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家伙!我在心中嘀咕了一句,迎着他那充满了敌意,仿佛是秃鹫一样的目光,我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里面遍生含义,这双眼睛里面貌似马上就能喷射出刀子,让人不寒而栗,这个老家伙,我总是觉得他让我们穿这身大红色的丧服,是别有企图,肯定是他心里面藏着坏,但是故意不给我们说。
“三位都到了,稍等一下,我们才可以请灵出门……”这老家伙冲着我们施了一礼,但是我总是觉得他每一个眼神儿还有每一个动作里面都是那么不怀好意。
我们三个看着面前的情形,顿时心头犹如刀割。
“哞哞哞……”面前是一头老牛,这老牛被栓在了一个木桩上面,但是这老牛身上却血迹斑斑,并且隐隐可以看得到白骨,可是身后却有一个人用剔骨刀在老牛的身上游走着,一块块的血肉从老牛的身上被剔下来,并且这人的手法十分的娴熟,每剔下来一块血肉是绝对不拖泥带水,十分干脆利落。
但是那老牛却显然很疼,它的眼睛里面不住地往外流淌着泪水,并且鼻子环钩处也因为自己的用力撕扯而出现了血迹,这模样看起来着实让人心疼无比。
“这是在干嘛?”说不上是因为什么,我走到了手持剔骨刀的刽子手面前,这是一个貌似干姜的老头,瘦骨嶙峋的模样,貌似来自于地狱的恶鬼一般。
“与你无关,外来之客,无须多问!”他说着,便准备把我给推到一边,但是我却仍旧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这个恶鬼老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小老头貌似一点也不惧怕和他有如此身高差的我。
“不好意思,这个闲事儿,我就是管定了,众生平等,你何苦这么折磨它。”崔明丽走到了我的身边,企图抓住了我的手,但是我的手却仍旧不放下。
“哞哞哞……”那老牛貌似也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也朝着我叫了几声,这小老头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剔骨刀。
“怎么回事?”巫虺文再次来到了我们的面前,询问似的看着我们。
“桑林族长……”小老头儿气势汹汹拿着剔骨刀指着我们,而此时,那剔骨刀的刀尖儿还在不住地往地上滴着鲜血。
“喂,这位大伯,您说就说了,您别拿刀指着我们好不啦!”崔明伏说。
但是在巫虺文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反倒是笑了起来,“哎呀,我以为多大点儿事儿呢?这些肉也够了,直接把它宰了就行了,小伙子,这是我们苗族丧葬的习俗,你可能不太懂,我给你说一下。”
老人过世后,孝家一定要打牛祭奠,婿家也可同时打牛祭奠,意思是让死者牵去用。有条件的可在安葬死者前进行。条件差的在安葬后再逐步备办,然后择日进行。
打牛这种习俗的历史在苗族中可能已非常久远苗族先民的著名部落首领蚩尤被古代民间描述成牛的模样,“俗云也就是蚩尤,人身牛蹄。秦汉间说:蚩尤耳鬓如剑戟,头上有角”。这证明牛和苗族先民有密切关系。
蚩尤死后,“祭蚩尤不用牛头”,证明当时还是实行牛祭的。苗族至今仍必须用牛来祭奠死者,说明牛对苗族社会的生产生活有着贯穿历史的联系,这也许是苗族比较早使用牛来作劳动工具、从而进入农耕民族的一个证明。
黑苗的牛祭分为家祭和外祭两种。家祭即在家中堂屋进行祭奠活动;外祭要在外边一个较平坦的地方搭一个棚子作为祭房,然后将灵柩抬到里面祭奠,抬棺木到祭房时,祭师在前,孝子背弓弩、长刀随后,再后是灵柩,最后是笙、鼓及送灵人群。
原置于大门后的竹棍可一路丢掉。这一行围绕祭房绕若干圈后,置灵柩于祭房内,头朝东方,弓弩、长刀、鼓等挂好放当。有的地方要把牛打倒地后才将弩挂在祭房前,而且须一百天后才能由孝家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