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骂,但是崔明伏却也仅仅是笑笑,面前这个人的本事着实让我们不容小觑,若是言语之上稍微不谨慎的话,只怕更会引火烧身,所以万事还是多注意一些比较好。崔明伏一脸尴尬地楞在了当下,或许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是有些不文明了,这个小男孩也微微一笑,这笑容挂在了那红苹果一般的脸上煞是好看。
“对了,这也怪我,没有跟你们说清楚,你们干脆就教我德叔吧,毕竟,我比你们大那么多,最起码的尊重还是需要有的……”他咧开嘴,一口牙齿洁白如玉。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虽然在我们的心里面,或许意识到这个家伙应该就是“不老症”的缘故了,但是这声“叔叔”我们几个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不过德叔倒是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脸上的表情也似乎在表示他已然理解我们此时的心情,“好了,开始干活吧!”说完之后,他从身上取出了一盒丹砂。
之后这个家伙便取出那丹砂在桑林婆婆的身上点了下去,并且每点一处,便把那辰州符给覆盖其上,手法绝逼娴熟,此时,他俨然不再是十二岁的孩童,貌似像是一位经历了无数大事的大巫一般。
我不由得想起了在车上的时候,陆七八讲过的关于赶尸上的典故:
清朝以前每年秋分之后,各州府县衙门都奉刑部的批文处决死牢里的死囚。本地的死囚处决后自有其家属收尸埋葬,而欲将被处决的客籍死囚搬运回故里,通常一具尸首需要请四人抬运,花费较大,而请老司赶尸返乡则相对费用少,并且可以保证中途不腐不臭,而被抬之尸一天以后就可能腐烂。
一般临刑的前一天,客籍死囚的亲属和同乡甚至是那些好做善事的善人,都会凑一些银子给他们请来的老司(惯例是各着青衣和红衣的两位),买好一应物品。行刑当天,二位老司及助手以及帮忙的人都要在法场外等候。午三刻,刀斧手手起刀落,死囚人头落地。
一等到监斩官离开法场,红衣老司即行法事念咒语,助手帮忙将被斩首的客籍死囚身首缝合在一起,在由青衣老司将辰砂,最好的朱砂置于死者的脑门心、背膛心、胸膛心窝、左右手板心、脚掌心等七处,每处以一道神符压住,再用五色布条绑紧。
相传,此七处是七窍出入之所,以辰砂神符封住是为了留住死者的七魄。
之后,还要将一些朱砂塞入死者的耳、鼻、口中,再以神符堵紧。相传,耳、鼻、口乃三魂出入之所,这样做可将其留在死者体内。
最后,还要在死者颈项上敷满辰砂并贴上神符,用五色布条扎紧;再给死者戴上粽叶斗笠(封面而戴)。诸事办妥,红衣老司念毕咒语,大喝一声“起!”客籍死尸便会应声站起……
又传,自从苗族的七宗七族自大江大湖迁来濮地的崇山峻岭之后,他们失落了“五里大雾”的法术,却创造了炼丹砂的技法。一般说来,老司赶尸除须用祖传的“神符”外,也万万少不了丹砂。这丹砂以辰州出产的最好,因而也叫辰砂。而那赶尸之术,原叫“辰州辰砂神符法术”,只因名称太长不好念,就简单地叫成了“辰州符”。
并且陆七八还有讲,他的那位朋友做的生意正是属于那“三不赶”之列!
“德……叔!”没有想到,崔明伏倒是先叫出了着一句“德叔”,惊得我和崔明丽纷纷朝着他侧目,这个家伙,有些时候嘴巴很臭,有些时候若要让他装起孙子来,那也绝对不含糊,瞧这一声“叔叔”叫的可是相当顺溜。
听到这句话那德叔抬头看他,崔明伏笑着说,“德叔,我听闻您这行业当中有三赶和三不赶之说?”
听到崔明伏的这句话,德叔冷笑了一声,“我算是听出来了,你小子是想考考我,看我懂不懂这赶尸的原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