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道:“将人捆起来,送去福缘绣坊。”要是再不整治这孟大,沈府的名望还不给全毁了,在井泉镇落下笑话,大户人家别的不怕,就怕是非一多,惹出个闲言闲语。
周遭的众人见孟大太过不堪,纷纷上前,掀翻捆倒,将孟大摁在地上,一侧有人拿着绳子,准备绑着拖到福缘绣坊去,孟大愈发了不得,连沈府大爷都拿出说事,大声嚷嚷:“我要往你沈府祠堂哭去,让沈府先辈瞧瞧你们这些个畜生,整日泡花街的,养小妾的,偌大个沈府搞得乌烟瘴气,别以为孟大爷我不知道!”
众人听他说出这番荤话,当下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其他,扑上前,便将他捆起来,大管家见孟大还止不住,从路旁挖出泥,便填了孟大慢慢一嘴。
绣娘站在四爷身侧,见四爷面色冷静,估摸着也便不在说话,装作啥都没听见,视线落到四爷身侧少年身上,当下好奇,不过见四爷不做声,也不好多问。
嘉誉是沈府老太太的心头肉,也是沈府最小的少爷,平日里最是得宠,这不一听吴县花灯,央求着四哥带他出来长长见识,初见绣娘便惊为天人,要不是孟大那番荤话,他早就开口。
顺着四爷,朝绣娘挪了挪,听孟大那番醉词,倒也觉着新鲜,道:“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你听他说‘泡花街’,不知这花街是何处?”
绣娘回头望着少年,倒也不比她大多少,估摸着也就十一二岁,生的倒是唇红齿白,不过听着这话,绣娘眉头微蹙,瞠目道:“姐姐倒是不敢当,唤民女绣娘便是,醉汉口中的话当不得真,四爷乃井泉镇有名之人,小哥到不妨一问。”
嘉誉一听,当下回头瞧着四哥,忙道:“四哥,我瞎说的。”
四爷哪不知道这八弟的小心思,只不过嘉誉年小,受宠。沈府大伙都惯着他,舍不得骂。当下扬起手中折扇,对着嘉誉的头顶轻轻一敲,道:“瞎说最好,孟大这事不准再提,不然等我回去找老太太,和她细说一番。”
听罢四爷的话,嘉誉连忙摇头,绝口不提这花街二字。
四爷见嘉誉这模样,也就不再提沈老太太说事,回头望着绣娘道:“这便是西坊的当家,前些个日子,你不是一直吵着要见。今儿个一见,咋又不说了”
嘉誉乍听四爷这话,猛然抬头望着绣娘,年前大房和四房送的绣活,没少让老太太惦记,让好动的嘉誉上了心,今儿个一见绣娘,当下惊讶万分。
面带错愕道:“四哥你没骗我吧!西坊的当家真是绣娘,家里的丫鬟不是说西坊当家是个瞎眼婆子?”
绣娘听完,面色一变,沈氏待她极好,虽说眼睛不方便,但听着瞎眼婆子,心里多半还是不甚舒坦,作揖,便道:“西坊仰仗四爷提点,不过绣娘也不是面厚之人,画谜一事绣娘还是不便前去。”
说罢,面色铁青,回头便朝西坊走去。嘉誉无心之话,让绣娘着实不满,沈氏靠双手吃饭,没惹着别人,嘉誉这席话,明摆着看不起西坊。
四爷见状,也知嘉誉这话伤人,呵斥道:“八弟好生说话,绣娘等等,八弟年幼,难免口不遮言,还望绣娘海涵!”今年花灯已经决定让西坊绣娘出面,不料被嘉誉这一闹,绣娘要是不去,到时他可下不了台。
嘉誉平日在沈府受宠,又有老太太撑腰,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说话也没个遮拦。
嘉誉不满,他说错啥了,西坊当家本来就是个瞎婆子,春柳都跟他说了,好好地绣娘为啥生气,不过,见平日宠他的四哥出口呵斥,也开口道:“绣娘好好地咋生气了,春柳告诉我了,西坊的当家就是个瞎婆子,我又没说错,四哥你怎么也帮着骂我。”
嘉誉这话一说,绣娘真不知该说啥,富贵人家少爷,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天真的可怜。抬头望着四爷,道:“八少爷话没错,咱平民百姓,得罪不起四爷这尊大神,西坊一事多谢四爷,今儿个花灯我看我还是不去了。”
要是前去,指不准日后又闹出其他事,沈府家大业大,他们人微言轻,惹不起沈府这尊大神,还是早些撇清,免得日后出事。
以前顾着过上好日子,没想到这点,好在今儿个嘉誉这番话,倒是让绣娘警惕,要是日后沈府出个事,西坊也会跟着遭殃,绣娘敛着头,心中缓缓算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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