算擦边球,勉强可能免个死罪。”
“理事长,元首不是有特赦令吗?”
“你疯了吧?你看他杀的是谁。蓝域文明内智免疫总设计师,德高望重的马平教授。让我去请求元首特设,元首能答应?”
“但这人污点很重,求求你了理事长,你得想想他为我们生态所做的贡献,你不能这么不近人情,只考虑自己的政治前途。”
“我的政治前途?我哪里有稀罕什么政治前途?没有我,你们生态科学家能有这么多资源吗?没资源你们找我、没政策的时候你们找我、现在杀了人你们捞人还找我。我什么都给你们做了,到头来你们自己都这么看我?”
“理事长,她不是这个意思。小孩子说话没个把门,犯不着因为这个生气。”
还是刘芙蓉打圆场,将原逢莹从暴怒的边缘拉了回来。但整个场面却陷入尴尬的沉默。程雨桐和艾利雅说一句错一句,不敢再多说。整个氛围安静的可怕。最后还是原逢莹先开口。
“我不是不帮你们。我也不能不帮你们。不过在此之前,你们要认识到这问题的严重性。不能将此事引到我们生态理事会上面。”
“理事长,我错了,我诚心向您检讨。”
“好,程雨桐,你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一个细节不能落下,从头到尾给我讲一遍。”
程雨桐按照原逢莹的要求,又陷入这痛苦的记忆当中……
“这里面有很多突破点。首先,元首特设不能我们提,要让公众去提,最好利用某个民间组织发动请愿。这需要舆论帮助,但最重要的是你,程雨桐。”
“理事长,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
“你要讲好这个故事,尤其是对于那些隐晦的事情你不能避而不谈。要推到公众面前,要大谈特谈。这段时间你不用上班了,专门应对采访。”
“好的。”
“还有,单凭某一个人的言论,不足以左右公众,尤其对方是马平。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新闻助理,他会帮助你挖掘所有曾经有此遭遇的人。这过程,你要走访他们。”
“走访他们?”程雨桐有些不明白。
“真是笨蛋。这些人这些遭遇,能轻易说给你听吗?你要让她们敢于说出自己的遭遇,才能左右舆论。”
“好好,我明白了。”
“还有,艾利雅。你发现了没有,她说:马平在面对莫名其妙醒来的哈尼斯求饶时候曾说,有办法让他成为世界主宰。”
“我注意到了。”
程雨桐刻意掩盖了哈尼斯是福尼克的事情,将马平的话化成这句,还是被敏锐的原逢莹捕捉到。
“赶紧去你们科学家的圈子里问问这事情是否属实。”
“明白。”
“刘芙蓉,你配合艾利雅,最好能充分论证,但论证结论严禁给我写论文,要通俗易懂。”
“好的,理事长。”
“剩下事情就交给我,看来我要好好查查他守护者集团的监管程序。要真存在这样的问题,那可不单单是舆论的事儿了。”
简短的会议就此解散,四个人连夜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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