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在吴县很有名望,大多数事都由他一手安排,绣娘这样问,也是知道洪老的身份,毕竟花灯盛事对吴县来说,太过重要,容不得出现丝毫马虎。
姥姥抿嘴道,“无碍,吴县还不至于连这点事,都无法承担,玉娘子手艺虽然差强人意,不过还算过得去,由我坐镇,出不了大事。”
望着从容淡定的姥姥,绣娘也禁不住轻笑出声,她怎么忘记了,还有姥姥在,能出什么事。
随即,点头笑道:“这样就好,不过还烦劳姥姥告知绣娘为何要学这捡豆子?”嘟囔着嘴,轻扯着姥姥的衣袖,半撒娇的模样,软化了姥姥那张僵硬的脸。
姥姥见状,伸手轻轻抚摸着绣娘的发丝,道:“这可是一门绝活,当年姥姥也是这么过来的,当你能做到半个时辰之内将这木盆中的豆子分开之后,便会明白,姥姥让你这么做的含义。”
“是什么?姥姥快点说啦!不许吊人家胃口。”绣娘不满拉着姥姥的袖子,对姥姥神秘的模样很不爽,要知道这三天,她一点都不好过。
捡豆子不仅费神,还相当费力。一双眼睛都快变成斗鸡眼了,手也红肿的厉害,要不是每晚春晓都会帮她伤药,鬼才知道手会变成什么模样。
不过自从她和春晓住在一起后,就再也没见过薛栗,连玉娘子都极少遇见,更别说那天在后院茅房中见过一面的男子。
绣娘虽然一直都呆在厨房,但风雨**来的感觉,让绣娘总觉得不安。
被绣娘拉着,姥姥倒也没生气,笑开一张脸,道:“等你做到时,便会明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到时你便明白了,姥姥不会害你,这可攸关那张福禄寿最大的秘密,姥姥是不会说的,要想知道,就努力找答案。”
柔和的脸,望着绣娘。带着淡淡的满足感,让一侧的春晓等人吃惊不小,要知道姥姥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神情,绣娘留下来果然是件正确的事。
绣娘一听,竟然和福禄寿有关,当小双眼闪烁着火光,要知道她一直很想要那副福禄寿,但自从那天之后,姥姥就连看,都舍不得给她多看一眼,便收了起来。
这让绣娘很不爽,但福禄寿本就是姥姥之物,她总不能强抢,今儿个一天捡豆子,竟然和福禄寿有关,当下绣娘精神百倍。
对着姥姥说道,“绣娘不陪姥姥唠叨了,春晓将沙漏重新换过来,我要开始了。”说罢,雄赳赳的将篮中的豆子全部倒进木盆,垂着头,认真的开始。
一旁的春晓,见热情高涨的绣娘,疑惑的望着姥姥,道:“姥姥这样真的没事?”
不过,姥姥也真是的,明知道绣娘一直很想要那副福禄寿,却一直将福禄寿藏起来,其实悬挂在大堂的那副福禄寿并不是珍品,真正的福禄寿,早被姥姥藏到不知名的地方。
可怜的绣娘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看过的福禄寿只是一副赝品,虽然绣的真好,但和真正的福禄寿,还有很大的差距,就算她不懂刺绣,但还是明白其中的差距。
看过一次后,就再也忘不了。那种美,带着致命的**,让人禁不住沉沦,仿佛只要看过,就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
姥姥笑道:“没事,不觉得这样很好,绣娘很专心不是吗?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至于福禄寿,到时候给她又何妨?”
别人不知道福禄寿的珍贵,但春晓也算是知晓内情的人之一,当下脸色大变,道:“姥姥,福禄寿可是圣......”
春晓的话还未说话,便被姥姥的眼神阻止,轻摇头,道:“再珍贵,终究只是死物,竟然是死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又有何在意,在说珍宝只有在在乎的人眼中才算得上是珍宝。”
春晓低头,道:“春晓糊涂了,姥姥现在是去东院,还是回房间。”
见绣娘认真的模样,她们也不便留下来打扰。
“去一趟东院,花灯盛事不容马虎,我不信任那个不安分的女人,让洪老盯着点,不要在花灯时出错。侯进也不是安分的人,最好盯紧点,人手不够的话,去一趟县衙,让何鹄出马,就说是我说的。”
“是,我马上就去办。”
说完,搀扶着姥姥便朝东院直奔而去。至于绣娘早就沉浸在捡豆子中,周遭发生的事,一点都没察觉。只念着福禄寿,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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