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满听到此处才呼出一口气，勉强安心道：“那就好。听他这语气，分明是想为你遮掩此事，你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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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花垂眸想了一会儿：“我知道他有心为我遮掩，但他为何生气至此，却实在没有没有想明白。以后再见他，也生怕再出今日这样的事。”</p>

钱小满想了想，觉得也有理，就说：“你把今天见面的前后仔细说来，我同你一起想想。”</p>

香花就仔细地说了一番，还把那次因为王朝仪惹来的不痛快也说了，最后道：“龙五说我说的两个都不对，那在世子眼里，我到底算什么？”</p>

钱小满抱手道：“香花，世子和我不同，有一点你需得记在心里——世子可以纡尊降贵同你说话，但我们千万不能自以为能和他们平起平坐，哪怕他对你再亲近，都不行。”</p>

香花回忆起第一次见卫屏发怒，就默默地点了点头。</p>

“所以我们在他们眼里算什么，不过是他们说了算而已，我们再怎么琢磨也没用。不过就这几件事来说，我觉得那个龙五也没说错，你在世子眼里，应该是介于一般的民女和朋友之间。”</p>

“之间？”香花歪着脑袋，有些疑惑。</p>

钱小满振振有词道：“没错。所以你偶尔出言犯上，世子会生气。但如果你犯的错危及性命时，他又会替你隐瞒。”</p>

香花听她如此一说，似乎的确是这样。</p>

“那这不上不下的，我该怎么办？”</p>

钱小满笑道：“不怎么办。忠顺王府和义勇王府目前可是炙手可热的，多少人想结交两位世子都求而不得，你白捡了便宜。以后同忠顺王世子见面时，多注意点分寸，不知道怎么说就不说，多夸夸他总是没错的。”</p>

香花听她这么一说，好像也确实不是什么要紧的事。</p>

可她刚躺到床上，就想起卫屏的病，不知道严不严重，这会儿也不知道睡着没有……如此辗转反侧想了大半夜，等到天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p>

英儿端着洗脸水进来时，香花刚好醒来。</p>

香花穿了衣服道：“你又不真是我的丫鬟，不必伺候我，我自己洗就是。”</p>

英儿道：“我就是来叫你起床的，楼下有人找。”</p>

“谁呀？”香花首先想到的是忠顺王府的人。</p>

英儿道：“是昨天那个同你说话客气的世子。”</p>

香花一听是卫晞，大松了一口气，道：“你请他稍等片刻，我马上就来。”</p>

卫晞没等多久，就见香花从楼上下来了。</p>

她今日换了一件月色如意云纹锦袄，穿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头上只戴了一支鎏金点翠钗，没戴耳环，手腕上是一对和田白玉的细镯，比起昨日多了几分在家的慵懒，却更显出香花原本的性格来。</p>

“让世子久等了。”香花对她施了一礼。</p>

卫晞笑道：“客气了。我特意寻了一个无人打扰的雅间，是想和香花姑娘好好说几句话。”</p>

香花微微一笑，道：“请世子指教。”</p>

卫晞敛起面上笑意，认真道：“我便直说了。我知道你此番为何从金州远道而来京城，还有一些人应该也知道了。此事非同小可，你千万要当心。”</p>

香花想了想，大约也能猜到要插手的是哪些人，就说：“我不过把辣椒交给那位公公，其他的都不管，这样也危险吗？”</p>

卫晞神色凝重地点头。</p>