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友亮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只是不知道索河的水量够不够?”
孙传庭也收起笑容正色道:“早在宋代古人便从索河引水注入房家、黄家、孟家三陂及三十六陂高仰处蓄水为塘用来预备洛水不足时就决口放水入河。再从汜水关北开河五百五十步连接黄河上下置闸门开闭以使黄、汴二河的船筏通行又在洛河旧口设水涟连通黄河用来排泄伊、洛洪水。索河等如果暴涨就用魏楼〓泽、孔固三闸排泄。如今高谦和陈永福将魏楼〓泽、孔固三闸统统堵死之后索河的河水未必能把闯贼的大军全部冲走但是阴赵寨一带太靠近索河肯定会变成一片泽国闯贼安能在彼处安营扎寨?他们除了往高处走还能有什么办法?”
宋友亮恍然大悟说道:“荥阳北、西、南三面地势高唯独东面地势低。然而荥阳南面是高山峻岭所以李自成只有往北和往西两条路可走。”
孙传庭对宋友亮的悟性很满意又继续笑道:“荥阳往南是大周山往北是广武山那更是个险地况且我们已经派兵把守李自成断不会从那里冒险的。”说罢啪的一声孙传庭将白子重重地落在棋盘上“所以~~决战的地点就在此处——三十里铺。”
李自成在高夫人的劝慰下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冷静下来的李自成倒是很有几分领袖风范他立刻招来刘宗敏为自己当时的态度道歉。刘宗敏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我要是死了亲侄儿我也会暴跳如雷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是跟着闯王血里火里滚了七八遍的人了知道闯王的脾气哪会往心里去?”
李自成也知道刘宗敏的脾气这个人心直口快心里想什么就是什么不会耍花腔。“宗敏兄弟兄弟们吃饱喝足了吗?”李自成问道
“恩~~~都吃好喝好了大家干劲十足各个都说要为阿过报仇。”刘宗敏笑道:“不过昨天夜里掌管粮草的李牟说索河忽然涨水了把后营一大片地方都给淹没了所以他就把自重营搬到大营北面去了。”
李自成也笑了笑“这个名叫李牟的人倒是很心细是个人才自打他掌管钱粮之后咱们每次用多少得多少一笔笔都清清楚楚。”
“酸秀才一个~~就会算账盘账你让爬云梯试试?”刘宗敏很不屑地说道
“一码归一码~”李自成正色道:“要不是牛金星这样的人加入咱们还是一群一年到头颠沛流离的流寇呢。”说罢李自成把钢刀别到腰上“好了~点兵出战~”
“得令~”刘宗敏一抱拳
三十里铺东面广阔的原野上青草葱葱,绿意昂扬;无数的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晃,随风放射出一股股醉人的清香;一朵朵小小的蒲絮在空气中飞啊飞的,显得是那么的逍遥而自得;便是天空也是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云彩,显得深沉而安详.天地间,竟是那么的平静而美丽!
忽然间,地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原本在微风中悠然自得的绿草黄花禁不住一阵东摇西晃,甚至连空气也仿佛泛出一道道波浪似的抖动起来。由于河南闹饥荒原野上的野兔、小兽被吃尽只留下一些躲在地洞里的田鼠不时从地下窜出窜进。而现在即便是幸存下来的田鼠也警觉地东张西望不安地寻找着躁动的源头
渐渐地,地面的抖动越得明显了从传来阵阵沉闷的奔雷声.声音悠远而沉闷,肃穆而有序。原本就有些不安的空气更似仿佛被人加进了一桶火药相似,显得有些炽热和肃杀起来。本就机警胆小的田鼠立时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性飞快地躲回进了自己的巢穴瑟瑟着抖逃避即将到来的灾难!
渐渐地,东方的天际上突然露出了一道长长的黑线,那是一支身着各色衣裳的骑士组成的庞大骑兵部队李自成军队的核心。随着这支骑兵部队刺破天际三十里铺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炽热和沉闷起来,原本安然佯和的气氛早已破坏无踪,有的只是直腾腾的杀气和汹涌澎湃的战意!
李自成跳下马来从地上抓起一块泥巴用手捏碎扔泥沙随风飞舞“地上的泥土很干不错。”说罢李自成又翻身上马一挥手道:“出击~”
“得令~”李自成的义子之一张鼐一抱拳随即策马而去
虽然李自成的闯军士兵连统一的军服都没有但是那种久经沙场之后才有的煞气和那周身散出浓浓杀意已经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每个闯军士兵的阵线的上方仿佛有无数个血红的‘杀’字在狂暴的跳着漏点的舞蹈!
孙传庭在一边脸色凝重他喃喃道:“士别三日都当刮目相看。如今老夫再遇李闯已经是三年之后了想不到兵势如此之盛。”
宋友亮也有些紧张毕竟自己的军队虽然是经过精心训练和重金打造的豪华阵容但是之前的对手还没有一个有如斯气势和摄人心魄的震撼力的宋友亮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唾沫水。不过宋友亮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狡黠地微笑他抬起右手猛地一挥意气风地大声道:“不过~我在三十里铺这几天不是白呆的。”
说罢宋友亮骑上战马身穿崇祯皇帝御赐的铠甲来到阵前大声呼喊道:“勇敢的士兵们无所畏惧的大明健儿们。今天长久以来严格的训练锻炼了你们的身躯和意志把它们变得比钢铁更加前不可摧。今天虽然你们在这里同敌人初次交锋但是你们必须战胜否则便是死亡;身为大明最强悍的军队中的一员命运使你们不得不投身战斗。如果我们胜利了我们就将会得到足够的补偿。那些贼兵们通过长久的打家劫舍所取得和积聚起来的财富都将属于我们。在苍天的庇护下在忠君报国的大义之下赶快拿起武器去赢得这笔丰厚的报酬吧。”
宋友亮的声音浑厚而嘹亮严格的军纪又使得登州兵们做到了寂静如林所以宋友亮振奋人心的话语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