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是荣幸还是悲哀(2 / 2)

女子被程可心如此混乱而失控的情况惊吓到了,赶忙拉住了程可心的手,“可心,你怎么了?”言语中透着一丝慌乱。

“哥……哥……”原本清澈空灵的黑眸在此刻显得如此黯然无神,那灼热的热度迫使程可心拉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丝被,一阵寒风从门缝中吹进来,顿时,她又感到寒冷异常,“阿嚏……”

“可心……快把被子盖上。”女子用丝被将程可心紧紧围拢,焦心不已地望着脸色苍白的程可心,不知该还能有什么办法帮助程可心渡过难关。

寒冷的气息侵袭着程可心那本就较弱的身躯,她瑟缩着蜷起身子,躲入了被子之中,薄薄的唇瓣微微颤抖着,仍旧不停地呓语着:“哥……哥……”

一边为程可心掖好被角,一边默默垂泪,女子难过地闭上了双眼,她似乎有些不能理解程可心对北冥逸的情感,他明明对她如此羞辱和不顾,她竟然在被折磨之后还能时刻念着他,更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她只会唤着他的名字,就像现在这样。

这真是讽刺!真是世事变化无常啊!

抹了抹眼角的泪滴,女子同情的拧干了浸湿在铜盆中的布巾,再次为程可心覆在额头上。

许久过后,疲累而操劳的她依旧强打着精神守在床榻边,死死地握着程可心的素手,深怕她有什么闪失,这是她见过最坚强的女子!

陷入昏厥中的程可心只感到了冷与热两种极端的温度,一会儿冰冷地仿若置入冰天雪地之中,一会儿仿若置身在火炉中烘烤。意识也陷入了模糊,程可心浑身乏力,痛苦而无助,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她循着白光缓缓向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追踪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渐渐地走入了一片幽静而美丽的竹林之中。

听着那宛若高山流水一般的优美琴韵,那灼热的热度在徐徐褪去,程可心的意识也愈见清明了起来。彻彻底底地睁开了自己的黑眸,望向竹林深处,踏着莲步,拨开身边丛生的绿竹,一抹飘逸的白色身影跃入眼底,拨动了程可心的心弦。

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坐于古琴之前的优雅男子定是他!

兴奋地加快了自己的步履,程可心高兴地赶到了他身后,素手轻柔地拍上了他的肩膀,柔声呼唤着:“哥哥……”

男子蓦然回眸,俊美的脸庞带着冷邪不羁的笑容,那双幽深的绿眸直直地望进了程可心的心中,让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多么美的一场梦啊,终是在程可心看清男子那俊美而冷酷的面容时,轰然破碎了。

逃避地摇着头,程可心转身想要离开,却被憎恨冲昏了头脑的北冥逸捉住了皓腕,死死地捏在掌中,那狰狞的笑容泛动在他冷薄的唇边。

“不!!!!”用尽全力地一声大呼,程可心挣脱了他的钳制,奋力地奔向前方,想要逃脱他的禁锢。

猛地坐起身子,程可心从噩梦中惊醒,冷汗不停地从颊边滑落至下颚边缘,剧烈地喘息着。

女子高兴地望着清醒过来的程可心,“可心,你终于醒了。”抬起手,抹了抹她的额头,松了一口气,“热度退下来了。”

程可心长大双眸,不知所以地环顾着四周的环境,在看清了女子的脸庞之后,之前的所有记忆如潮水般地涌入了她的脑海,她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轻呼着,“你是……”

“以后在跟你慢慢解释,你叫我月儿吧。”月儿开心地几乎喜极而泣,握紧了程可心的素手,“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你发烧好严重啊。”

感激地望着这位素不相识的女子,程可心柔声安慰:“月儿,别担心,我没事儿,就是着凉了,能麻烦你下嘛……我想喝点水。”

“不麻烦,我这就去,你等着。”月儿即刻起身,走下床榻,为程可心斟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中。

热茶入喉,让咽喉不再那么干涩嘶哑,程可心撑起身子,倚在身后的床榻上,整个人仍是十分虚弱。

“可心,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子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月儿义愤难平地问,不敢想象程可心的遭遇,虽然她现在已经不再是太子妃,可是也不能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啊!

程可心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气若游丝地低语:“我只是进府的时候全身湿透了,这里冷寒,自然会生病,太子并没有怎么为难我。”

事实远远不止如此,但程可心刻意隐瞒,只是不希望将这个好心的月儿牵扯到其中。北冥逸确实没有动她一根汗毛,然而他的行为却更加恶劣与阴险,他别有用心地给了她王妃的头衔,却在同时狠狠地羞辱了她的自尊,让她在太子府难以立足和自处。

新婚之夜,没有拜堂,没有交杯酒,没有合卺礼,却在大殿之内给了她一个特别的惊喜,并将她贬为女奴,回来后上次给她的只是一场火辣的春宫秀,挑战她心理承受的底线。能与如此精明深沉的男子过招,到底是她的荣幸还是悲哀呢?

月儿注视着正陷入深思之中的程可心,面带疑惑,“可心,你只是退烧了,并未康复,我们下面该怎么办?方才我真的很害怕,去向子晨管家求助,他拒绝了。”

“是吗?”程可心一脸平静地回望着她,唇角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波,“我猜到了,太子吩咐人让我们安置这里,定然不会让我好过。”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突然,程可心咳嗽不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赶忙拿起床榻边木凳上放着的茶杯,饮了口茶,这才稍稍平息。

“可心,你病了,难道太子要放任你自生自灭吗?”月儿愤慨而气愤地握紧了双拳。

“我已经不是太子妃了,他如何对我都是他的权利。”程可心虚弱地斜倚在床榻边,平复着自己紊乱的气息,疲累地合上了自己的双眸,此时的她,已无力在开口说一个字了。

这时,茅屋门外,一抹高大的人影静,静地聆听着程可心和女子的对话,停留片刻,转身急速离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